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蘇酥的描述,我倒確實覺得這事兒很有些反常。
如果僅僅只是做噩夢,那倒並不打緊,可若是連續一段時間內,老是做同一個噩夢,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更何況,在她睡覺之前,明明穿着衣服,醒來後,衣服卻離奇的掛在了一棵樹上,這就更不尋常了……
難道,問題就出在那棵樹上?
想到這裏,我不由趕緊說道:「走!先帶我過去看看那棵樹!」
一聽這話,蘇酥頓時心中一喜,哪裏會有半分的猶豫,趕緊便帶着我和王玉璘,向着女生寢室方向趕去。
「槐樹?」
來到女生寢室樓前,我忍不住便皺起了眉頭,槐樹!居然又是一棵上了年齡的槐樹!
樹中有五鬼,柳、桑、槐、楊、楝。這五種樹通通屬陰,其中尤以槐樹最陰,深得各種鬼怪的青睞,這也正是之前夏小怡,為什麼要用槐樹芯為我做鬼牌的原因。
屬陰的樹木,尤其是上了年齡的古樹,都對鬼魂有着極大的滋補作用。常年待在古槐樹的上面,鬼魂往往壯大的特別快!
見到女生宿舍樓前的這棵古槐,我幾乎下意識以為這事兒就和這棵槐樹有關。
可我實在想不通的卻是,這棵古槐樹明顯已經在這兒生長了數百年了。就算樹上真住着厲鬼,可為何之前都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意外,偏偏就在蘇酥的身上出現了這等離奇之事?
按理來說,即使是厲鬼,也很少會無緣無故的作祟害人,往往都是人類先招惹了它,它才會一直纏上那人。我於是問道:「你仔細的回想一下,最近有沒有幹什麼特別的事情?或者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比如連續幾天都撿到錢,或者見到有人在十字路口燒紙之類?」
如果連續幾天都撿到錢,並且數目越來越多,那你就要注意了,因為,這很可能是有鬼再向你買命。而如果是十字路口有人燒紙,那你也最好趕緊掉頭走開,因為人家這是在送鬼。之所以選擇在十字路口,就是防止鬼再來找他!而如果你要傻不愣登的湊上去,那我也只能對你道一聲恭喜了……
「沒有啊!」
蘇酥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出現這種情況之前,剛好是我們考試那段時間,我們都忙着複習,那段時間幾乎連寢室的門都沒有出去過……」
「那就奇怪了……」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蘇酥,發現她的體質同樣也沒啥特殊的,也不像是逗鬼魂「喜歡」的那種人……怎麼會突然就攤上了這破事兒呢?
「對了!」
忽然間,蘇酥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隨即一臉的不確定道:「玩兒筆仙算嗎?」
「筆仙?」
一聽這話,我頓時心裏一動,下意識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蘇酥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這才說道:「大概就在我第一次做噩夢的頭一天晚上吧,當時我不準備玩兒的,可我一個室友非拉着我玩兒,說是可以向筆仙請教很多的問題,然後我就……」
「那就沒錯了!」
聽完蘇酥的講述,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此事絕對是和她玩兒筆仙有關!
所謂筆仙,說是「仙」,其實招來的全是周圍游離的孤魂野鬼,現在很多的大學、中學生之間都流傳着這個遊戲。我之前還看過一部相關題材的電影,當時老張頭也在,所以我向他請教了許多有關於這方面的問題。
根據老張頭的說法,這其實並不是什麼新鮮的現代遊戲,而是中國最古老的巫術之一,「扶乩」的變種或者簡化版。
「扶乩」起源於唐代,後在明清兩朝流行於士大夫之間。
紀曉嵐在他的《閱微草堂筆記》中就曾說過:大抵幻術多手法捷巧,惟扶乩一事,則確有所憑附。然皆靈鬼之能文者耳。所稱某神某仙,固屬假託。
這遊戲聽上去很刺激也很有趣,實則卻是拿自己的生命在玩兒,孤魂野鬼游離四周,原本只是偶爾害人,可一旦你用這種巫術,與鬼結下了緣分,它就會認定你,並且一直跟着你,直到將你身上的精氣吸乾!
而看蘇酥的樣子,明顯就是被那隻鬼給纏上了,因此每晚都來找她。
不過,當我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面前的古槐,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那隻鬼好像並沒有在這槐樹上面。
找不到那隻鬼,我自然沒辦法收拾掉它,可我又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地方耽擱,於是便對蘇酥說道:「這樣,你找個地方,咱們再玩兒一次請筆仙!」
「啊?還玩兒啊?」
一聽這話,王玉璘頓時就傻眼了,下意識說道:「不是說事情就是由它引起的嗎?你這不是作死嗎?」
「笨蛋,不把它引出來,我怎麼消滅它!」
說完,我便再不理會他們,直接便去車上取來了燒火棍,要除惡鬼,這雷擊木自然是最佳配置武器。
等我取回了燒火棍,蘇酥和王玉璘也已經找到玩兒筆仙的場地,場地就選擇在了她們的寢室,正好她們之前也是在寢室玩兒的。如此一來,能夠請來「筆仙」的概率還是比較高的。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卻是,蘇酥的寢室,除了她自己,現在還有另外一名同學也在,她怎麼會同意,我和王玉璘這兩個大男人去她們宿舍玩兒什麼請筆仙?
當我提出這個疑問,蘇酥頓時很沒好氣的看了王玉璘一眼,王玉璘則是訕訕一笑,說:「我給蘇酥的室友打了個電話。」
「嗯?你打了個電話?」
我沒聽錯吧,這事兒還不是蘇酥說的,而是王玉璘給她室友說的?
「小麗喜歡王玉璘很久了!」
蘇酥有些吃味說道,然後便去宿舍樓前叫開了鐵門,我和王玉璘自然不可能跟進去,只能在蘇酥寢室的窗戶外苦等。
不一會兒,二樓的窗口上便扔下了一條麻繩,還好只是二樓,不然可真要了老命了。
我先拉着繩子拽了拽,確定這繩子足夠結實之後,這才猛地一拽繩子,腳下一蹬,幾乎縱身一躍便輕而易舉的跳上了二樓。
當然,這和謝飛燕的手段完全沒辦法比,畢竟,我還拽住一根繩子,全靠力量將我送了上去。但即使是這樣,也嚇了蘇酥和她的室友一跳,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靠!你蜘蛛俠呀?」
下面,王玉璘同樣看傻了眼,這才學我一樣抓緊了繩子,沒等他自己發力,我已是猛的一拽繩子,兩三下便將他從樓下拽了上來。
「哥!你這半年到底幹啥去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跟變了個人似地?」
到了這會兒,王玉璘終於也察覺出了什麼端倪,忍不住便是一臉的納悶兒問道。
我哪裏還有閒工夫和他講這些,說道:「先辦正事兒要緊,回去再慢慢和你說!」
除了外面的路燈,寢室卻是統一關燈,此時寢室里黑壓壓一片,倒是蘇酥那個名叫小麗的室友,趕緊點燃了一支蠟燭。直接忽視了我的存在,一臉高興的對着王玉璘說道:「玉璘,沒想到你也對請筆仙感興趣呀!早說嘛……」
那話酥的,簡直讓我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忍不住便錘了王玉璘一下,壓低了聲音道:「你小子行啊!」
「嘿嘿……」
王玉璘謙虛的笑道:「一般,一般……」
靠,讓你小子得瑟,看我回去不告訴三叔……
蘇酥和王玉璘似乎並沒有告訴小麗,我們此行的真實目的。所以她還以為我們來這兒真的只是為了玩兒「請筆仙」,趕緊便拿出了一支毛筆,蘸上墨汁,一臉的興奮問道:「你們誰先玩兒?還是大家一起玩兒?」
我見小麗一臉含情脈脈的盯着王玉璘,趕緊一把把他推了出去,說:「玉璘和你先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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