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神醫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似是故人來

    林正南一出，四派之中，交頭接耳起來。

    「雖說我對老林，看不順眼，但他這兒子確實有點門道。」黃輝馮一張胖臉，肥肉抖擻，「可惜，這小子看不上我女兒，也看不上我那手霹靂正骨手，我還真有當他岳父的衝動！」

    黃輝馮的唏噓，給予林正南無比的肯定。

    上官睿對於此青年，也有關注，「我們中醫門派中人，五六歲學醫，已經很早，而此子四歲就能熟背湯頭歌，十一歲時候已經能為人診治。就算是高手如雲，才俊輩出的中醫界，也是驚才絕艷啊！」

    頓了頓，上官睿似乎是有意要譏諷黃輝馮，補充一句，「不過，我不想做他的岳父。」

    他的身後，那妙齡女子，媚眼如絲，即使是父親說出這種話來，臉上也沒有一絲波瀾。

    「看來老林是想投個開門紅。」方安林也不住的點頭，「此子一出，我們便都沒什麼勝算，這場就讓給正氣門吧，中醫四診之道，放眼天下，還有誰能出正氣門左右？」

    另外三派都很雞賊，一看到是林正南出馬，索性就將一些炮灰派了上去，隱藏實力。

    「我要是再年輕十幾歲，還真被你們給唬住了。」孫九霄強忍着笑意，心中如是想着。

    「你可不要小看他。」曾浮生小聲提醒，道，「這確實是正氣門年輕一輩少有的高手，這十幾年來，一直有他的傳聞，只不過流傳於江浙一帶，範圍不廣，你不知道罷了。」

    「林正南，號稱『小神醫』，此名是在十一歲時獨力診治第一位病患後，被人冠名。」阿木適時的拿出自己搜集的資料。

    無數次檢驗告訴我們，一個人的名字或許有假，但他的外號一定是真的。

    林正南挑選了一個號碼，武泰取出相關材料，讀道：「張秀娥，巴蜀人，四十三歲，建築隊工人。」

    根據規則，在診治比斗中能透露的信息只有這麼多，不過這並不能難倒來自中醫八派之四的眾多高手，在長年累月的鑽研與運用中，他們的診治能力與經驗已然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中醫四診，望聞問切，被拆開來當做四項比斗，可以見得其專業性。

    「來吧，中醫協會，你們是要派誰來與我過招？」林正南是有恃無恐，頻頻挑釁，「孫九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喲。」

    孫九霄一直沒有說話，托着下巴，良久，猛地眼前一亮，「哦！我想起來了！」

    「什麼？」眾人不解。

    「當年在蘇州湖畔，我打的那小兔崽子，就是你！」孫九霄拍了拍腦袋，「我說怎麼看你這衰樣這麼眼熟呢，總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原來當年已經打過了。」

    「靠！這傢伙不知道罵人不揭短麼？」眾人頓時無語。

    孫九霄所言，確有其事，那是在十年前他隨着鬼佛橫掃中醫八派的時候，在蘇州湖畔正氣門本鋪，年齡相當的孫九霄和林正南就見過了。

    那時候兩人都是十一二歲，孫九霄正長出橫行無忌的苗頭，而林正南也剛剛獲封小神醫之名，不約而遇。

    當時孫九霄以為，自己是跟着老不死上門踢館的，無須客氣，而林正南剛剛被冠上小神醫之名，心說你個兔崽子敢在我家地盤撒野試試。

    於是，兩個孩童大打出手，當時的孫九霄已然開始練就九陽真經，只兩個回合就反手一掌將林正南打進湖中。

    結果是鬼佛大敗林天華，孫九霄力挫林正南，師徒二人將正氣門的臉面翻來覆去，噼里啪啦，狠狠打了一通。

    「你能記得，那最好了！」林正南的臉上，紅白相間，陰晴不定，「今天，是到我討債的時候了，為正氣門，為我自己！」

    「你打不過我的。」孫九霄翻個白眼。

    「誰說要打架！」林正南也是翻起白眼。

    孫九霄這才想起，今日是醫術比斗，抖了抖僧袍，隨即走上前去。

    宛如宿命中的敵人，兩人在十年後的今天又撞上了，不由引得圍觀者猜測評論。

    上官睿身後那妙齡女子，叫做上官靜兒，似乎對孫九霄很感興趣，一雙媚眼時不時的就要在這小光頭身上掃過。

    「爹爹，你說這一場，誰會贏？」上官靜兒眨眨眼，俯身問道。

    「自然是林正南了。」上官睿捋了捋不長的鬍鬚，淡淡說道：「正氣門以診斷著稱，中醫四診之道，普天之下，再無人能出其左右。尤其是今日，鬼佛已死，他的傳人還不成氣候啊！」

    中醫八派里，除了傷寒派得了人情，鬼醫派對於鬼佛也不是十分排斥，因為鬼佛一身醫術的大半都是以鬼醫技藝作為基礎。

    雖然鬼佛是佛醫出身，也未拜過鬼醫，這就好像你造出一把絕世神兵，被人偷去了，那人利用這把神兵橫掃天下無人能擋，神兵的鑄造者雖然不悅，但多少還是有些歡欣與欣慰的。

    「是麼？」上官靜兒又眨眨眼，「那我們豈不是以大欺小？」

    「也不能這麼說。」上官睿面色微變，想了想，解釋道，「鬼佛的名號，實在太大，他既然背負，這就是他必須要面對的。」

    「可是，我聽說這個孫九霄，也很厲害呀。」上官靜兒好似有眼疾，一雙眼睛被就嫵媚，忽閃忽閃的，那是道不盡的萬種風情。

    上官靜兒想了想，列舉出來，「關氏叛逆，好像就是被這孫九霄給收拾的。你不是說，關家已經將彼岸花毒研究到了極致？他應該是解了彼岸花毒吧。而且，雷州上下，中醫西醫，自從孫九霄來了之後，被壓得抬不起頭，那些專家不是來找過我們嗎？」

    上官靜兒口中的專家，就是專家醫療組，前些時日到華夏名醫堂一一拜過山門，許下高官厚祿，非得要參與此次斗醫流程。

    四派之主商議過後，無奈之下，只能勻出一個名額，有道是商不與官斗嘛。

    「但他一定不是林正南的對手。」上官睿沒有解釋，直接定論。

    「是啊！」黃輝馮湊了過來，唏噓道，「林家的家學，源遠博大。雖然鬼佛一脈，家學淵源，但太駁雜，雜而不精。你且看吧，我這乾女婿肯定能贏下這一場。」

    「什麼叫乾女婿？你還有乾女兒？」上官睿一直沒轉過彎來。

    「當然沒有，不過這小子作死不肯當我女婿，只能認個乾的，解解心癢。」黃輝馮淡淡說道，「上官啊，這麼好的女婿送上門來，你都不要，要不咱打個商量？」

    「滾！」上官睿眉頭一皺，毫不猶豫。

    其他三派，也各自派出年輕弟子，等於是將揭幕首戰讓給了孫九霄與林正南兩人，同台較技。

    這一讓，讓的可不僅僅是先機，這也表示三派願意屈居在正氣門之下，這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派出林正南。

    而且，中醫之道，雖然能細分成數十成百的科目，但其中精髓還在診斷。

    正氣門以診斷為長，一直以八派之首而自居，雖然許多門派暗地裏不服，但對於正氣門的診斷之道，還是自愧不如。

    「帶病人吧。」林正南對於這種斗醫，十分熟絡，指使着武泰。

    武泰雖然是曾浮生的秘書，雖然也聽從孫九霄的調用，但平白冒出這麼個毛頭小子來指揮自己，也有不悅，當即就盤算要不要在午餐里給這小子來一把巴豆。

    吩咐下去，不多時就有人將病號帶了上來，是一個中年婦女，舉手投足間很是拘謹。

    「啊？醫生，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怎麼有這麼多人給我看病？」婦女操着一口家鄉氣味很濃的口音。

    「我是763醫院院長方安林。」方安林這時候挺身而出，笑着解釋道，「今天，是我們每月一次的免費會診，不僅是會診免費，你在治療中的所有消費都會報銷，你就放心吧。」

    方安林一副儒生做派，確實能給人帶來安全穩重的感覺，張秀娥當即放下心來，又問道，「那是你給我看不？」

    「不是，是我們的高材生。」方安林指向已經做好準備的孫九霄一行人。

    「這四個還有模有樣的，就是那個小光頭……」張秀娥看過去，品頭論足，當視線掃過孫九霄的時候，不禁皺起眉頭，「這是醫生？」

    「是！」方安林咬咬嘴唇。

    「那能不能不讓他給俺看？」張秀娥提出要求。

    這倒也不能怪張秀娥，只是因為孫九霄這一身太邋遢了，還沒有人家病人穿的乾淨漂亮，很難讓人信任。

    「哼哼！」林正南聽聞此言，不由笑出聲來，「孫九霄，你看看你這幅樣子，簡直丟我們中醫的臉面！」

    「中醫的臉面，可不是我丟的，反而我賺回來不少。」孫九霄眉頭一挑，冷聲道，「至於中醫的臉面是誰丟的，我想你比我清楚吧。」

    「嘴皮子功夫！」林正南不以為然，「你看，現在患者不讓你給醫治。」

    林正南話音未落，那張秀娥就走了過來，繞着孫九霄走了幾圈，臉上也逐漸掛起驚訝神采。

    「你就是孫九霄？我聽說過你，徐大根就是你治好的吧！」張秀娥一把抓住孫九霄的手，當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早說你是孫九霄啊，他們都不用了，我就讓你治！」

    孫九霄衝着林正南聳聳肩，意思是，「這我也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