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媽媽眼裏,自家女兒當然千好萬好。
蕭伊然無奈地靠在白一嵐肩上,軟軟地說,「媽,可以了,這麼好的女兒是因為她有個更好的媽媽!」
一句話說得白一嵐噗嗤一笑,又愛又憐地抱着女兒,像抱着幼時的她那般,拍着她的背,「就你貧嘴!」
「媽!嘴除了可以耍貧,還有個功能是吃東西呢!我餓了!還沒吃晚飯呢!」在媽媽面前,可以極盡撒嬌之能事…償…
「哎喲,你沒在食堂吃啊?我還以為你吃過了呢!我趕緊給奶奶打個電話!」閨女這一年幾乎紮根單位了,難得回來一次,還都在食堂吃過飯了,她給疏忽了!
蕭伊然微微一笑,沒解釋,爸媽並不知道她這一趟是從雲南來的,那就一直都不要再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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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的情況似乎又糟糕了些,二哥一家來的時候,爺爺正糊塗,看着他們已經沒有反應了,驀然得仿似對着陌生人,就連他從前最為疼愛的孫子蕭一一叫爺爺,他也以為是兒子。
二哥他們來得少,爺爺現在這種病着的狀況記不得了也沒感到意外,然而,每天住在一起的蕭伊然和爸爸媽媽,爺爺有時候也會恍惚。
爺爺唯一永不會認錯的人只有奶奶了,只是思維一會兒在現在,一會兒回到幾十年前,糊塗的時候,除了奶奶,還不讓旁的人近身,把奶奶累得夠嗆。
蕭伊然開始把所有空餘的時間都用來陪爺爺。雖然爺爺常認錯她,可是陪在爺爺身邊,和他說說話,聊聊往事,也能給奶奶減輕點兒負擔。
她也願意陪着爺爺。她和爺爺之間好像轉換了角色,二十年前那個陪着她玩兒、哄着她的爺爺如今變成孩子了,開始由她帶着爺爺玩兒。
比如,最近爺爺不知從哪鼓搗出一個破收音機,成天就抱着收音機聽,看見她,還會對她說:點歌,給順順聽。
舊收音機里除了沙沙聲,不會再有唱給順順的歌,蕭伊然便現學了《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大阪城的姑娘》等等老歌,唱給爺爺聽,唱給「順順」聽,爺爺聽了會露出很開心的表情。
周末的時候,氣溫回升,冬日裏難得的藍天白雲和暖陽。
蕭奶奶見外面沒有風,便要帶蕭爺爺去公園曬太陽。
蕭伊然幫着奶奶準備了水和吃食,陪着爺爺奶奶一起逛公園去了。
找了張長椅,扶着爺爺坐下,爺爺看着公園騎車玩球的孩子,樂呵呵地,指着一個拍籃球的男孩說,「城興!」
蕭伊然笑了笑,大伯是愛打球的。
蕭奶奶便和他說起了大兒子小時候的事,爺爺有時候也能插上一兩句,比如,「籃球冠軍」,一會兒又變成,「城興尿床」……
雖然話題顛三倒四,可這幅畫面卻很溫馨。
爺爺和奶奶這幾十年,經歷過很多的風雨和變遷,朝花夕拾,唯一不變的,是到如今白髮蒼蒼了,奶奶依然是爺爺心坎兒里的順順,哪怕把這個世界都遺忘,也沒有忘記他的順順……
「然丫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呼喚。
她一看,不遠處,卻是寧時謙和徐素陪着寧守義來了。
世界真小,他們兩家隔得不遠,這中間也的確只有這個大公園了。
「寧伯伯。」她站起來。
「丫頭乖!蕭伯伯,伯母,你們也逛公園呢!」寧守義笑着說。
他是坐輪椅來的,寧時謙推着,低着頭叫了聲,「爺爺,奶奶。」
「哎!」蕭奶奶答應着,指了指寧守義,「小義子,還記得嗎?」
「小義子?」蕭爺爺有點茫然的樣子,忽然又說道,「小義子抄城顯作業!」
一時大家都笑了起來。
蕭奶奶明顯注意力在徐素身上,邊笑邊不時打量兩眼。
蕭爺爺卻盯着徐素手裏提着的老式飯盒。
蕭伊然暗暗叫苦,爺爺現在對老式的東西尤其感興趣,這不是要人家飯盒了吧?人家還以為他要吃的,多丟人……
果然,寧守義看見他的眼神了,笑道,「時謙,把盒子裏吃的拿出來,我們也坐在這曬曬太陽,吃些點心吧。」
「好!」寧時謙把徐素手裏的飯盒打開,裏面是煎得黃黃的韭菜盒子,還有雞蛋攤餅。
蕭奶奶都能看出,這明顯是這位女人的手藝了,寧家這倆大老爺們是做不出來的。心裏是不舒服的,笑着拒絕了,「不用了,我們出來才吃了東西,自個也帶了,老頭子就是看着這飯盒好玩,不是真要吃。」
奶奶剛說完,蕭爺爺就指着韭菜盒子說,「吃,吃。」
「……」蕭奶奶臉都黑了。
寧守義笑了,「伯母,吃吧,又不是什麼精貴東西,家常玩意兒,小徐自己做的,手藝還不錯!嘗嘗!」
「你啊!胃不好,待會兒吃多了又積食!」蕭奶奶雖然不樂意,可是又不忍心讓蕭爺爺不高興,「只吃小半個啊!」
到底還是掰了小半個餵給他吃,寧守義便問起爺爺的病情。
「時好時壞。你呢?怎樣了?」蕭奶奶邊餵邊看了眼寧守義坐着的輪椅。
寧守義笑,「早好了,臭小子管得緊,不讓勞累,走個路都不行了!還有然丫頭啊,可是對我下了通牒的!我哪敢不聽呢?是吧,然丫頭?」
---題外話---感覺半夜更,人都是糊塗的,今天看上一章好多錯別字啊啊啊,v章節是不能修改了,寶寶們自動糾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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