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庸醫治駝的典故,但是看着汪睿那充滿不屑,和帶着絲絲憤怒的目光。奉富明心中很是不爽,也不待他開口,身後的「急先鋒」樊劍便上跨一步。
「小子,聽到了嗎?今天能夠得到我們奉主任的說教,算你福氣!既然知道了林老的病情了,還是呆在一旁涼快去,不要在這瞎摻合!」
雖然對方剛才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震撼,但是在看到奉富明那底氣十足的模樣,樊劍也不由狐假虎威起來。絲毫不曾想過,汪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病房,也沒想過對方幾人能引經據典,豈有不知道林榮軒的病情麼!
對於樊劍這類跳樑小丑,汪睿一向是直接無視,正如當初對待劉良駒那般。這種人,你越在乎,他便在心裏越有存在感,如果你對他不理不問、不置不睬,那便會有萬般失落,也只有獨自一人蹲在角落畫圈圈了。
「奉主任,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給林老先生,做下這般肯定的決斷。但是你開始所說這病是缺鐵性腦血管病,我卻不敢苟同!」
汪睿一副淡然的模樣,深深的刺激着奉富明的心,那矮胖的身軀此時有些顫抖,這都是被眼前的汪睿給氣的。對方居然當作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否決了自己的判定!否決了盛京人民醫院的判定!
這傢伙難道想逆天?他不知道我可是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家?他不知道盛京人民醫院可是全盛京、乃至全華夏最好的醫院麼?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今天我奉富明也當一回學生,還希望你這位來歷莫測的少年,給我好好上一課!」奉富明怒極反笑,朝着自己的急先鋒擺了擺手,制止了對方的爆發,帶着一臉戲謔對着汪睿說道。
「來歷莫測倒沒這麼誇張,我只是一名蓉城醫學院學生而已,這次來盛京也是參加交流學習罷了。」
在聽到汪睿還僅僅是一名學生,並且還不是華夏最好的盛京醫學院時,奉富明三人均是一臉鄙夷。特別是樊劍那傢伙,此時更是滿面嘲諷模樣,自己可是留學米國三年的碩士高材生,雖然現在還僅僅是一名主治醫師,但是以自己這樣的年齡就有這樣高的級別,加上那還算不錯的醫術,在學院附屬醫院中,也算是一號人物。
沒有理會幾人鄙夷的模樣,汪睿依然淡淡的說着:「雖然我只是醫學院的一名普通學生,但是也算杏林世家,家傳醫術手札上,也正好有林老這樣的病症記載,所以對這方面很是熟悉。不過對於你這樣的『學生』,我可是沒興趣上課!」
擲地有聲,聲聲打臉啊!
此時奉富明三人臉上瞬間佈滿粉嫩,特別是奉富明那張肥臉上,更是紅一道、青一道。自己雖然戲稱學生,那其中的諷刺意味房間內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出來,但是汪睿卻一口借過自己的話,擺起了老師的架子。更為可恨的是,汪睿那不屑與之為師的言語,猶如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奉富明臉上,讓他惱怒萬分。
在調侃完奉富明幾人後,汪睿轉向已經坐立起來的林榮軒,說道:「林老先生,如果我判斷不錯的話,你這病的確屬於腦血管的毛病。」
雖然有着奉富明的制止,但是急先鋒的脾氣可依舊暴躁,在聽到汪睿的判定後,樊劍不由想出口譏諷對方一番。畢竟這結論自己的奉主任,可是才說完沒多久。
顯然汪睿並不想給樊劍插口的機會,兀自繼續對林榮軒說道:「在上次你暈厥時候,我便對你進行了簡單診斷,雖然通過銀針降低了顱壓、對顱內淤血進行了派出,也對出血點進行了止血。但是由於你患病時間過長,還需科學的調理,不然病情不但無法得到控制,反而會危機生命,畢竟這可是出血性腦血管病的通病了。」
汪睿一口氣將話說完後,目光隨意的朝着奉富明幾人瞟了瞟,而原本想制止室內幾人喧鬧的林茂學,也停下了自己的舉動,站在一側靜靜的聽着汪睿的分析。
「出血性腦血管病?不可能!林老的所有病歷上可沒這方面的記錄,並且……什麼?你說你在搶救時,給林老進行了顱內降壓?還抽了淤血?」
原本奉富明還滿臉激動的質疑着汪睿的話,不過馬上他便回想起汪睿開始所說。林榮軒在搶救時候居然有出血情況?對方僅僅用銀針就降低了顱壓,並排除了淤血!
當奉富明想到這裏的時候,那滿臉的惱怒也瞬間消散,神色也變得怪異起來。作為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家,奉富明可是知道降顱壓、抽淤血的難度。且不說降顱壓那繁瑣、嚴謹的步驟,單是抽除大腦淤血點,也是一項畢竟大的手術。而在聽到對方說,單憑几枚普通的銀針,便達到了這眾多目的,奉富明心中除了震撼,想必怪異和難以置信佔得更多。
雖然奉富明難以接受汪睿的話,但是對方卻給自己提供了一個關鍵詞——出血!自己掌握的病歷上並沒有相應的出血記載,那唯一說明的問題便是,最初接管林榮軒的醫生,沒將其記錄在案。
龐皋!
奉富明在心底低喝着龐皋的名諱,雖然此時他想馬上出去,找龐皋探明其究竟。不過在聽到林榮軒的話後,他便強忍住衝出門的衝動,兀自在一側駐足傾聽觀望着。其身後的樊劍和那女護士,見老大都不動作,也悶不吭聲的站到了一側,絲毫沒有了剛才的囂張。
「啊,小睿!那如你所說,我老頭子難道就只有等死不成,你可不要見死不救哦!哈哈……」林榮軒顯然看出汪睿善良、熱心的本質,剛才對奉富明口出損言,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應有的衝動罷了。
汪睿撓了撓頭,在聽了林榮軒的話後,其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糾結。對於林榮軒這樣的病症,自己雖然不能將其完全治好,但是也能讓他以後不再受這病的困擾。只是讓他糾結的是,這病症還有一些特殊性質,自己是否將其說出來。
一直將整個過程盡收眼底的林茂學,見汪睿那糾結的模樣,便上前一步說道:「汪睿,我再次感謝你上周六對老父的施救。如果你有什麼好的法子,能夠減輕老父的病痛,還望不吝賜教!」
久居高位的林茂學,自有一番凌人的氣勢。特別對方的工作單位又是公安部門,渾身上下那股凌厲逼人的勁,是無法掩蓋住的。所以,在林茂學踏步出言時,整個房間內的氣氛為之一凜。
雖然不怯林茂學那凌厲的氣勢,但是看着病床上林榮軒那飽含期望的眼神,汪睿再次感覺到肩上的神聖職責。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眼前這位老者身患病痛,你有着祛病回春的能力,居然還猶豫不前,真是良心該受譴責!這念頭在汪睿腦中瞬間划過,也讓他堅定了自己行醫的信心。
「林局長,你大可放心,我定不會藏私。對於林老先生的病,我會按照祖上傳下來的醫學手札記載,盡力減輕他的痛苦!」
雖然汪睿又往那虛無的醫書手札上靠,但是內心中那顆熱誠待人的心,還是讓林榮軒父子感受深切。
「林老先生這病,在初期和其他腦血管病的特徵並無一二,並且其表象還要好一些,這也增加了診斷病情的難度,從而導致誤診!」
汪睿的話讓奉富明稍稍鬆了口氣,雖然還未確定自己和人民醫院病歷上的診斷屬於誤診,但是剛才汪睿和林榮軒確認了急診出血等情況,已經能夠證明原來的醫學判定,肯定有待商榷。而此時汪睿能說到病情難度這類的話,當然會讓奉富明心存感懷了,這也相當於變相的為其開脫吧。
「林老先生隨着病情的加重,其潛伏的一些特徵也同時顯現出來。如果用西醫的說法,便是腦組織由於局限性炎性病變等原因,使小動脈與毛細血管的通透性發生改變,從而促使血清中澱粉樣物質,沉積在腦組織中與血管壁上……」
「腦澱粉樣血管病?」汪睿的話還未說完,一旁的樊劍便高聲叫道,其身前的奉富明也輕輕的點點頭。
「是的,西醫上將這類病症,稱為腦澱粉樣血管病,也叫做免疫性血管病!」汪睿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低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給人心頭一片寧靜。倒是林茂學看向汪睿的眼色,發生着細微的變化。
失誤!失策!失敗!
奉富明此時的心頭不停地翻騰着這幾個詞語,由於接手後的檢查報告太過疏漏,自己也將精力主要放在了,如何結交林榮軒父子身上,反倒對其病症的判斷,僅僅依靠了龐皋所提供的資料上。想必人民醫院那邊做出誤診,也是由於林老這病的潛伏期方面的原因吧!
哎……既然知道了病情,那相應的後續治療也就簡單多了,想到這裏奉富明精神不由一震,看來眼前這事還有挽救的餘地。
「林老、林局長,經汪睿同學這樣一分析,我也覺得開始的診斷有些出入。我馬上就去安排,待會就給林老再做一番全方位的檢查,然後我會提請院長就林老的病情,召集全院所有心腦方面的專家、權威進行商討和會診,所以……」
「不用了,我還是想先聽聽汪睿的意見!」
喋喋不休的奉富明,被林榮軒那蒼老的聲音給突然打斷,仿若被掐着嗓子的公鴨般。瞬間,那肥胖的臉蛋上佈滿了「俏麗」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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