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望着「唰唰」直轉動個不停的羅盤指針,我忍不住便暗罵了一句。
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就前面的一個洞口走錯了之後,這接下來的路口,幾乎處處都泛着兇險!
「怎麼辦?」
儘管張曉松並不懂這羅盤轉動代表着什麼,但從我臉上的凝重表情,他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
「不管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匕首,我這心裏多少安定了不少,我倒要看看,這裏面到底是有什麼貓膩!
為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我不由還對着張曉松調侃笑道:「你不是想看看鬼長啥樣嗎?現在機會來了……」
「哈?不會吧?」
張曉松傻傻的看了我一眼,頗有些畏懼道:「我膽兒小,你可別嚇我……」
呵,我還以為他是真不怕呢,敢情也是一個「葉公好龍」的主。說是古時候有一個叫「葉公」的人很喜歡龍,於是便在自己的衣帶鈎、酒器上刻滿了龍,就連臥室的雕鏤裝飾也同樣是龍,可後來等他真正看到龍時,卻被嚇得屁滾尿流,世人方知,原來這葉公並不是真正喜歡龍。
「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你先休息一下,五分鐘後,咱們繼續出發!」
安撫好張曉松之後,我這才徑直取出了那枚金色的眼珠,強忍着心裏的噁心,一口便吞入了腹中。根據《本草綱目》記載,鳥禽類的眼珠的確擁有着開啟「陰陽眼」的作用:「吞之,令人見諸魅,或研汗注目中,夜能見鬼。」
當然,《本草綱目》的原文說的只是烏鴉的眼睛,但這並不全面,實際上不光是烏鴉的眼睛,許多精怪的眼睛都有這樣的作用,尤其是成精的鳥類如老鷹之流,效果最佳……
一開始,我還打算等回黔陽之後,再來慢慢研究這東西的,然而,現在我顯然已經等不急了!這麼個鬼地方,步步危機,我必須儘快的開啟我的「陰陽眼」,以防萬一!
金色的眼珠入腹,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瞬間自我腹中蔓延開來,感覺倒像是喝了一大口的烈酒,最後匯聚為一股滾燙的洪流,徑直衝向了我的雙眼。
頓時,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間瀰漫上了我的雙眼,這種感覺,簡直讓人崩潰,就像有人拿火在灼燒着我的眼珠子一般,名副其實的「火燒眉毛」!
說來,我也算得上是一個心性堅定的人了,但忽然被這痛苦侵襲,照樣也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啊——」
「啊?」
我這一叫,倒把一旁的張曉松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你怎麼了?」
「沒事兒……不用管我……」
緊咬着牙關,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我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顆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揮汗如雨,打在地上啪啪直響……
好在,這股劇烈的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過了兩分鐘後,我感覺我的雙眼一下子傳來了一股清涼之感,這痛苦來得快,去的更快,幾乎剎那間便如潮水一般涌退,瞬間消失於無形當中。
睜開雙眼,我果然感覺我的雙眼明亮了許多,哪怕是關上了手電,我也照樣能夠看的清楚!古人誠不我欺,我坐到了,真的可以夜能視物!
「呼……」
陰陽眼開啟,我這才鬆了口氣。
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又休息了一分多鐘,我重新站了起來,對着張曉松說道:「走吧!進去會會它們,跟緊我的步伐!」
一邊說着,我已是徑直邁入了其中一條岔道,張曉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趕緊跟了上來。
一旦進入岔道,手裏的羅盤指針明顯轉動的更加劇烈,簡直就跟發動機一般,越來越快。如此看來,這裏面要麼是聚集了一大群的鬼魂,要麼就是有一個極為厲害的大傢伙!
而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我們接下來的路顯然都不好走。
不過,有我手裏的這把煞氣逼人的匕首在,我倒也並沒有太過畏懼!怕個球,它要真敢出來,老子就弄死它狗日的!讓它知道,我王林也不是吃素的!
「你手裏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呀,我怎麼感覺它好兇啊……」
張曉松畢竟是武警出身,平日裏應該也曾接觸到各種的「兇器」,所以他的感知能力倒比一般的普通人更加的敏感!肉眼凡胎,居然也察覺到了這匕首的不凡。
「嘿,眼光不錯嘛,這是殺生刃,鬼見了也得退避三舍!」
對着張曉松打趣一笑,我這才一臉的凝重道:「你小心一點兒,跟緊我,別出什麼岔子!」
說完,我這才凝聚目光向着岔路的正前方打量而去,然而,奇怪的卻是,我竟並沒有見到任何的鬼魂,可我手裏的羅盤卻又告訴我,這裏面肯定是有什麼非比尋常的東西。
繼續向前走了大概十幾米遠的距離,忽然間,我感覺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根大拇指粗的麻繩。
彎下腰,我正準備撿起它仔細查看,就在此時,我身後的張曉松卻是突然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大叫聲:「啊——救……」
「救命」二字僅僅只喊了一半,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嗯?」
猛一轉身,我剛好看見張曉松被另一條麻繩套住了脖子,猛的便被拽到了半空之中,如同溺水一般,手腳不斷的奮力掙扎,但卻始終沒能擺脫那麻繩的束縛!
「干!」
見此一幕,我忍不住便大罵了一句,沒有絲毫的猶豫,猛的便是一匕首揮了過去,麻繩瞬間斷作了兩截,張曉松也是「撲通」一聲徑直摔在了地上。
到底是武警出身,此時的他,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原地一個打滾兒,一下子便滾到了我的面前。被我一拽,這才趕緊躲到了我的身後,隨即拔出了手槍。
「啊——去死,去死……」
一臉驚慌失措的,張曉松幾乎一口氣將槍里的子彈盡數傾瀉了出去,「蓬蓬」幾聲之後,好幾具乾屍瞬間便從洞頂之上掉落了下來!
直到此刻,我這才發現,我和張曉松所在通道的頂部,竟然密密麻麻的掛滿了乾屍!如同農村家裏掛着的臘肉一般,煞是恐怖!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口氣打光了所有的子彈,張曉松似乎這才從剛才的驚慌中回過神來,一邊迅速更換彈夾,一邊趕緊對我問道:「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乾屍!」
我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凝重,但卻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一臉小心翼翼的戒備起來。
我就說嘛,羅盤的反應如此劇烈,可我偏偏一個鬼魂也沒見到,原來問題出在了我們頭上!
這地方,最起碼有上百個「樑上君」!
所謂樑上君,並不是指梁上君子,而是茅山術中對於吊死鬼的特殊稱謂!由於吊死鬼怨氣極重,所以當着它們的面,切忌不能說「吊」字,以免增加這些吊死鬼的怨氣!所以便美其名曰「樑上君」!
這可比梁上君子,恐怖的多了!他們雖不謀財,但卻害命!
說話間,已經有好幾個「樑上君」徑直向我撲了過來,舌頭吐得老長老長,張牙舞爪,頃刻間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滾!」
心中微一發狠,我猛的便催動起了體內的炁,匕首受到炁的激發,頓時便逸散出一股股濃郁的煞氣!
滾滾的煞氣宛如墨汁一般,瞬間橫在了我與張曉松的面前,如同氣牆一般,直接擋住了那些樑上君。
「吼……」
樑上君們畏懼的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退到了樑上,一臉惱怒而又奸邪的對着我不斷冷笑……
區區幾個樑上君,我倒並不放在眼裏,事實上,如果他們真的不知死活,妄想來找我麻煩,憑我手裏的殺生刃,要想除掉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但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這要是全都將他們打得魂飛魄散,這得造下多少的殺孽?
上天有好生之德,那怕是厲鬼,修行者其實也不願意將它們打得魂飛魄散,一般都是儘量超度,否則殺孽造的太多,最後倒霉的始終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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