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中,除了蔣曼歆之外,還圍着十幾個男人。
他們中不乏道上新秀,商界名流,甚至影視明星,圍在蔣曼歆身旁聊了足足十幾分鐘,各展魅力,企圖在酒會結束之後,與美人兒換個更高檔的地方深入交流。
可是,前一秒美人兒還對自己發出的邀請嬌笑不已,怎麼一轉眼就忽然走開,仿佛對別的事情更感興趣。
再一看,她說話的那個男人,竟然是一個穿着廉價工裝,皮鞋舊到發白,渾身上下一股子泥土味兒,還在搓嘴巴子的惡俗絲。
美女,你的品位,不會如此奇葩吧?
「小阿風,我在這裏等你好久了!」
蔣曼歆搖晃手中紅酒杯,玉臂環抱胸前,胸口菱形鏤空,露出白皙而深邃的溝壑,看一眼就讓人窒息。
「我靠,又是你?我是來喝酒的,又沒約你,你去跟那群男人玩耍吧!」
李懷風叫苦不迭,拉住唐妤萱,逃也似的就要走。
在風哥看來,如果自己是一尊瘟神,那眼前這位就是瘟神的姑奶奶,她走到哪裏,麻煩才是源源不斷。
「小阿風,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難道,是吃群男人的醋了?咯咯!」
蔣曼歆掩嘴嬌笑,身軀曼妙扭動,惹得身後十幾位優秀男士抓心撓肝,恨不得當場脫褲子辦事。
見過妖精,沒見過道行這麼深的妖精。
這分明是為了征服男人而生的尤物啊,你要是白素貞,我願意當許仙。
我是許仙敢日蛇!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醋了?你要是結婚擺酒,阿風我第一個隨份子錢!」
風哥扯着脖子嚷嚷,話說到這份上,總該戳痛你企圖霸佔我的虛榮心了吧?
然而,蔣曼歆一點也沒生氣,微笑着把目光落到唐妤萱身上。
「小妹妹,他的女人,可不好當,一旦走進酒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你做好見紅的準備了嗎?」
蔣曼歆一語雙關,一句見紅,用得秒到毫顛,同時讓人浮想聯翩。
唐妤萱認得眼前這個女人,冰火雙驕之一,蔣曼歆,與韓畫音齊名的存在。
她愈發詫異,李懷風到底有什麼背景,竟然能讓她說出這樣一番不知廉恥的話,好像對李懷風興趣十足,甚至給人一種,兩人已經巫山共度的假象。
如果放在以前,唐妤萱可能會因為這種猜疑而放手,但現在,她不會有半點猶豫。
她終於明白,即便李懷風落魄到如今這個樣子,也依舊搶手,甚至,比當年在學校時還要讓人瘋狂,一旦錯過,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男人做什麼,我都會陪伴在身邊,無需蔣小姐掛念!」
唐妤萱精緻下巴微揚,凌厲勝過以往,玉臂緊緊攬住李懷風胳膊,好似兩人相愛多年。
這個舉動,讓身後眾多男士大跌眼鏡。
「那個玉骨纖削的美女,很眼熟啊,模樣絕對夠檔次。」
「中海趙飛燕,金帝二把手,這都不認識,你也還意思說是摘花聖手,床上小白龍?」
「一個冰火雙驕,一個中海趙飛燕,那個小赤佬什麼來頭,竟然能得到兩大美女芳心,老子不服!」
一眾男人不服不忿,想走過去,來一場徹頭徹尾的打臉。
就在這時,李振北從大廳中走出,看見眼前場面,苦笑搖頭,心說:風哥這輩子,是擺脫不了風流的命了。
李振北挺身上前,掠過眾男,凌然道:「他嗎?我大哥,李懷風!」
眾男看見震北王現身,先是點頭哈腰打招呼,隨後,聽到對方名字,虎軀接連狂震。
他就是,最近風頭響亮的瘟神風?
他們看了看李懷風這一身打扮,暗自搖頭,心說:真是見面不如聞名,窮酸得要命。
「風哥,快進裏面,三爺正等着你呢!」
李振北上前摟住李懷風肩膀,激動得往裏走。
風哥能赴宴,是否預示着,他回心轉意,準備重出江湖了?好事一件。
李懷風看到李振北沒事,心中瞭然,看來對方並不知道自己來赴宴的真相,他想了想,終究沒說出口。
來到宴會大廳,裏面已經擺上整整一百張紅木圓桌,八成位置坐滿了人。
「呦,懷風來了,三年多沒見,快,讓老夫好好看看你!」
李懷風走進去,迎賓員沒有唱客,因為,對方身份並不夠格,但,楚江海卻親自起身迎接。
一身灰布馬褂一撩,豹眼環目,面頰帶着稀疏絡腮鬍子,身材偏胖,虎背熊腰,看起來跟三年前無太多變化,只是,眉宇間意氣風發的豪氣,和微笑中透着的深邃,已經不是過去可比。
「三爺大壽,本應該厚禮相送,奈何囊中羞澀,三爺,不會怪我這個窮光蛋吧?」
李懷風嘿嘿一笑,朝楚江海拱了拱手,隨意而淡定。
楚江海身後跟着一個身高一米八上下,眉宇極其陰翳的男人,是楚江海唯一義子,也是他坐下第一紅人,呂炎,號稱中海戰神。
如果說,楚江海能坐到今天位置,崇黑虎、李振北、火山三人加在一起的功勞有三成,那麼,呂炎一人就獨佔四成。
顯赫的名聲與過往驕人戰績,甚至比李懷風當年還要響亮,已經超出了一般道上大哥地位,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楚三爺金盆洗手之後,龍頭的位置,自然是呂炎的。
「懷風,你能賞臉參加壽宴,已經給足楚某人面子,我又怎會怪罪你呢,來,主桌給你留了位置,這邊請!」
楚江海拉住李懷風,熱情的態度,仿佛兩人是忘年之交。
主桌上只有十一個位置,都是楚江海家人和這些年麾下心腹,唯獨李懷風是外人,很多人見楚三爺如此熱情款待他,心裏着實不服。
不多時,七點吉時已到,所有賓客落座,戲台上大戲暫停,楚江海起身端酒,準備致辭。
「今天,是我楚某人五十歲生日,我在中海打拼十幾載,能坐到今天位置,無非憑藉三樣,夠膽,義氣,兄弟多,所以,今天這杯酒,我要先」
楚江海慷慨激昂,正要痛飲第一杯。
這時,門外卻響起一道更響亮的聲音。
「岳哥到!」
呼啦啦,門口湧進十幾號人,萬人岳一身休閒唐裝一馬當先,身後每個小弟都端着一個托盤,顯然是賀禮。
「岳哥,你也太會踩點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們三爺講話的時候來,你是故意的嗎?」
崇黑虎怒目圓睜,着實看不過去萬人岳排場,居然比自己大哥都高調。
萬人岳手裏夾着雪茄,看也沒看崇黑虎,目光直指端坐前方的楚江海,冷笑一聲道:「晚輩姍姍來遲,卻是忙着給三爺準備厚禮,三爺德高望重,不會見怪吧?」
楚江海一杯酒還懸在空中,模樣着實有些尷尬。
不過,今天是自己大喜日子,明知對方來者不善,也沒法當着這麼多人面多說什麼。
「來啊,給三爺獻禮!」
萬人岳喊了一聲,身後十幾個小弟立刻把托盤紅蓋頭掀開。
只見,裏面擺着五個豬頭,五個羊頭,五個狗頭,血淋淋,好像剛宰的。
「萬人岳,你特麼什麼意思,純心來找碴是嗎?」
崇黑虎跳腳大罵,衝過去就將兩個托盤打翻。
豬羊狗,哪是什麼賀禮,分明是葬禮,萬人岳是咒楚江海早點死。
「這只是第一份薄禮,後面還有更大的呢!」
萬人岳淡淡一笑,抽了口雪茄,又道:「浦東三十六間場子,ktv、洗浴、酒樓、暗娼會所,今後,歸我管了,我幫楚三爺打理地盤,替你分憂,每年會給你一筆分紅,這份大禮,三爺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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