384、(8更)
「奴才……好熱~」
身子深處仿佛燒着了一把火,那火燎着她四肢百骸,將熱氣不斷送進她血脈中,將她的血全都催燒起來。便仿佛之前那酒一般。
那火仿佛要從每一個毛孔中鑽出來,叫她迷濛之中甚至要擔心身上這件陸姐姐做了好幾個月的小襖,還有嘉妃賜下的這件坎肩兒去。
她小手不自覺地撕扯着衣領,他自明白,她心意,已然伸手替她解開領子上的束縛,漸漸將那坎肩兒給褪下來。
她長鬆了一口氣,舒服地伸展着手臂。
幸好裏頭那間袷紗小襖是透氣的。
她醉意迷濛,抬眼望向他去:「爺……這酒,緣何,這樣熱啊?」
他含笑垂眸,長眉間仿佛有輕紅漾過。
「因為……爺方才給你喝的是鹿血。」
.
她在醉意里,聽了這話都是一個激靈。用力甩甩頭:「爺再說一遍!」
他長眸微眯,含着一股壞意,邪邪睨住她:「就是爺為你放走的那頭公鹿的血。忘了爺曾吩咐割角刺血麼?就因它為你現出了血來,爺這才縱了它去~」
婉兮怔住,只覺喉頭有些翻湧。
怪不得那酒裏頭放了那麼重的藥材和香料,原來是為了遮蓋血腥!
她按着喉頭,不移地嬌嗔:「爺那是作甚?!」
他輕笑曼曼,「《本草》雲,鹿血以滾酒合服,最調氣血。」
她醉意迷濛,用力眨了眨眼:「調氣血?爺給我調氣血麼?我不用,我好着呢!」
皇帝長眉微微一挑,卻輕笑搖頭:「誰說給你調了?是爺自己要調。我大清歷代祖宗秋季行圍,都哨鹿,飲鹿血。」
婉兮喉頭間那股子血腥仿佛要衝湧出來,她啞啞出聲,只得用力按着,已是要哭了。
「爺!爺自己飲那鹿血倒也罷了,爺何苦也給奴才灌那血酒?」
皇帝長眸曼然一轉,那如玉的面上攏起一股子說不出的妖冶之氣來。
「……爺就要你與爺同服。」
他說着忽然又湊過來,咬住她耳珠。
「爺飲了那鹿血滾酒,必定熱力上涌。若你不在爺身邊兒,你叫爺如何化解那灼熱去,嗯?」
「嗯?」婉兮腦中又有些亂了:「爺說什麼?」
皇帝輕嘆一聲,猛然伸手橫抱起她,將她撂在鹿皮大褥上。
「李玉!」他回首驀然揚聲:「封門!」
外頭李玉一聲「嗻」,隨即帳門封合,意味着皇帝已然安歇,不再召見任何人。
隨着那帳門關嚴,皇帝已然縱身而上,再度細細密密將婉兮撲住。
她就像個小鹿兒,滿身的幽幽鹿香,混着林子裏的落葉、樹脂氣息,還有這山這水賦予的清靈之氣,依偎在他懷中瑟瑟輕顫。
他滿懷的霸烈,這一刻卻又湧起同樣多的憐惜。
她是他的獵物,可是她卻可知曉,這一刻他的心神亦為她而臣服。
他小心撫着她的身子,一寸一寸。
「……你既不懂,爺便教你。爺飲了鹿血之後,周身熱力難當。這便是陽氣上升,總要陰氣調和。」
她小小的身子涼滑如玉,玲瓏若珠,在他掌心舒展、捲曲,載沉載浮。
他沙啞道:「爺的陽氣,與你的陰氣,合二為一。便為,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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