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才不在乎柯南君幼小的心靈遭受了多少點重創,也不想和普通人行走的死神解釋為什麼前幾天還能看得見的光翼現在離奇消失。她眼神死的轉過頭去,再一次表示不介意彭格列的所謂失禮,雖然有微妙的誘拐嫌疑、但她也度過了愉快的半個午後。
離別之前,沢田綱吉憂鬱的請求阿芙拉替他保密。
「拜託了,阿芙拉小姐,」這突然進入推心置腹模式的黑手黨首領嘆着氣,看起來簡直要為不省心的一大家子操碎了心,「請不要對其他人提起喬托的事。彭格列首領銘刻在指環里的靈魂、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自由,這件事,在黑暗世界裏還是最高等級的機密。」
阿芙拉:「……」既然是機密,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說出來也就算了!竟然還怕她聽不懂,硬要解釋一番!!
「作為回報,彭格列願意付出相等程度的誠意。」二十五歲的年輕教父懇切的說,暖色調的眼睛顯得無比真誠,「任何與你真實身份有關的信息,都不會從地下渠道里流傳出去或者,假如恰好相反、阿芙拉小姐有所需要的時候,我們願意為你提供宣傳的資源,保證所有人都能對這樣一位可愛的小姐有所耳聞。」他靦腆的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這樣的話,無論是躲避被妖怪或者陰陽師的追殺,或是傳播信仰的話,都應該有所助宜,不是嗎?」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視線在小姑娘肩膀上方、光翼伸展開的角度微妙的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對吧?」
阿芙拉:吶喊.jpg
這、這不是她知道的那隻兔子!!!
救命!夭壽啦!這年頭,草食系切開全是黑啊啊啊!!
明明好感度保持在「朋友」的階段、還是被拐彎抹角的威脅了一番,阿芙拉無語凝噎的同時趕快把手壓在旁邊太刀蠢蠢欲動的刀鞘上。
是是是她才不會閒着沒事幹跟別人說「我告你哦今兒上街我被四百年前的帥哥搭訕了耶」這種事你快把記憶里那個可以欺負的廢柴綱還給她qaq
阿芙拉眼淚汪汪的揮手作別一人兩個靈魂?,突然之間覺得鼻腔酸澀。
她、她隔着一個屏幕的二次元小夥伴,已經長大了qaq
曾經那個被鬼畜家庭教師一錘子敲在腦袋上、哀嚎着不及格數學卷子的,陪伴着她度過養病時光的那個動漫角色,已經在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堅毅的背負起所有罪惡,行走在漆黑一片的黑暗裏,用雙手點燃的火光指引家族前進的方向。
謙虛而驕矜的承受眾人的讚譽,如大空一樣守護着自己的家族。
已經成長為,這樣有擔當的大人了啊。
停留在原地的少女,恍然若失的眺望着那個背影。
……再回過頭的時候,三日月宗近看起來笑容燦爛的像是快要飄起櫻吹雪。
阿芙拉:「……」
我回頭的姿勢不對,能不能再回頭一次?
已經換上一身現代裝束的付喪神,嘴角噙着能讓日月失色的動人笑意。
象牙白的襯衫被整整齊齊的捲起一截袖口,極簡風格的幾道鈷藍色條紋搭配在一起,恰似一個略彎月牙的形狀。
修身的服裝恰到好處勾勒出這男人頎長的好身材,普藍色的筆挺長褲再加上乾乾淨淨的板鞋,壓根不會有人相信、這是個誕生於平安時期的老年人餵。
而被人用森森的笑意凝視着,阿芙拉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踮起腳尖她偷偷飄起來幾厘米摸了摸太刀付喪神的頭髮。
柔順的黛藍色髮絲從指縫裏滑過,像沁涼的湖水親吻着指尖。
阿芙拉嘆了口氣,「……別鬧。」
三日月宗近靜靜的看了少女一會兒,終於還是閉上眼睛,蹭了蹭撫摸着自己發頂的手指。
緊接着買禮物的過程很順利。阿芙拉細心的挑了一大堆小妖怪們可能會喜歡的東西,像是指甲刀、抹布、便攜式水瓶、玩具水槍、機械潤滑油、拋光劑之類稀奇古怪的生活用品。
這幾天除了晝陸生搬回來的一大堆異性攻略手冊晝陸生:並不是啊!!!,阿芙拉還惡補了一番歷史有名的刀劍物語,還有各種妖怪的趣聞。
雖然時間有限她只是草草啃了一遍,但好歹已經有了些許印象,對之前記憶里完全只停留在妖怪漫畫裏面的各個種族,也不再那麼一頭霧水。
……比如玩具水槍,總是容易缺水的河童會喜歡這個禮物,也說不定。
仔細記下了這幾天遇見的小妖怪們的特徵,阿芙拉一個個把可能會對胃口的禮物挑選好,出了門之後找了個沒人也沒監控的角落,便捷的全塞進了隨身清單。
在這種小事上,模擬人生系統倒是既方便又大方啊……
小姑娘扁了扁嘴,抬頭看着從安撫下來之後就一直悠閒的走在她身邊、偶爾輕聲出謀劃策的刀男人,決定買點兒什麼犒勞他一下。
就保持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剛好。突兀拔高的好感度只能叫她嚇得拔腿就跑,還是恰當維持一定的距離,能讓小姑娘把對方當做剛認識的朋友看待。
本來嘛。才認識的俊美異性眨眼間就好感爆棚,對這種詭異的情況,誰能理所當然的把對方當成可撩對象啊?
反正羞恥心始終在線的阿芙拉不能。
她左右環顧了一番,想問問平安朝的老爺爺要不要吃點兒什麼。
然後,一張塗得花里胡哨、但插畫畫風卻相當漂亮的宣傳單,就糊到了阿芙拉眼前。
阿芙拉疑惑的歪了歪頭,接過紙張。
遞給她宣傳單的,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十八、十九歲的大男孩兒。
穿着運動裝,脖子上圍着米黃色的短圍巾,眼睛是瑩潤的藍顏色。手上還捏着一大堆無人問津的廣告。
……有些眼熟。阿芙拉嘴角抽了抽,低頭看看手裏的宣傳單。
囉哩吧嗦一堆廢話全部略過不看,關鍵詞就三個:
五元神。
阿芙拉:「……」
今天都是怎麼了。趕通告嗎??全趕在今天刷新她世界觀啊?這女主她不想當了啦!!快讓她回去種蘑菇!!!
而夜斗還一臉期待的連連問阿芙拉:「怎麼樣?哈哈哈,什麼活都可以干哦!一切工作都可以交給我哦!只要五元,很便宜的!」他還繞着阿芙拉轉了小半圈,「怎麼,你是新生的神明嗎?我從來沒見過你,哇呀你的翅膀超炫的!」他有點兒艷羨的說,伸手指了指三日月宗近,「這是你的神器嗎?」
阿芙拉:「……」並不是很想懂你們的世界觀。
仙子種族被莫名其妙誤以為神明也就算了,神器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兼容吧!
別的不說,什麼「靈力」之類的,她壓根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啊?
……一定是錯覺。錯覺。都是腦補太過分產生的錯覺。等到別人發現她連靈力是什麼都不知道,一切誤會就能全部解開了。
這樣安慰自己自欺欺人的阿芙拉,並沒有注意到身邊付喪神突然無聲的笑了笑,仿佛驀然頓悟了什麼的樣子。
嚶嚶嚶好可怕
阿芙拉只是抱着「同情窮神才不是」的念頭,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紙幣。
「那個,」她回頭徵詢了下三日月宗近的意見,把紙幣同一枚五元硬幣放在了夜斗手裏,「就來兩份銅鑼燒,可以嗎?街角那家店就可以了。我的只要不是紅豆餡都可以給他來一份香草奶油的。」阿芙拉指了指身邊的付喪神,然後又示意了下樹蔭下的卡座,「我們就坐在這裏等你,不用太急哦。」
極度缺錢而夢想又是擁有一間自己神社的流浪神明,立刻露出一副感動到哭的顏藝臉,「喔喔喔你真是個好人!!!」這樣不管不顧發了好人卡的無名神歡呼一聲,立刻就沖了出去,背後留下一道誇張的滾滾煙塵。
阿芙拉囧了囧,默默找了個位子坐下。
三十秒不到,夜斗回來了。
阿芙拉:「……」
兩個神明四目相對,僵持了一小會兒,阿芙拉僵硬的伸手接過熱騰騰的紙袋,試探着從錢包里再掏出一枚五元硬幣。
「再、再一杯雪頂咖啡?」
阿芙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而夜斗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
結果,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阿芙拉:「一、一份小量的椒鹽蠶豆。最小份量啦!」
夜斗:「好啊還要什麼嗎?」
阿芙拉:「……我已經吃飽了。好吧你別這麼看我。那、那就再來一個三色雪糕球吧。三日月先生你吃不吃?」
夜斗:「沒問題還要什麼嗎?」
阿芙拉:「我真的真的吃飽了……好吧。對不起。……三日月先生,你想嘗嘗章魚小丸子嗎?我不能食用葷腥。」
夜斗:「馬上就到客人還要什麼嗎?」
阿芙拉:「……」
阿芙拉:「你夠了啦!」
??:「你夠了!」
……
咦?
另一個滿是火藥味兒的嗓音,和阿芙拉的重疊在了一起。
突然出場的陌生少年,煩躁的捏着夜斗的胳膊。
琥珀色的貓眼,不耐煩的瞪着得寸進尺的五元神。
「就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子?想打架嗎,你這傢伙?」這少年火氣十足的瞪着夜斗,「趁着人家心軟就拼命賺錢,想讓我揍你嗎?喂!」
夜斗……夜斗愣了兩秒,在阿芙拉快要擔心城管……不,神明當街打人的時候,撲通一聲果斷土下座!!
五元神痛哭流涕,表示自己真的只是想賺錢想瘋了……
阿芙拉捂着額頭表示實在沒眼看。
鬧騰了好一會兒,一個左顧右盼找人很明顯找誰的初中女生跑了過來,連連道歉着把夜斗給拎走。
只留下阿芙拉和陌生的少年面面相覷。
本來以為人家只是見義勇為咦的阿芙拉:「?」
那少年使勁盯着她看了兩分鐘,一咬牙:
「你是神威嗎?」
……
阿芙拉面無表情:「……不。我不是夜兔。」
陌生少年完全一頭霧水的同時氣急敗壞,「你不要裝傻!這種感覺……你絕對是神威吧?!」
阿芙拉:「……我真的不是夜兔。」
十五歲的司狼神威炸了,「什麼夜兔?不這不重要你就是地龍神威嗎!竟然還沒到東京就遇見你,可惡!你等着瞧!我絕對不會讓你毀滅世界的!這個能讓小鳥和封真幸福生活的世界,我一定會守護好!」
被迫毀滅世界的阿芙拉:「……」
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笑……笑,笑不出來啊!!!!
她只好木着臉,和未來的天龍默默對視了一小會兒,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越來越惱火、最終怒氣沖沖的轉身跑走。
……嘻嘻嘻。
這個世界,不如真的毀滅了吧。
被信息量衝擊得整個人都灰暗起來,小姑娘捧着下巴,安靜凝固成一座悲傷的石像。
她的重生,到底哪裏出了錯……
下午的陽光已經開始褪去灼熱的暖意,帶上一點點恰到好處的餘溫。
惱人的知了拼命嘶叫,用盡全部的生命。
只有這一個角落,憂傷寂寞得像是飄着落雪。
三日月宗近小口喝着冷飲,等着自己家的姬君恢復了一會兒精神,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發頂,拉着她的手站起了身。
「沒事沒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一切都會好的,哈哈哈。」清俊雋永的男人清爽的笑着,一邊推開不遠處花店旁邊的門,「這種時候,看見美麗的花朵就會讓心情」
他話沒說完,驚愕的「呃」了一聲,一腳踏空!
阿芙拉被牽扯着往前一拌
阿芙拉:「?!」
阿芙拉:「啊啊啊啊啊啊啊!!」
……
無風自動。打開的房門慢悠悠關上,重新合攏之後、緊貼在牆壁上的樣子,簡直就像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板門。
完完全全看不出來,幾秒鐘之前,它剛剛把兩個人神明,吞了進去。
又過去兩分鐘,一個穿着土黃色短袖襯衫和小短褲的男孩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身邊跟着一個藍白相間、簡直全身都由各種圓圈構成的,呃,機器貓?
好吧,我們都知道的大雄和哆啦a夢,驚慌失措的跑到了門前,連滿頭大汗都來不及擦。
哆啦a夢哭喪着臉:
「怎麼辦!有人走錯了時空門啦!」
如此絕望的,哭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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