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去準備和男生約會?這種事……不是當老師的不幫你,實在是我如果幫你的話,就是我們的失責。」
胡椒班主任、咳,美麗的胡老師滿是為難的對宋時婧勸說着,聽完宋時婧的請假理由,胡老師就是各種哭笑不得。
這學生……是不是太實誠了一點。
別直接把這種不能答應請假的理由說出來,請個病假,或者說是家裏有急事,鑑於剛轉學過來,肯定會答應你的呀……
「宋同學,學校是學習的地方,學校也是有規定不支持學生們早戀的。」
「可是老師,我成年了呀……」宋時婧小聲嘀咕。
胡老師繼續哭笑不得,想開口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勸。
宋時婧已經明明白白把『真實目的』說出來了,請假要去準備約會,現在就算她再說出其他理由,她也不敢答應。
萬一班裏出現一個未婚先孕的少女,她這剛就職的班主任也就到了職業生涯的巔峰了。
「學生、學生,就該以學習為本,不要總是胡思亂想,在你這個年紀,不懂什麼最珍貴……」
胡老師進入勸說模式,宋時婧額頭掛了一道道黑線;仿佛她成了一個小小的矮人在面對着無比巨大的天神,隨着胡老師不斷勸說,她就漸漸的縮小,最後變成了桌腿高度……
純粹自我感覺。
總是被各種大道理灌輸,真的會讓她變得越來越渺小……
正在這時候,美術老師寧翎歌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和辦公室里的其他三位老師笑着打了個招呼。
剛好,胡老師教育宋時婧到了緊要關頭:「……現在的女孩總是不知道自愛,你想想,現在談戀愛到以後結婚的概率大嗎?如果不能把自己珍貴的東西送給自己未來陪伴自己一生的丈夫,那你該送什麼給航丈夫?」
宋時婧臉蛋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
抱着美術作業的小寧老師弱弱的說了句:「送他技術呀。」
「嗤!」辦公室裏面的兩個女老師同時笑出聲。宋時婧頭一歪,有點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胡老師卻也有些臉紅了。
胡老師笑罵了句:「小寧你別搗亂,這麼老的梗還在用!」
「嘻嘻,開個玩笑嘛。」小寧老師拽了張椅子坐在了旁邊,並着雙腿一副乖巧的模樣;就算留着稍顯成熟的蘑菇頭,也很難把她和為人師表牽扯上關係。
大學做兼職的時候,寧翎歌也經常被警察叔叔關照……懷疑是被僱傭的童工什麼的。
小寧老師純粹用湊熱鬧的心態問:「怎麼了?這不是剛剛轉學過來的同學嗎?做錯事了嗎?」
「沒,宋同學只是想請假。」胡老師的嘴角還是有點無奈。
「請假?做什麼?」
「你自己問她吧,反正,這個請假條我是不敢批。」胡老師摁着一張白色的紙條,有了這張紙條,宋時婧就能光明正大的在學校上課期間走出校門。
小寧眨眨眼,仔細看着宋時婧,感覺眼前這個正滿臉鬱悶的女孩,應該和那些刀光劍影的江湖『黑』人們扯不上關係吧。
不然哪裏還會跟老師過來求情呀,直接把砍刀往桌子上一放……
小寧老師頭頂出現了一個個氣泡,裏面的人物浮動,自行腦補着這些畫面,然後……寧翎歌的臉蛋就變成紅撲撲的了。
好刺激!
「小寧?小寧?」胡老師的手指在小寧老師面前晃了下,目光帶着些嗔怪。
她們兩個是同期生,又是一個員工寢室,胡老師當然知道小寧在亂想什麼。
寧翎歌趕緊回神:「哦哦!那她請假理由是什麼?」
宋時婧咳了聲,終於找到機會可以順理成章換個理由。
於是,她說:「我想,去小鎮上幫助一下孤寡老人,照顧一下留守兒童……什麼的。」
「嗤!」胡老師都被她逗樂了,笑出聲又趕緊捂嘴。
辦公室里其他幾個老師都是在忍着笑聳動肩膀,他們不能大聲笑,免得給學生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倒是小寧老師額頭掛滿黑線,非但沒有笑,還是一副恨其不爭的眼神,瞪着宋時婧。
這個老師有點不一樣,很喜歡站在學生們的角度考慮問題——這可能跟寧翎歌對學生群體比較有歸屬感有直接關係。
寧翎歌小聲罵了句:「笨呀,你是女生,直接說自己來例假又感冒了不就好了!」
「例假?」宋時婧發現自己的反應速度比起兩個女老師簡直差遠……
胡老師瞪了眼寧翎歌,小寧扭頭看向窗外,嘴裏哼着些無所事事的歌謠。
「老師!」宋時婧趕緊反應了過來,心中自然有一種麻煩解決的歡喜,恨不得大聲對世界宣告,「老師!我親戚來了!我要請假!」
「噓!」胡老師趕緊做噤聲的手勢,宋時婧心虛的看了眼門口,還好外面沒有學生聽到。
眼看宋時婧去意已決,而且校長在把宋時婧的資料介紹給自己的時候囑咐過:這是個上級部門特殊關照過的學生,如果平時有什麼不過分的要求,必須滿足……
「算了,下不為例。」胡老師嘆了口氣,在那請假條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塞到了宋時婧手中。
宋時婧長長的鬆了口氣,感覺完成了小遷的囑咐。
小寧老師笑嘻嘻的對宋時婧挑挑眉,宋時婧對着小寧老師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覺得這位個頭不高的老師簡直是自己的救星。
好感度直線飆升。
「快去吧,」小寧老師小手揮了揮,「好好的享受青春,不要耽誤學習唷。」
「嗯!」宋時婧重重的點頭,對着班主任老師微微鞠躬表示尊重——他們除妖師在禮儀方面還是很傳統的。
「老師,我先回去了。」
「記得在學校里規範自己的行為!」
「謝謝老師提醒,」宋時婧拿着請假條趕緊開溜。
剛走出辦公室,宋時婧扶了下額頭。
就請個假,怎麼這麼麻煩。
沒等走遠,她還聽到了裏面幾個女老師在議論,說什麼:
『去年有個女生總是拿例假這種事請假,結果期末的時候統計了一下,她四個月總共有兩個半月都在流血,人還沒事。』
『現在的學生們呀,尤其是女生們呀,越來越沒咱們那時候的矜持了。』
『我覺得現在的孩子們都挺好呀,』這是寧翎歌,『比咱們那時候死讀書要強太多了,可以享受青春,可以浪費生命。個性,就是藝術!』
這個老師好厲害。
宋時婧由此對寧翎歌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辦公室裏面雖然大多都是女老師,但也是有個男老師的,只是存在感不高。
聽着這些女老師開始在那討論一些女性話題,諸如紅棗、紅糖水、烏雞湯什麼的……
其實,這位男老師有時候,也是挺絕望的。
……
沒有去拿書包,宋時婧就直接朝着樓梯口走去;錢包和手機都隨身帶着,書包裏面的書籍她反正又看不懂。
在通話記錄中找出木遷的手機號,她雖然很想和木遷囑咐一下,但又覺得這樣不好。
小遷應該是說話算話的,既然答應了自己,應該不會反悔才對……
手指滑動,她開始聯繫自己的手下,步伐輕快的下樓去了。
她剛過樓梯的拐角,木遷就甩着手從男廁所走了出來。
手濕,當然是洗手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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