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爺爺的首肯後,程心寬便放下心來。朝着汪睿點了點頭,倆人便來到仍在診所內排着隊的一眾病患前。
「各位患者朋友,想必大家也知道我是程老醫生的孫子了,現在我想從你們中選擇三位患者,接受類似開始路爺爺的針灸治療,不知道大家是否願意?」程心寬給眾位患者抱了個肥揖,一臉微笑的說道。
開始徵得爺爺的同意,是為了讓他和汪睿,能夠在診所擁有出手診治的權利。現在對患者所說,是希望得到他們的應許,畢竟他們如若不願意,你即使醫技通天也是空事。
「小程醫生,給我看看!」
「是啊!小程醫生,你也幫我看看這老毛病了!」
「……」
程心寬的話音剛落,便引來幾名患者的附和。畢竟開始他在診治老路的時候,診所內的患者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特別是老路在被程心寬針灸後,那滿臉愜意、舒爽的模樣,引得一些同樣是老頑固病患的羨慕。
所以程心寬在說出自己意圖後,也引來患者們的競相青睞。畢竟每位患者都希望自己的病,也像老路那樣,能夠在程心寬的針灸下,妙手回春。
而程心寬在患者中如眾星拱月般,此時的他臉上洋溢着幸福、興奮的笑容。在看向汪睿的目光中,也帶着一絲挑釁和攀比。當然,汪睿對於這類目光直接無視,不過該對患者說的話,自己還是必須上去「演講」一番。
「咳……各位叔叔阿姨、爺爺奶奶……」
看着這各個年齡階段的患者,汪睿腦袋不由一疼,自己即使用這籠統的稱呼,也可是好長一大串。在帶着痛苦煎熬的念頭下,汪睿把各種稱呼喊了個遍。
「我叫汪睿,是程大哥妹妹程偲偲的朋友、盛京醫學院的交流生。待會和程大哥一樣,將為三名患者施針,希望你們配合!當然我可不是無證行醫的,我的執業醫師證開始給程爺爺看了,他可以為我證明!」
汪睿的話雖然說得中規中矩,但是由於他太過年輕,加上與病患間沒有絲毫友誼情感。這也引得診所內的病患,對汪睿的話直接無視。當然,也有沒無視的,不過他們都面露嘲笑,或不屑、或冷言冷語。
「這小年輕也是醫生?」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我還是等老程給我號脈問診算了!」
「今天『豐一堂』怎麼了?醫術競技嗎?」
「……」
林林種種的各種言語,將『豐一堂』給充斥得嚴嚴實實的。雖然汪睿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是在聽到個別極其偏激的話時,眉頭也不由一皺。
「我能證明汪睿的行醫資格!另外,我在這裏可以保證,他的醫術定不下於我!」
就在眾人討論着「豐一堂」內汪睿和程心寬倆人時,程永元那蒼老的聲音,此時卻帶着陣陣顫音,在診所內響起。也讓討論不止的眾人,為之一靜。
「程醫生,你這話的意思是?」一名年輕人,顯然是「豐一堂」的「回頭病患」,眼露質疑地向程永元問道。
「小鍾,我說我可以證明汪睿的行醫資格,和他的醫術高超!」看了一眼帶着質疑眼神的小鍾,程永元再次複述了一遍開始的話,而後更是環視一周。
來過「豐一堂」的患者,都知道程永元的性格。待人熱忱、和善,說話、做事從來是說一不二,他恪守着一名醫生的職責,也將誠實守信作為了自己的人生信條。這也讓他收穫了,所有來「豐一堂」就診患者的尊敬和佩服,所以現在聽了他再次複述的話後,眾人看向汪睿的眼神便有些不同。
而在聽到爺爺如此為汪睿證明時,程心寬的心中隱約有一絲酸意,不過也好奇汪睿給爺爺灌了什麼迷魂湯,讓爺爺給他「貼金」、作保。如若待會他治療時,醫術不精、發揮失常,那爺爺的名聲可就留下了瑕疵。一時間,程心寬內心有些糾結。
不過汪睿可沒有這樣的負擔,雖然不知道程永元,為什麼會如此替自己出頭作保。但是對方本來就是自己尊重的對象,這也讓汪睿暫時將什麼感謝的話語放到了心裏,專心應對眼前的事務來。
「程大哥,你要施展飛經走氣剩餘三種針法,還是先選擇幾名適宜的患者朋友吧!我覺得這位小哥和那邊的阿姨,很適合你待會的針法施展!」汪睿指着身側的一名年輕男子,以及不遠處一名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朝着程心寬說道。
如若要讓施展飛經走氣後的效果更為明顯,這就必須選擇最為貼切的患者,來進行針灸診治。畢竟飛經走氣是按臟腑間五行生剋的關係,進行虛則補其母、實則瀉其子的治療方法。如若程心寬沒有選對病患,那取得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是啊!程醫生,你就給我們看看吧!」年輕男子和中年婦女,在聽到汪睿話後不由喜上眉梢,急忙從隊列中跨了出來,朝着程心寬說道。
面對「熱情」的患者,程心寬心底也有些無語,不過此時可不會貿然拒絕。目光從汪睿身上掠過,對方還是那淡然模樣,程心寬也收斂心神,朝着來到身旁的倆人點了點頭。
程心寬首先給青年男子號了脈,從脈象、舌像上得知對方血瘀阻絡、情志失和、肝氣鬱滯。對方必定氣滯而淤血,待到問診對方病情時,那拉起的小腿上青脈糾曲,不正是西醫所說的靜脈曲張麼?
對於這類血瘀阻絡之症,自己的飛經走氣之法,可是有着極為強大的作用。眼前這青年男子的病症,就適合通過「青龍擺尾」之法,行針左搖右擺、循序漸進,從而通關過節、催發經氣、通絡散結。
對中年男子的治療,心底已有了具體方案,程心寬又將手搭向那中年婦女。神疲萎軟、面浮舌紅、苔薄脈沉,又是一經絡空虛之像!適合用「白虎擺頭」之法行氣、疏通經絡、推行經氣!
倆名患者,兩種病症!兩類不同的行針手法!
被汪睿一眼辨別而出,對方是信口雌黃還是滿腹經綸?在這個時候,程心寬對眼前的汪睿,有種看不明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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