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神醫 第二百零七章 斗醫之終戰

    孫九霄回到水園的時候，謝婉兒已經在了，據她所說是下了課直接過來的，不過看樣子她和沈佳欣相處的很好。

    而且她是真正的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大包小包為孫九霄採買了許多吃食，若非是孫九霄以銀針刺了自己一下感受到痛楚，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三個女孩子嘰嘰喳喳，談天說地，孫九霄根本插不上嘴，吃過晚飯便早早回到了房間。

    來到雷州後孫九霄很少打坐，只在開始上學的時候堅持了幾天，後來因為太過繁忙就荒廢了，功力停滯不前。

    不過此時打坐練功也不會有太大的收穫，就像九陰真經白天練不好一樣，九陽神功在晚上也收效甚微，孫九霄更多的是在感受自己的身體。

    「果然，時至今日還是有損傷的，也不知再這麼耗下去要多久才能恢復巔峰狀態。」不多時，孫九霄就嘆了口氣。

    孫九霄第一次受損是在救活謝老，驅逐鬼面蛇之後，隨後是關閻發難，身中彼岸花奇毒。

    加之張藏鋒壽宴上斗毒、陰風錐寒氣、為雷老五除病根……

    這些細微的影響積累到一定程度，已然成疾，有九陽神功護體的情況下一時半刻也不會感到不適，但總有一天會爆發開來。

    「如果師兄在就好了，以易筋經心法療傷，這些都不成問題。」孫九霄嘆了口氣，蒙上被子，決定好好的睡上一覺來彌補精神。

    斗醫進行到了最後一天，還有五場，不過相較那些平常的科目，最後一場針灸才是壓軸大戲。

    孫九霄身懷九陽神針，是針譜第一位的神奇針法，而扶正派方安林則是有火雲三十六、陰風七十二，分別排在針譜第五、六位。

    九陽九式、五龍針法、鬼門十三針、百鳳針法、火雲三十六、陰風七十二。

    這就是針譜排行前六位，除了第二和第四位傳人難尋，剩下的每一門挑出來都足矣笑傲杏林，俯瞰天下中醫了。

    時隔江南四派之亂，孫九霄再度見到四派中人，不禁笑出了聲，四派之中上到掌門下到弟子每一個都有明顯傷痕，更有甚者頭破血流，斷胳膊斷腿。

    唯獨上官靜兒一人，完好無缺，就連曾浮生都沒能倖免於難，鬍子被揪掉了一小撮。

    「今天的前四場，你就不要出陣了，保留實力專制最後一場，也叫某人看看什麼叫高不可攀！」曾浮生說話的時候有些咧嘴，臨了還看了方安林一眼。

    近年來扶正派很是猖狂，尤其是方安林，在與同道中人談論鬼佛的時候，總是要說如果當時自己出手以兩路針法齊用，必定能將鬼佛斬於馬下。

    江南四派在昨天晚上鬧過一場後，發憤圖強，立志要用醫術來一分高低，重新評判南派之首甚至是中醫八派之首。

    趁着這些人比斗的空檔，孫九霄翻了翻斗醫記錄，過往三天的十二場中中醫協會拿到六勝一平，包子林兩勝，鬼醫派一勝，正氣門一勝，扶正派一勝一平。

    如此算來，如果接下來五場包子林大發神威勇奪連冠，是有機會戰勝中醫協會的，而扶正派五場全勝之後是能以六勝一平的成績打個平手。

    但這種可能，幾乎不存在，包子林只可能在今日第三場的按摩中取勝，雖然霹靂正骨手黃家也有針灸生意，但在方安林面前都算「方門弄針」，自然擺不上大台面。

    時光飛逝，傍晚時分四場已經結束，分別是以正氣門拿下第一場四診之切診，這一場孫九霄雖未上場，對於正氣門的診斷之道也即為肯定，即使自己出馬也不見得能穩穩贏下，真不愧為近年來的八派之首。

    第二場艾灸是以扶正派獲勝，第三場按摩不出意外以黃輝馮親自上陣，那患者舒爽的直哼哼，更是在治療過程中睡着了。

    第四場則是有些湊數嫌疑，比斗項目是膏藥，上官睿親自出馬為鬼醫派攬下一勝，至此一十六場比斗結束，成績一目了然，再不可能有人超越中醫協會的六勝一平。

    但斗醫還未結束，最後一場針灸才是重中之重，當年鬼佛橫掃中醫八派最後一家才找上扶正派，不僅因為扶正派位居最南，也是因為針灸素來是評判一位醫生高明與否的標準。

    這不像是製藥，只需熟記《湯頭歌》、《千金方》之流的名著，再配以經驗，就能輕鬆掌握這一門技藝。

    這也不像是診斷，需要事無巨細的觀察力；更不像是外科手術，單純考驗醫生的手法精湛與否。

    針灸之道，牽連的內容太多太多，從人體穴位、經絡，再到五行五臟，判斷力、觀察力缺一不可，對於手法也是相當考究。

    在其他領域突出的中醫不見得就是針灸高手，但在針灸領域造詣非凡的醫生絕對可以勝任任何一個職位，面對各種各樣的患者，攻略形形色色的疾病！

    所以傳統中醫界沒有藥譜，沒有刀譜，也沒有按摩手法譜，唯獨有一本針譜。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方安林激動之處，聲音顫抖，恨不得眼眶濕潤來烘托氣氛。

    「我也想見識一下火雲三十六和陰風七十二到底有什麼門道。」孫九霄從容的起身，「來吧，這是我和你之間，扶正派和鬼佛之間，還有中醫協會和華夏名醫堂之間的了斷。」

    如果是武俠小說，如果是俠者比斗，在這時候該當介紹一下自己的「神兵利刃」，也就是自己所使用的銀針。

    但兩人都不是，所以這一環節也就免了，不多時兩人從兩個方向走到大堂正中，孫九霄一抖手將針氈鋪在面前的桌上。

    方安林也取出一個匣子，打開之後是棉團上扎滿的銀針。

    「兩位都是當世針灸之高手，可謂舉世無雙！」

    林天華、上官睿、黃輝馮甚至是曾浮生，齊齊站了起來，緊接着近秋雨、慕容天、武泰他們也站了起來，不多時所有人都站起身來。

    「斗醫第一十七場，針灸！」武泰也有些激動。

    贏下前面那些，固然能說明實力，但這一場才是真正拍案蓋棺之關鍵，只有將最後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將方安林給正面挫敗，才能奠定中醫協會在現代中醫界王者無敵之地位。

    「抽號！」武泰捧着號碼箱。

    「方院長請！」孫九霄沖方安林一伸手。

    方安林也不客氣，隨即就抽出一個號碼，孫九霄緊接着也抽選自己的患者，其他三派很識趣的放棄參賽權，這是對強者的尊敬。

    凡人看到神仙打架，第一反應是欣賞膜拜，而非是參與進去，孫九霄和方安林之間的針灸比斗，就是神仙在一群凡人面前打架。

    「老華，你說這一場誰能贏？」黃輝馮饒有興致的看着場中，「原先吧，我覺得你家正南真不錯，一直想當他的岳父。現在我又覺得孫九霄蠻合眼，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相中我家閨女。」

    林天華翻了翻白眼，強忍着打人的衝動，客觀分析道，「九陽九式列在針譜第一位，但我們都沒見過，就是當年鬼佛也沒練成。而當年鬼佛挫敗方青學的時候，用的是鬼門十三針。第三位的針法尚且如此，你想想看，九陽神針該是多麼恐怖！」

    「如此說來，孫九霄是必勝了。」黃輝馮對於這個分析結果還是很滿意的，「那我就要着手準備嫁妝了。」

    「不然。」上官睿也很客觀，托着下巴，「鬼門十三針出自鬼醫派，我是了解的，單以針譜路數而言，十三路針法已經囊括萬千，可以應對一切症狀，可謂乾淨利落，不留後患！鬼佛的技藝我們有目共睹，千百年來若以鬼門十三針而論，鬼醫派多少前輩高人都比不上鬼佛。」

    「可我還是沒聽出來你想說什麼。」黃輝馮皺起眉頭。

    「我是想說，排在第三位的鬼門十三針已經難望項背，姑且不論傳人流落的五龍針法，九陽神針還會有質的超越嗎？」上官睿饒有深意。

    「說的也是誒。」黃輝馮點點頭，也意識到其中的玄奧。

    「而且。」上官睿繼續說道，「傳說扶正派的火雲三十六，陰風七十二，組合在一起是一種全新的路數。當年方青學剛剛領悟就西去仙逝了，我懷疑方安林已經掌握了這一路數，否則不會如此信心滿滿。」

    還有一點上官睿沒有挑明，他是為數不多知道孫九霄有一特殊情況的，那就是九陽神功並未修煉大成，卡在了第七層。

    相應的，九陽九式也只有前面六招，以上官睿對針灸之道的理解與認知，只有六招的九陽神針要麼不能應對所有的病症，要麼在某些地方做不到盡善盡美。

    一子錯，即可輸千盤。

    這邊是議論紛紛，中醫協會上上下下則是對孫九霄信心滿滿，不多時各自的患者被帶了上來，武泰直喊一聲嗚呼哀哉。

    「怎麼會這樣！」

    不僅是武泰，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再看孫九霄的時候，複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