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委婉了,但是意思也很明確,誰也不知道葉凌天什麼時候能找到,甚至於到底還能不能找到。樂筆趣 m.lebiqu.com
李雨欣只是聽着,最後點頭「我知道。家和公司是他的心血,是他最看重的,我不會讓他的心血毀在我手裏。我要把這一切經營好,等他回來看到是更好的模樣。既然他說過要回來,那我就守好這個家,等着他回來。這是我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情。」
對於她這樣說,余老也不能再說些什麼,只能是叮囑她「你有我的聯繫方式,以後有任何的事情或者困難,都可以找我。我會盡力幫你解決。」
李雨欣知道這是余老的好意,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因為其他的事情再去麻煩余老了,她就是這樣要強的性子,尤其葉凌天不在的時候,她要更加的剛強。
「對了,還有張達……就是凌天的那個替身,這個還得想辦法安排一下。」
一號提醒着余老,這也是他特地讓余老過來,就是想儘早做好安排,另外醫院那邊想想辦法用些手段,不至於到時候爆出來葉凌天重病身亡的消息顯得太突然,引起一些人的懷疑。
「張達那邊,凌天的意思是想讓他離開,整形換一個身份,然後在醫院裏讓余老您這邊安排,到時候假裝凌天重病不治身亡。但是我自作主張,想讓他繼續演下去。因為凌天他會回來的,如果弄這麼一出假死,到時候反而麻煩會更多,更加的解釋不清楚。」
李雨欣解釋道,「凌天走之前安排的算是滴水不漏,他已經從老兵集團退出,現在只做這個慈善基金,而且目前項目集中在雲貴,日常接觸到的人,都不會辨認出來真假。所以我讓張達跟着老劉先回去雲貴,繼續以凌天的身份活動,等到凌天回來,就順理成章地繼續下去步入正軌就可以了。」
一號和余老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和吃驚,因為這明顯跟葉凌天之前安排的不一樣,誰也不知道葉凌天的計劃被打亂這樣重新安排會不會有問題,但是李雨欣說的也的確是有她的道理。而且誰也不希望葉凌天真的是死了,都希望他還活着還能夠回來,所以李雨欣的安排似乎是最好的。
余老皺着眉頭,沉吟了一下,隨即問着李雨欣「但是小李,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別介意,就算凌天他能夠回來,可是誰也不知道多久,也許又是幾個月,甚至於一兩年呢。難道你要讓那個張達也去演那麼久,又或者如果是更長時間呢?不可能是一直讓他這麼演下去吧?」
「難道說凌天一直在雲貴去搞扶貧,或者去其他地方去忙基金會就不回來?這說不過去啊。他一回來這邊,即使再像,也不可能瞞過最熟悉最親近的人,何況你跟他之間怎麼演,怎麼騙過所有人,這也很難。」
這個問題其實李雨欣也想過,但是沒有答案,誰也不能告訴她葉凌天到底多久能回來,或者她什麼時候能夠找到葉凌天,因此這個答案是沒有答案。
李雨欣慢慢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能夠讓他演多久,但是只要他在一天,大家就會相信他是凌天,不會懷疑凌天有什麼事情,所以我只能是讓他能夠演多久就是多久,這樣對大家都好。而且也許哪一天凌天就回來了,反正只能先這個樣子。」
bsp;余老和一號也都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先同意她這樣做。
李雨欣走後,剩下一號和余老兩個人,余老拿出煙遞給一號,一號沒有接,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的身形一下子佝僂起來,顯得無比的蒼老。
「真的是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嗎?」一號啞着嗓子問着余老。
余老沉重地點頭,好半天才說道「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現在島國那邊,我能夠調動的情報人員已經全部調動了,就差沒把島國掘地三尺,一寸一寸土裏去找了。但是就是沒有半點他的消息。」
「甚至於,我們有人滲透到島國的軍部,雖然傳遞消息十分危險,一旦暴露那就是必死無疑,而我們這條線斷了就再也接不上,但是我也還是冒險聯繫了一下,那邊傳來的消息,並沒有類似的俘虜或者其他人。總之他就像是被蒸了一樣。」
一號接過煙,點了半天卻始終點不着,余老給他點上又重新遞給他,看着他的神情,好半天才說道「島國的軍部這一次死傷慘重,精英盡滅,死傷的數字十分驚人,元氣大傷,要想重新組建回歸到以前的規模,沒有個一二十年都不太可能。」
「我擔心……」余老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說下去「我擔心他,可能已經在爆炸里……」
余老沒有說完,但是話裏頭的意思誰都懂,那樣的爆炸,方圓幾公里都夷為平地,死傷上萬,更多的都是被炸成血肉模糊,成了一塊塊的碎肉,根本無法辨別身份。所以具體的人數和姓名,根本無法統計完全。
這樣的爆炸里,製造爆炸的那個人,能夠逃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如果他逃了出去,不管是受傷還是哪怕死,不可能這麼多天的搜索沒有任何的結果。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死在爆炸里,屍骨無存。
「保家衛國,死而後已。這是獵鷹大隊的口號,他走都走了,那麼堅決地離開了不對,可是還是做到了。」
一號喃喃自語着,「軍人最大的榮耀是馬革裹屍、戰死沙場,這是我曾經對他,對獵鷹大隊的每個人說過的,他一直不太認可,說是軍人最大的榮耀是要讓對手戰死沙場,如今他都做到了,都做到了啊……」
余老默不出聲,聽着一號的自言自語,因為他知道此刻的一號需要傾吐自己的心聲。
一號面如死灰,煙點燃在手裏一口也沒有抽。他曾經也是個軍人,更是獵鷹大隊的領導者,他最清楚獵鷹大隊出生入死經歷的都是些什麼,所謂的盡忠報國死而後已,根本不是一句口號,而是很多人的歸宿。
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情到底有多危險,不是九死一生,而是有死無生。他也見多了犧牲,甚至經歷過獵鷹大隊一次行動折損過半的情形,可是這一次,他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冷靜地去對待。
因為這一刻,他不僅僅是一個失去下屬的老長,更是一個失去兒子的父親。在所有人面前他還能夠強壓着痛苦,可是內心裏早已經洶湧成一片。
「只是,他難道不知道嗎,他的命遠比島部重要,這樣子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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