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喬就是一個小偷。
她潛入了別人家中,偷盜了很有價值的貴重物品,又把那東西交給了自己老大。
但很遺憾的是,失主知道是她把東西偷走了,肯定會追着跟她要。
她卻把東西給了自己老大,而她的老大,恰好又不願意把東西交出去,但礙於社會輿論,又不能不交--為了徹底的昧下這個東西,老大就會耍賴,說不認識宋慧喬,壓根就沒看到失主的東西。
失主無奈之下,只好尋找證據,就是得找到那個小偷。
老大為了不把東西交出去,不讓失主找到小偷,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藏起來。
但無論藏的多嚴實,卻都有被找到的可能。
當然了,也有兩個地方,能讓失主再也找不到小偷。
那兩個地方就是:天堂,地獄。
猛地一說,西方的天堂,佛家的西天極樂世界,華夏傳統中的仙境,都是很讓人嚮往的地方,但實際上又有幾個人真願意去呢?
天堂的名字再好聽,其實也跟地獄一樣,都是死人能去,活人去不了的地方。
所以呢,為了不讓失主永遠的都找不到小偷,只能是送她去天堂,或者是地獄了。
宋慧喬在被高飛狠狠收拾了一頓後,終於明白了這個其實很簡單的道理。
她早就該想到這些,只是因為忠於老大的思想,讓她忽視了這一些。
她被高飛給折磨醒了,終於學會考慮自己以後該怎麼辦了。
毫無疑問的是,優盤已經毀了,老大們要想知道裏面的東西,肯定會更加迫切希望找到她,掏空她腦袋裏的東西後,然後再送她去天堂。
儘管宋慧喬無法記住優盤裏的所有資料,但能拿到多少,就拿到多少,這肯定是老大們的想法。
宋慧喬到底記住了多少東西?
除了她自己之外,誰都不知道,但是誰都很關心,唯獨她自己不想這些,她只想該怎麼才能活下去。
高飛打電話的聲音飄進浴室內後,給了宋慧喬很大的啟發:她要想活下去,當前除了依附高飛外,壓根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毫無疑問的是,宋慧喬的政治智慧,要比高飛強出太多:高飛在聽到肖戰波說,不希望他把優盤被毀的消息泄露出去後,可是傻楞了好久的。
但宋慧喬卻在沒有聽到肖戰波的話(電話聲音太低了)的情況下,僅僅憑藉高飛拒絕的聲音,就能斷定華夏高層現在是怎麼想得了。
絕不能讓北朝得到那些人的名單,讓他們始終相互猜忌,無法形成鐵板一塊,這樣就必須得更加渴望得到那份名單。
但優盤卻被高飛毀掉了--只是,有誰會相信呢?
誰都不會相信,因為那東西太重要了,重要到哪怕宋慧喬被殺、只要能找回優盤就可以的地步(畢竟人的腦袋,能記住的東西很有限)。
事實上,也唯有高飛這樣的瘋子,才會把優盤毀掉,所有人都以為被他藏起來了,然後就開始找他,不斷的找他,不擇手段,希望能得到優盤。
可關鍵問題是,高飛真把那東西毀掉了啊,他壓根就沒有看!
但沒誰會相信,不管是北朝,還是華夏等勢力,都渴望得到那個優盤,尤其是北朝,更是如芒在背,沒有一刻的安寧。
這,不恰好是華夏所希望的嗎?
所以呢,只要華夏某些有影響的人站出來,給高飛證明:這孩子是個善良人,他不想看到好多人因為優盤而死去,所以就毀了它,希望那些被宋慧喬發展的會員們,都忘記以前,開始新的生活吧。
那麼,北朝方面,不管是正方,還是反方,才會心安。
但很可惜的是,華夏不會有人站出來,為高飛證明他說的是實話。
肖戰波的那聲無奈的嘆息,就是這個意思了。
宋慧喬不愧是為陰謀而生的人,她僅僅根據高飛打電話時的隻言片語,就能推斷出高飛當前所面臨的絕境,並立即意識到,要想堅強的活下去,唯有依賴他了。
把自己的推斷,詳細解釋了一遍後,宋慧喬才說:「唯有我們兩個合作,才能爭取到生存空間。你保護我,我幫你對付那些敵人,因為我對他們都很了解,而且,我活着,才能為你承擔一部分的壓力,畢竟我記住了很多東西。」
高飛笑了,把右腳從鞋子裏拿出來,在宋慧喬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劃着,最後放在了她的嘴上:「其實我自己可以對付那些敵人的。你能給我的幫助,實在是微乎其微。」
宋慧喬伸出舌尖,在高飛的腳趾上輕輕舔了幾下,才咯咯的輕聲笑道:「錯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成了知道這些秘密的唯一一個人了。唯有我活着,才有可能在某一天站出來,證明你壓根不知道那些東西。所以呢,我不能死,因為我是你唯一的『污點證人』了。」
高飛想了想,縮回了腳,問道:「什麼時候,你才能站出來,證明我是無辜的?」
「到了我該站出來的時候,我自然會站出來的。咯咯,帥哥,你這次是跑不掉了,或許在你臨死之前,你都得保護我,因為我是你的希望啊,但我更願意當一顆纏繞你的藤條。」
宋慧喬咯咯盪笑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好像蛇兒那樣蜿蜒纏在了高飛身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重重親了一下後,才微微喘着氣的呢喃道:「我們是合作夥伴,只要你能保護我,我願意為你提供我所有的服務,我的身子,我精湛的炕上功夫,我出色的工作能力……啊!」
宋慧喬還沒有說完,胃部就被重重擊了一下。
疼的她立馬冷汗直冒,疼的那張俏臉都扭曲變形了,爛泥般的重新癱倒在了高飛腳下。
高飛冷冷的看着她,過了片刻才說:「你給我記住,你不是騰,你也沒資格能纏住我,我更不會因為你那些破秘密,就害怕什麼人。我不殺你,不是因為你夠美,也不是因為你的炕上功夫多厲害。」
「你有句話打動了我,你的工作能力。」
高飛輕輕吸了下鼻子,拿出一顆煙叼在了嘴上,吸了一口才淡淡的說道:「確切的來說呢,就是身邊缺少擅長陰謀詭計的人--對付敵人,用陰謀詭計才是最好的辦法。」
說到這兒時,高飛想到了兩個人:陳果果,沈銀冰。
這兩個女人,都是最有心計,擅長玩陰謀詭計的。
除了她們兩個之外,不管是莫邪征東還是白瓷解紅顏,還是鐵屠、葉心傷秦紫陽白蓉,他們都無法把人性骨子深處的害人潛能力挖掘出來。
但很可惜的是,陳果果馬上就要生產了,沈銀冰又不知道去哪兒了,那麼從小就從陰暗環境下長大的宋慧喬,無疑就是高飛身邊的陰謀高手了:她的能力,甚至比陳果果,比沈銀冰還要強大。
陳果果此前所謀的,只是希望能整合安歸教。
沈銀冰所謀的,只是希望能成為高飛的新娘,跟她自己該怎麼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但宋慧喬所謀的,則是一個國家。
因為宋慧喬耍陰謀的手段相當高超,高飛當下又恰好希望用她來破解別人對他的陰謀詭計,或者是反撲,那麼留下她,也就很正常了。
當然了,高飛必須得為收留宋慧喬,付出一定的代價。
但兩相權衡,得到宋慧喬的好處,要比她死了多一些。
吸了口煙,高飛繼續說道:「還有就是,你最好我給我明白,你真沒有資格跟我合作,你最多,也就是我身邊的一條、咳,最多就是我的一個手下。要想跟着我混,那麼就得先擺正你自己的心態。我說的這些,你都該很明白的。」
「我、我明白。其實你剛才沒必要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我就是你身邊的一條狗,無論做什麼,都得看你的臉色,聽你的話。」
宋慧喬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趴在了沙發上,不住的輕聲咳嗽着。
她的可憐樣,讓高飛稍稍有些不忍,說道:「其實吧,我也沒有你說的這樣苛刻,只要你能--」
「你不用再解釋什麼了,我心裏都明白,我也不會在乎,因為我現在已經是沒有任何尊嚴了。」
宋慧喬抬起頭,看着高飛定定的說:「以後,我活着只是為了能活下去,不在乎任何的尊嚴。」
「你知道這些就行。」
高飛抿了下嘴角,說道:「去穿上衣服吧。」
「衣服濕、了,沒法穿。」
宋慧喬擦了擦濕漉漉的長髮,淡淡的說:「而且,馬是就要來人了,讓他們看到我像一隻狗那樣依偎着你,更能證明什麼的。」
高飛皺眉:「我沒有說你是一條狗,我也不希望你以後再說這樣的話。」
「好,我不是狗,那我是一隻貓,專屬於你高飛的一隻貓。」
宋慧喬說着,滑下沙發,依偎在了高飛的腿上。
高飛沒有因為這個女人的『變太』表現說什麼,只是問:「你知道我是誰?」
「我又不是聾子,你跟你朋友說話時,當然能從他們對你的稱呼中聽出你是誰了。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是華夏天涯集團的那個高飛。呵呵,你知道嗎,我可是你們公司產品的忠實用戶。」
宋慧喬輕笑一聲,很愉快的樣子,接着嘆了口氣:「唉,但很可惜啊,你停產了。」
「以後你想用,隨便用,天涯集團將會為你提供最高級的服務,算是對你工作的補償吧。」
頓了頓,高飛又問:「你猜,那些人什麼時候來?」
「差不多已經來到走廊了吧?」
宋慧喬隨口回答。
高飛又問:「那麼,你猜猜先來的會是誰?」
「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
「他是誰?」
「一個男人,很讓我頭疼的男人。」
「叫什麼名字?」
「唐鵬。」
宋慧喬的話音未落,房門被敲響了:「裏面有人嗎?」
「門沒鎖。」
高飛回答。
「哦,那我進來了。」
門被推開,走廊中的燈光也馬上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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