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任何萬物,哪怕是一塊石頭,也有它自己的靈性。
就像是玉,這可是石頭的一種吧?
但它自古以來,就有護身、辟邪的功能,這是為什麼呢?
就是因為它有靈性,或者說,它也有自己的氣場。
再舉個例子:當一把殺豬刀還沒有見血時,它就是一把刀子,你把它扔在豬跟前,豬也懶得看它一眼。
可如果讓一個屠夫,拿着這把刀子去殺豬宰牛,用上幾年後,再扔在豬跟前--那麼,它就會顯得異常不安,害怕這把刀子。
刀,還是那把殺豬刀,唯一的區別就是,用過,沒用過。
豬不怕沒用過的刀子,可看到用過的刀子後,就會像是人見了鬼那樣害怕,這是因為總是殺豬的刀子本身,已經具備了靈性,氣場。
古代傳說中的那些神兵,像干將莫邪這樣的寶劍,傳說可以自動脫峭,隔空殺人。
至於古代神兵是不是這樣厲害,高飛不知道。
可是他卻很清楚,他現在從唐鵬手中那把黑色的軍刺中,感受到了一種從沒有過的氣場。
殺氣。
那是喝過無數人鮮血後,才會養成的殺氣!
剛才還被高飛逼的狼狽不堪的唐鵬,這時候就像換了個人那樣。
怎麼來比喻呢?
只能這樣說:唐鵬是把劍,剛才是藏在劍鞘中。
現在,他已經出鞘了。
唐鵬能有這麼大的變化,都是因為他手裏多了這把黑色的軍刺。
「是的,這就是傳說中的殘魄軍刺,海底玄鐵打造,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四百一十八人,被它送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唐鵬緩緩舉起軍刺時,態度異常的認真,恭敬,還有一些愛意,就像看着他最愛的小兄弟,是那麼的驕傲,自豪。
「原來,世間真有殘魄軍刺的存在,我一直以為這是神話。」
高飛也看着那把軍刺,目光同樣的鄭重,沒有絲毫輕視的意思。
龍騰十二月,本身就是華夏軍隊中不滅的神話。
所以,高飛說殘魄軍刺只是神話中才有的兵器,也是很正常的。
接着,從沒有過的壓力,好像從那把看起來不該起眼的軍刺中,緩緩散發出來,使他有了種想拿出殺胡刺的衝動。
殘魄軍刺的出現,代表着什麼?
只能代表着着它的主人,已經成為華夏軍隊中不敗神話的龍騰十二月!
高飛可以不在意那些所謂的流波山、亞特蘭蒂斯的人,但卻丁點不敢小視龍騰十二月。
這倒不是說,龍騰十二月特定要比流波山那些人還要厲害,但最起碼,他們在高飛心目中,有着無法替代的位置。
信仰。
他們,是高飛的絕對信仰。
他們是傳說,是神話,是無法戰勝的終結者。
高飛是絕對不願意有這樣的敵人,因為他不願意跟自己的信仰相抗衡。
「神話,是由人來締造的,可也是由人來破滅的。」
唐鵬右手一動,翻起一片黑色的幻影。
等他的手停止後,殘魄已經不見,那股子讓高飛感受到的壓力,也隨即驀然消失。
高飛卻沒有因為軍刺的消失,心情就輕鬆起來,相反是更凝重了。
他不怕麻煩,更不怕敵人眾多,反正虱子多了不癢。
但如果代表龍騰十二月的傳人(唐鵬肯定是他們的傳人,要不然也不會擁有這把軍刺。天底下,還沒有敢擅自持有這種神兵,要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也成為他的敵人,他該怎麼辦?
一如既往的狠踩下去?
就在高飛心思不寧的想到這兒時,唐鵬忽然笑了,很輕鬆的樣子:「你是不是在顧慮,軍刺所代表的人,要來找你麻煩了?」
「按說,我該覺得榮幸才對,畢竟一般人是沒資格被他們找麻煩的。」
高飛的回答,也很坦然。
「錯了。他們不會找你麻煩的。」
唐鵬搖了搖頭,走向門口這邊:「能不能讓你那個奴隸,先躲開,免得聽到我們會說什麼?」
「去外面走廊中吧。」
事關龍騰十二月,高飛不敢有絲毫托大,說完就轉身走出了房間。
來到走廊門口,高飛拿出一顆煙,叼在嘴上抬頭看向窗外時,走過來的唐鵬說話了:「今晚的月亮,很好看。」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
何落日一點也不覺得。
哪怕是真的好看,他也沒心情去欣賞了,因為他被那個女人給逼得接連後退,在短短几分鐘內,身上就挨了七八下。
何落日很低調,但也很驕傲。
武力值,更是他所驕傲的一面。
可是現在,他卻毫不懷疑,如果這個女人要想真的殺他,他不逃跑的話,雙方硬碰硬的話,他絕對挨不過一分鐘。
這個女人,果然像他所知道那樣強大。
強大到何落日哪怕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也無法給人家造成太大的麻煩。
砰的一聲,何落日肩膀上又挨了一下,踉踉蹌蹌後退,噗通一聲的蹲坐在了地上。
女人卻沒有及時撲殺過來,舉起的右拳緩緩落下,語氣陰森的說:「你給我記住,以後在我面前,不要胡說八道,我可不會管你是誰家的大少,惹毛了我,真會宰了你!」
「那你現在動手吧,因為我偏偏要說。」
何落日翻身爬起,冷峻的臉上,也帶有了明顯的怒意。
他不是個喜歡被人要挾的人。
他以為,他在這樣說後,女人肯定會勃然大怒,說不定會真的撲上來,幹掉他--但那個女人,卻說:「好吧,你說。」
何落日愣了。
剛才他要說時,女人威脅他敢說,就要宰了他。
可當他倔強的要迎接兇險時,女人卻忽然又讓他說了。
女人無法捕捉的心態轉變,讓他想到了一句話:其實,連女人也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什麼。
所有的不甘啊,怒氣啥的,在這一刻就像被戳破了的氣球那樣,驀然散去,只剩下哭笑不得的無奈,何落日眉梢用力抖動了幾下,才抬手捂着生疼的肩膀,說:「在幾天之前,他曾經去過寶島那邊。」
「他去寶島那邊做什麼?」
女人張嘴問出這個問題時,不等何落日回答,就搶先說道:「是不是為了女人?」
「是……」
何落日剛吐出這個字,女人就猛地抬腳,重重跺在了地上。
何秀城的別墅院子裏,主要『交通道路』是一條鵝卵石品鋪就的,其它地方則是綠茵茵的草坪,女人這一腳雖然無法跺的地上塵土飛揚,可何落日卻能感覺到腳下一顫,就像一塊重達百斤的大石頭,從十米處的高處砸下來那樣。
由此可以看出,女人這一腳的力氣有多霸道,有多麼的大,這要是剛才撲過來對着何落日的肚子來一腳,估計華夏雙駿都將成為昨日黃花了。
「我就知道,他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女人!」
女人卻沒有在意別人怎麼看她,只是恨恨的罵道:「早晚有一天,他得死在女人身上--你們這些臭男人,每一個是好東西,尤其是華夏男人!」
女人罵到最後時,霍然抬頭看着何落日,問道:「你有多少女人?」
她在說這句話時,碧藍色的雙眸中,明顯有讓何秀城感到壓抑的殺意透出,讓他情不自禁的心中一顫。
但同時,他也感到很納悶,搞不懂女人為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只好有些茫然的回答道:「我只有妻子冰冰一個人,怎麼了?」
女人向何秀城走了過來,雙拳緊攥,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問道:「真的?除了你妻子之外,你就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
忽然間,何落日發現這個女人好像有些神志不清,已經處於某種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有爆發殺人的趨勢。
再忽然間,何落搞她?像明白了女人為什麼會這樣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隨即停步昂起了胸膛,傲然道:「我愛我的妻子。除了她之外,我絕不會對任何女人假以辭色!」
「真的?」
女人身形一晃,欺到了何落日面前一米半處。
這個距離,最適合她能在瞬間使出殺招,把她想殺的的人一擊致命了。
「哼哼,你以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像你為之瘋狂的他那樣,花心?」
何落日冷笑。
女人一愣,接着問道:「華夏,還有好男人存在?」
何落日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眼裏帶着憐憫的神色,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隨即嘆了口氣,輕輕搖頭。
「你又嘆氣,又搖頭的算什麼,是在笑話我嗎?」
女人猛地抬起右手,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帶着無邊的森寒之意:「說,是不是在笑話我!」
「唉。」
何落日就像沒看到女人舉起的拳頭,不知道他在面臨致命一擊那樣,再次嘆了口氣:「唉,華夏男人是不是都花心,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一個出色的女人在受傷害後,最多也就是在跟他分道揚鑣,才不會為他痛苦萬分,性情大變。」
何落日嘴角緊緊抿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本以為,有着獨力思想的西方女性,該更明白這個道理。但現在看起來,原來是我錯了。看來,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的女人,她們都會因為愛而痛苦,就算陰差陽錯的走上了重要位置,可也無法擺脫那個男人。」
何落日在說這些時,語氣有些輕蔑。
女人高高舉起的手,開始有了輕微的顫抖,渾身散發出的殺氣,就像一個氣球被吹到了極致,隨時都會爆炸,殺人。
何落日當然能看得出,事實上他心裏也很怕,因為他很清楚,女人要是對他瘋狂一擊,他壓根抵擋不住,非死即傷。
但他卻不能露出絲毫的懼意,緩緩轉身看着天上的月亮,輕聲說:「既然愛了,那就去愛,不管去愛的路上有多少,多大的困難,最多就是努力去爭取也就是了。大不了--」
何落日淡淡一笑,輕聲說:「大不了,誰敢阻攔,就幹掉誰。反正人這一輩子很短暫,又何必因為某些羈絆,讓自己遠離所愛的男人,躲在角落裏看別的女人逍遙,自己卻默默流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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