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姍姍死後,鄭腐馬上就讓人通知了某些人,用來平息某外交官在長城被刺身亡的惡劣事件。
不得不說,鄭腐絕對是做大事的人,稱得上是心狠手辣,在處死當世他唯一的親人晚輩時,儘管猶豫過,也很心疼,可還是果斷下手。
在鄭腐看來,任何人做錯了事,都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既然鄭姍姍囂張無知到去刺殺武道中人,卻誤殺傑克賽先生,引起各大家族對1973的強烈不滿,那麼她就該為她的無知,還有囂張付出響應的代價。
包括傑克賽被誤殺後,當場被郝局長抓走的強子三人,也都在鄭姍姍死的那個凌晨,暴斃在市局審訊室內(說起來,這都是今天發生的事兒,只是從凌晨到現在,幾乎所有的事都擠到一起來了,所以今天顯得格外漫長,連續寫了好多天了,都沒過完)。
鄭姍姍是被鄭腐親手打死的,王城,是被他逼着跳樓身亡的,強子三人是在市局暴斃身亡,唯有丁力他們幾個,卻是在停車場內,被蘇櫻、李德才夫妻倆幹掉的。
但這些人的死,都被1973算在了高飛的頭上。
如果不是因為高飛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死呢?
王城等人是誰,又是怎麼死的,肖戰波不知道。
這些都是小人物,還遠遠不夠值得他去關注。
但鄭姍姍,絕對是值得他注意的,因為相傳鄭姍姍,可是鄭腐悉心培養的新一代1973接班人。
1973的新一代接班人,就這樣死掉,當然會引起各大家族注意的,所以肖戰波知道鄭姍姍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肖戰波神色凝重的介紹鄭姍姍的身份後,高飛才意識到事情真的很麻煩,也很憤怒:他真的不認識鄭姍姍是誰,為什麼鄭腐要把她的死,安在他的頭上?
差不多,或者說肯定,鄭姍姍就像被鄭腐逼死的王城那樣。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才是鄭腐把滿腔的仇恨,都算在高飛頭上的真正原因。
想清楚這個道理後,高飛除了在心中重重嘆息後,也沒別的任何辦法:任何人遇到鄭腐這樣一個完全變太、卻又身居敏敢地位的敵人,恐怕都會很頭疼的。
現在高飛倒是很想說,鄭姍姍之死跟他無關,可有人會相信嗎?
「肖司令說的沒錯,鄭姍姍就是鄭前輩的親侄女。」
施中興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很詭異的笑容,看着高飛:「他老人家說了,你到現在也許還不在意,因為你的實力很強大,而且因為你的緣故,我們的一些財團企業,也受到了來自歐美、國內全方位的強力打擊,損失慘重--但你肯定會後悔,後悔不該去跟1973做對。」
不等高飛說什麼,施中興又看向了沈銀冰,依舊那樣的笑:「還有你,沈狼主,我相信你能從這些靈位中,找出你認識的名字。」
「這些人,都是在昨晚被你的人暗殺,死相很悲慘。」
施中興抬手,拿起一個靈位,指着上面的名字說:「她叫林依依,今年四十一歲,是一對雙胞胎的母親,也是盛行基金的副總,為1973的建設,存在,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但在昨晚深夜,她卻被人用鋼絲勒斷了脖子,死在了自家的臥室中。」
放下林依依的靈位,施中興又拿起另外一個,介紹道:「他叫董浩然,今年五十歲整,東海海關的一個實權處境幹部,昨晚深夜死在他值班的辦公室內,是被人一拳打碎了咽喉--呵呵。」
施中興慘笑了幾聲,指着其它的靈位:「他,她,還有他們,都是1973在官商兩場上的中堅力量,可在昨晚,他們都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沈狼主,也許你覺得,他們在死後,不會有人查出他們是被誰害死的。但你錯了,他們在死亡後五個小時後,就被查出是誰殺了他們。」
施中興說着,看向了高三等人,沉默片刻才說:「兇手身手相當強悍,殺人不眨眼,外形跟他們幾個差不多。」
沈銀冰說話了,語氣很平靜:「你確定,他們是被我手下殺死的?」
施中興的回答,好像有些答非所問:「我們找到了出賣我們的那個人,福興海--讓我們驚訝的是,貪狼的滲透力原來這樣強悍,已經滲透到了我們內部高層。」
頓了頓,施中興看着沈銀冰,才繼續說道:「沈狼主,我知道,你動用隱藏在我們內部的人,殘忍殺害我們的中堅力量,就是因為高飛。」
沈銀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高飛卻看向了沈銀冰,好像明白了什麼。
施中興接下來的話,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在沈狼主撒出要跟高雅結婚的消息時,很多人都以為你跟高飛先生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的破裂了。但又有誰知道,你為了高先生,什麼事都可以去做?其中就包括,在確定1973要對他不利後,不惜動用潛藏在1973內的棋子,暗殺我們的中堅力量,消磨我們的實力。」
「如果那些以為沈狼主跟高飛要徹底決裂的人,得知這個消息後,肯定會大為震驚的,他們說什麼也沒想到,你為了你所愛的男人,能喪心病狂到做這些事。」
施中興的臉上,竟然浮上了欽佩的神色:「這才是真愛,才是真愛啊!」
也怪不得施中興很羨慕沈狼主對高飛的愛:她表面跟高飛要死要活的,可在暗中卻在幫他做殺人放火的勾當,就因為1973要對付高飛,她就派人把林依依等人暗殺掉了。
這是不是真愛?
還是一種讓人無語的瘋狂?
誰能說的清?
包括高飛在內,從沈銀冰表面淡定的譏諷表情,他能看出施中興說的都是真的。
而沈銀冰呢,卻好像有些愧對施中興的誇讚,跟他對視的眼神,看向了別處:「就算你們知道真向了,那又怎麼樣?有什麼本事,就沖我來就是了!」
根據沈銀冰現在對1973的了解,這個號稱最神秘的部門,其實就是一隻披着老虎皮的小綿羊罷了,在遇到貪狼這種至邪的對手時,就沒有任何優勢,跟反抗之力了,只能像被惡少肆意凌辱的良家那樣。
所以沈銀冰才不在乎,才敢當面對施中興說,有什麼本事沖她來就是了!
「已經來了,你會後悔的。」
施中興死死盯着沈銀冰,說出這句話時,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詭異的笑容,左手緩緩從西裝內里拿出一個東西。
那也是個靈位。
靈位上面也有名字,赫然卻是『施中興之靈位』一行字!
施中興還活着,他怎麼為自己準備了靈位?
沈銀冰一楞時,高飛忽然猛地從主持台跳了下來,抬手就掐住了他的下巴,厲聲喝道:「張嘴!」
施中興很聽話的張開了嘴,卻有黑色的,濃濃的鮮血,從嘴裏淌了出來。
不但是他--在他拿出自己的靈位時,他所帶來的那些人,都從西裝內里口袋中,拿出了寫有各自名字的靈位,嘴角都溢出了黑色的血絲!
這些人,竟然都服毒了。
他們抬着棺材在出現在這兒之前,就是抱着必死之心!
他們來參加高飛、沈銀冰倆人的婚禮,竟然是來尋死的。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勇氣,什麼樣的毅力,什麼樣的思想,才能讓這麼多人在這麼好的生活環境下,毫不猶豫的服毒自殺--只為告訴高飛、沈銀冰倆人:你們招惹了1973,會後悔的,很後悔!
「啊!」
站在主持台上的肖魚兒,發現十幾個人都東倒西歪的口吐黑血癱軟在地上後,徹底被嚇壞了,尖聲發出了一聲叫,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快,搶救大小姐!」
嚴冰大驚,慌忙派人把肖魚兒抬起,飛快的沖向了樓梯。
見識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肖戰波,這時候臉色也是劇變,凝重的很嚇人。
至於那些記者啥的,沒有當場被嚇昏,就已經很不錯了。
看到墨黑色,帶着臭腥味的黑血淌出來後,高飛就知道施中興等人沒救了,有些茫然的鬆開了他的下巴,喃喃問道:「你、你們這又是何必呢?沒必要非得死的,死這麼多人……」
「咳,咳!」
施中興勉力咳嗽着,他的內臟或許已經被劇毒所損壞,隨時會斃命,異常的痛苦,但他在臨死前,依舊打起全身的精神,嘎聲笑道:「咯,咯咯!何必?是必須得這樣做的!從1973存在那天開始,所有人就已經把生命交給了組織……」
劇烈的喘着,施中興慢慢平躺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嘴裏冒着黑色血液:「其實,其實我們也不想走這一步。可必須得走,因為我們不死,1973就不會真正的崛起,就會在遭受正邪雙方的打擊下,最終沒落而不會有人管。很多人,都希望1973解散,覺得它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尤其是嚴懲一個小小的解紅顏時,就遇到這麼大的阻力,給部門招惹太多負面影響後,這時候必須得有人站出來,站出來去死--唯有死亡,才能喚起1973的重生,才能觸動那股強大力量的神經,讓他們意識到,我們本來就是一個整體,密不可分。」
施中興的瞳孔,慢慢的擴散,聲音也越來越低;「那股強大的力量,足可以阻擋任何的邪惡,在歷史上已經驗證過了的……也唯有他們重出,1973才會有救,世人才會知道,1973是不能被遺忘的,不能……」
說到最後一個『能』字時,施中興再也沒有了聲息。
他們總共來了十五個人。
現在,十五個人都死了,死於自殺。
但又有誰敢確定,他們就是自殺的?
施中興衣領上的遠程跟蹤器,已經像某些人『現場直播』了他們死亡的全過程。
他們在用極端的方式,告訴那股子強大的力量:你們,是時候該出來了,為了1973,曾經的輝煌不會被遺忘!
施中興相信,如果他們這些人的死,還不足以打動那股子力量出世的話,那麼還會有更多的人,以這種極端的方式--去死!
死神的陰影,在大廳上空的天花板上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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