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艷來的突然,走的瀟灑。
挨了宋慧喬一個耳光,因為唐鵬不給她出頭,又不承認她所說的關係,竟然哭着徒步走了。
任何人,包括宋慧喬在內,在看到荊無艷的表現後,都會覺得她的智商有問題,白白浪費了她那副出色的皮囊。
這種早就到了花盛開之年的女孩子,卻表現的這樣低智商,要是擱在別人身上,大家肯定會在心中恥笑她的。
可此時沒有誰去恥笑她,反而覺得這個女孩子有一種讓人心動的傻氣。
率真。
這才是真正的率真,不夾雜一絲絲的矯情,陰謀,就像青藏高原上的湛藍天空上,有幾朵白雲就能一目了然。
在當今這個充滿了爾虞我詐的社會,絕對率真的人是無法生存的。
但荊無艷卻能把這份率真,保持到她這個年齡段,而且還有可能長久的保持下去,那麼就只能證明了一種情況:她,有着相當深厚的背景。
也唯有相當深厚的背景,所有人親人全都把她當長不大的寶貝一樣對待,才成就了今天的荊無艷。
在那種特別優越,沒有哪怕一根小指頭的傷害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人,差不多會是個目中無人的瘋子,特別的自大狂妄,無論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她都不會看在眼裏,放在心裏才對。
荊無艷,卻在挨了宋慧喬一耳光後,轉身就忘了。
這說明,她雖然有着可笑的狂妄,有着讓人心驚的深厚背景,有着無論做什麼壞事都能做成的能力,可她卻是個心地單純,善良的女孩子。
嗯,就是善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善良這個詞一旦跟女孩子掛鈎,就成了一個貶義詞,形容女孩子出了脾氣好一些外,其他就沒有任何可取的地方了。
世間出現了個荊無艷,卻讓『善良』這個詞,重新回歸了它迷人的本色。
這就是在場所有人的感受。
看着荊無艷迅速離去的背影,大家都沒有說話,直到唐鵬看似不屑的嗤笑一聲,才打破了平靜:「好了,大家都傻站着幹嘛呢,走,進去吧。」
「是啊,是啊,大家快進去,外面太陽這麼熱,曬得我都快中暑了。」
大力神擦了把沒有一點點汗漬的額頭,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等大家都走上台階後,他卻夥同兩個兄弟,開了一輛黑色越野車,向荊無艷離開的方向追去。
那個率真,此時又很傷心的女孩子,心情肯定不咋樣,誰知道在路上會不會惹禍,被人當作傻子欺負?
唐鵬守着潘冬冬等人,不好意思的說什麼,大力神身為他的心腹手下,自然得明白老大心裏是怎麼想得,並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對於荊無艷,潘冬冬多少了解一些,更知道她有着不一般的背景,所以才擔心。
唐鵬牽着她的手,稍微用力捏了下她手指,微微搖了搖頭,意思是說沒事。
她這才放下心來,開始熱情的招呼宋慧喬。
唐鵬等人走進來後,所有正在忙碌,不忙碌的服務生,都會彎腰低聲問好:「大少,好。」
唐先生就會拿捏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嘴臉,沖他們一一點頭算是回禮,宋慧喬心中卻暗罵:狗屁的大少,一個屠夫的兒子,充其量有些小本事罷了,跟大少有着一毛錢的關係?
在好多人狂熱崇拜(唐先生自己這樣認為)的目光中,跟潘冬冬、宋慧喬倆人走進了電梯,直接來到了唐文舉兩口子所在的樓層:二十三層。
以酒店為例,每一個大酒店,都會有那麼一兩件檔次特別高,卻從不會對外開放的房間:這是用來專門招待特殊客人,或者是酒店老闆自己享用的。
雲霄閣身為京華高檔次的會所之一,自然也有這樣的地方,而且佔地面積還不小,整個二十三層都是,有着專用的電梯。
潘冬冬頭前帶路,來到一件紅木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很快,房門就開了,一個半老徐娘出現在門內,正是唐鵬的老媽連春芳。
一看到兒子,還沒有看清他身邊都是有誰,連春芳就抱怨道:「哎喲,鵬子,我說你還是趕緊把你爸送回老家去吧!」
「咋了?」
唐鵬納悶。
他父母好不容易來京華了,怎麼才住了一個晚上,母親就說這種話呢?
「你那個老不死的……」
連春芳習慣性的罵出這句話時,才發現兒子身邊還有兩個美女。
潘冬冬倒也罷了,反正在沈城時,她就在唐家住過一段時間,當了一陣子兒媳婦,連春芳也沒把她當外人。
不過宋慧喬卻是陌生人(其實也算不上是陌生人,大家昨天在火車站那邊剛見過面的),而且長的還這樣迷人有風度,就算連春芳再沒文化,可也懂得在陌生的美女面前,得保持一定的禮貌。
誰知道,這個美女以後能不能成為她的兒媳婦?
她可不想給有可能成為兒媳婦的漂亮女人,留下她是個土包子婆婆的壞印象,於是馬上就自責的笑了下,閃開一步指着屋子裏:「喏,你自己看吧。」
昨天下午唐文舉進京後,因為旅途勞累,匆匆吃過飯後洗了個熱水澡,就屋子裏睡覺去了。
反倒是連春芳,第一次來京華,興奮的不得了,拉住潘冬冬的手暢談到凌晨,這才依依不捨的睡去。
本來,唐文舉老大一個人了,就算自己獨處一個房間,也不會出現尿炕--的事兒,可唐鵬為了彰顯他的孝子之心,就在套房外沙發上睡得,美其名曰給他老子一個安定溫馨的休息空間。
也正是這樣,半夜時唐鵬才聽到唐文舉說夢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連大呼僥倖:幸虧沒有讓老爸老媽住在一個房間,要不然老媽指不定得拿把刀子割了老子的。
唐鵬在去找高飛時,美美睡了一覺的唐文舉醒來後,慢慢回過神來了,開始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
說起來,唐文舉在沈城郊區那邊,也算是個小土財主了,在唐鵬沒有發家之前,人家就有幾百萬了,因為工作等原因,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住在如此奢侈的房間內:天呀,估計沙特王子的王宮臥室內,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吧,金碧輝煌的!
唐文舉的文化水平,比起他兒子了來說,貌似也高不了哪兒去,就算被眼前耳朵奢侈給震的不行不行的,可除了想到一個『金碧輝煌』外,別的就啥也想不到了。
從吃飯後不久,就抱着兩瓶八幾年的拉菲紅酒不鬆手了,比抱着他兒子還要親,哪怕是連春芳告訴他,這家會所都是兒子的,他也不鬆手,誰敢搶,他就跟誰亮刀子,老婆也不行!
唐文舉沒啥文化,也沒見過太大的世面,但在幾年前他請客時,卻聽人家說起過:這個年限的一瓶拉菲紅酒,拍賣價得在數十萬左右,還是有價無市的!
或許,唐文舉現在不是被價值數十萬的幾瓶紅酒給鎮住了,而是他終於達成了他的夢寐以求的心愿:有朝一日,他希望他也能喝上這個檔次的紅酒,喝一口,吐一口。
這是唐文舉的夢,現在終於實現了,哪怕知道整個兒雲霄閣會所都是兒子的,可在他心裏,卻唯獨這兩瓶拉菲最重要,也最真實。
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父親,滿臉都是痴愛的,好像在撫摩三十年前的連春芳那樣,摩挲着兩瓶拉菲紅酒時,唐鵬的心裏,忽然莫名的心酸了。
他心酸,倒不是矯情,覺得他老子也太不容易了,活這麼大還沒有喝過價值數十萬的紅酒--實際上,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機會喝到這麼昂貴的酒。
如果他敢跑出去,對大家說他有多不孝,估計腮幫子能被人抽爛了:臥槽,有很多人一輩子還沒有走出過大山一步,看到過汽車呢,你老子沒喝過數十萬的紅酒,有什麼值得你心酸的?
唐鵬心酸,那是因為他看出:唐文舉對兒子的要求,其實並不高。
就是唐鵬望着唐文舉,眼前又浮現出一個父親為了兒子,不惜冒着被暗殺的風險,在沈城廣場上召開新聞發佈會,為兒子討還公道的那一幕,因此而眼睛要濕時,一個不怎麼河蟹的聲音,卻從耳邊響起:「切,一看就是土包子,無論多麼有錢,都無法洗乾淨身上的泥土氣息!」
這個不河蟹的聲音,自然是宋慧喬發出來的了。
儘管她是發自本心的,也確實看出唐文舉就這麼大出息了,依着她以前的第二夫人身份,說出這句話完全是很正常的。
只是她卻忘記了,她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第二夫人了,而是個脫了毛的鳳凰,要不是有高飛庇護着,分分秒秒就會被人當母雞那樣的殺掉。
相信天底下,每一個當兒子的,都會以能讓父親為之自豪而驕傲。
唐鵬也是這樣。
眼看用兩瓶紅酒,就能讓老爸有了這種感覺,他正在享受當前的驕傲呢,卻聽到了宋慧喬毫不客氣的鄙視聲,想都沒想,轉身抬手,就衝着她臉上,狠狠來了個耳光。
接着,就抬腳一下跺在了她胯骨上。
「啊!」
慘呼聲中,宋慧喬被唐鵬一腳跺進了屋子裏,摔倒在了地上。
唐鵬身形一閃,衝到了她面前,抬腳踩在了她身上,低聲說道:「我從來都不願意打女人,尤其是因為你跟高飛有關係--可是現在,我要是不動手的話,我覺得我這輩子都無法睡個安穩覺了!」
有種女人,非得吃到苦頭後,她才會意識到做錯了什麼。
宋慧喬就是這樣的,在被唐鵬狠狠踩在腳下,感受到他在這一刻散發出的駭然戾氣後,她才猛地明白,她現在是靠誰才能活着。
「哎,唐鵬,你、你趕緊給我拿開你的蹄子!」
就在宋慧喬被唐鵬此時所散發出的戾氣,給嚇傻時,抱着紅酒好像抱着小老婆的唐文舉,這時候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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