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先是中醫協會友情大放送,組織四個醫療點,每一期免費診治數百個病人,並提供後續健康狀況的跟進負責。
這樣的活動無疑是誠意滿滿的,相比之下華夏名醫堂的千元紅包、萬元大禮,是將中醫與低賤下作的詞彙掛鈎,不由孫九霄不怒。
而當他來到現場,不僅看到了這些所傳非虛,還有一群年輕女性賣弄風騷,無疑又給中醫增加了低俗的形容詞目。
同行既仇敵,孫九霄仇的並非是對方建立華夏名醫堂,而是仇名醫堂運用中醫的方式!
「孫九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張琛咧咧嘴,笑道:「我們都是中醫業者,有醫術,有精神,應該將這些用在病患身上,而非是內鬥軋碾,幾千年的前輩留下的精華瑰寶,可不是用來好勇鬥狠的,恕我不能應戰!」
張琛的嘴巴突然變得靈光,大道理一堆一堆,貶低孫九霄的同時標榜自己,好一個道德先鋒。
「你是不敢吧,哪來那麼多廢話!」孫九霄冷冷一笑,喝道:「今天天地人神都是見證,我孫九霄就是來挑戰華夏名醫堂的,你若是不敢應戰,我也不多做強求,一塊『中醫敗類』的牌匾正在打造,待會兒就給你送來!」
其實並沒有什麼牌匾,孫九霄得到消息就來到此地,哪裏有時間去定做牌匾。
「隨便你怎麼說,這裏沒有媒體記者,把難聽的話都說完吧。」張琛並不在意,也是冷冷笑着:「待會兒媒體團隊來了,你可要管好你的嘴,不要把中醫跟沒素質劃上等號,毀了中醫協會的形象我不管,千萬別把華夏名醫堂拉進火坑。」
孫九霄這才發現,現場並沒有媒體的記者,只有一個扛着相機的年輕人,全程拍攝,該是華夏名醫堂的職員。
「少廢話,斗不鬥!」孫九霄直白問道,「如果不鬥,讓我掛上『中醫敗類』的匾,此事我就當翻篇了。」
「斗!」
張琛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定然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示,滿口應了下來,「既然鬼佛傳人肯與我華夏名醫堂同台獻技,幹嘛不鬥!不過,這個規矩要由我來定。」
「隨你的便,我一併接着了!」孫九霄雖然意外,還是有些興奮。
力壓群雄,群醜伏誅,這樣的戲份他最愛看,也最喜歡親手去締造。
「好!」張琛笑的嘴快咧到耳後根了,「既然是中醫協會上門與華夏名醫堂挑鬥,既然是兩個中醫機構的比拼,就不能用車輪戰了,我們過招三場,怎麼樣!」
果然,張琛一陣見血,一語中的。
若是以車輪戰的方式比拼醫術,現場十幾個老中醫,再加上他和慕容天,綁在一起都未必是孫九霄的對手。
鬼佛傳人啊!張琛在孫九霄身上見識的邪門歪道當真不少,別的不說,就與鬼醫關閻斗毒一場,當夜嚇得張琛噩夢連連。
雖然極度厭惡孫九霄這個人,張琛也承認此人的道行不淺。
但三對三就不一樣了,孫九霄再怎麼神勇也只能上陣一場,按照張若水的指示將最弱的醫生,甚至是隨便派過去一個不相干的人送給他一分也不算什麼。
剩下的謝婉兒和武泰,雖然是有些醫術的,但在諸多老中醫面前,當真不成氣候。
「田忌賽馬,用我們的下等馬去拖垮敵人的上等馬。」
張琛的耳麥中,傳來張若水的最終指示,「如果他不願意,藉此造勢,將鬼佛、中醫協會這些字眼都用上,狠狠的宣傳一把。」
張琛聽到這些,眉開眼笑,暗嘆自己怎麼沒有如此的智慧,能在短短瞬間找到絕妙的應對方法。
「怎麼樣,若是沒問題,我這就叫人準備!」張琛一字一頓,咬的很重,「當然,如果你不敢的話,我也不會強求,只當你今天是來送祝福歡笑的,下一輪抽獎算你一份怎麼樣?」
張琛的醫術和謀略雖然不夠看,但在冷嘲熱諷,陰人使壞的方面,算不得一代宗師也要是年輕有為。
「你是不是吃假奶粉補腦了,怎麼變得這麼聰明。」孫九霄對於張琛,不由多了些看法。
頓了頓,孫九霄便恍然大悟,「是張若水吧,一直站在幕後,久仰大名,如果我這次贏了,是不是就能把她逼到台前?」
張琛的惡劣行徑,是有張若水在背後支持,所用計策多半也是出自這位張家巾幗,一早就被孫九霄列入黑名單中。
在周旋張琛的同時,孫九霄也暗暗計算着,對方這些坐診的老中醫並不會差到哪裏,但凡到了這個年紀的中醫業者,再怎麼平庸也要積累許多經驗。
而這邊除了自己能穩勝一場,武泰常年跟隨曾浮生,醫術造詣也該是有一些的,就算是頭豬若是能天天看拳擊比賽,也要有三分野性吧。
「好,來吧!」孫九霄當即應允下來。
此刻張琛反倒不急着答應,而是附在慕容天耳邊低語幾句,又放聲笑道:「阿天,名醫堂是我們兄弟兩個共同的心血結晶,我雖然很想親手打敗這個孫九霄,但你應該比我更渴望,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吧。」
「小張,安排一下,十分鐘後,斗醫開始!」慕容天慢條斯理,輕聲說道。
所謂斗醫與斗毒相差無幾,不過比斗的是治病救人的醫術,是要準備病患若干,抽取號碼,參與比斗的雙方共同施救,最終或是以評委,或是以觀眾,或是以患者評選優勝。
今日事發倉促,並沒有評委在場,況且張琛找來的評委孫九霄不見得就能信服,反之亦然。
而現場觀眾多是大學城中的年輕大學生,男性居多,讓他們談一談dota的正補反補還能有些理論,但在中醫領域就免不了是外行看熱鬧。
最終評定自然就落在患者身上,這倒不失為公平之法。
現場的觀眾雖不知斗醫是怎樣盛況,但根據孫九霄和張琛針鋒相對,也知道會是一場熱鬧能看,在名醫堂的組織之下迅速讓開一片地方,佈置比斗場地。
不多時,慕容天對着孫九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來吧,孫九霄。我們之間的恩怨,也是時候要解決一下了。」
「正有此意。」孫九霄咧嘴一笑,坐在一方。
「劉天慶前輩,這一場,你來上。」慕容天將名醫堂中一位老中醫指派出來,吩咐道:「這位孫九霄可是傳統中醫,鬼佛傳人,你若能勝自然是喜,雖敗也猶榮,讓大家見識一下我們華夏名醫堂的實力吧。」
僅這一道安排就看得出,慕容天不盡然是與張琛站在一起,因為張琛吩咐他隨便派一個工作人員穿上白大褂來迎戰,要藉此機會狠狠地羞辱孫九霄一番。
何謂羞辱?你孫九霄堂堂鬼醫傳人,醫術精湛,我派一個一竅不通的人來應戰,這算得上一份奇恥大辱。
但慕容天的主旨是全力打造華夏名醫堂,不願做這種自損顏面的事情,惹的張琛痛罵連連:「見鬼,你怎麼把最厲害的老中醫給派出去了,這不是給孫九霄送菜嗎!」
「孫九霄光明磊落,我欠他一個小小的人情,這就算還過了。」慕容天淡淡說着,是指孫九霄私下為秦宇解毒一事。
頓了頓,慕容天不屑一笑,「張琛,你當真是叫孫九霄嚇破了膽?我們這裏不多不少十二位老中醫,就算把最強的一個給孫九霄送了菜,剩下十一個,隨便讓他們來挑,都不可能再贏一場。武泰的水平我是知道的,至於謝家二小姐更不用提。」
「話雖如此,但……」張琛說到這裏,陡然止住。
因為張若水的算計謀略,遠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張琛不得理解,所以不敢篡改。
說不定田忌賽馬的策略中還隱者一道深意,現在被慕容天一意孤行的破壞了,張琛頓時覺得心裏沒底,仿佛即將要失敗似的。
大廳里清出一塊場地,孫九霄和那個名叫劉天慶的老中醫各坐一邊,遠遠地,劉天慶起身沖孫九霄和頜首示意。
「鬼佛一名,如雷貫耳,我這把老骨頭能在臨終之際見識到鬼佛技藝,也算不枉此生了!」劉天慶說話間,有些哽咽。
確實,鬼佛這個名字對於一些人來說是傷痛,是恩情,是再生父母。
但對於更多的人來說,這意味着一個神話,一個年代久遠卻歷歷在目的神話。
「現在你的行為也不算助紂為虐,所以我將你當做是中醫,我會竭盡全力。」孫九霄也是微微點頭。
田忌賽馬,孫九霄這匹上等馬對上了中醫協會的上等馬,結局卻不難猜測。
就像這場斗醫的結局,在謝婉兒和武泰兩匹「劣等馬」的牽扯之下,勝負,似乎早已有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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