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燕西脫下滿是鮮血的白色風衣,用餐巾紙擦了擦臉上的血,這才跟着高飛走出了包廂。
外面餐廳內來來往往的人們,沒有誰注意到他們兩個,更不會有人會沒事幹去包廂內看看。
」請上車。「
高飛來到車前,打開車門很有禮貌的請鄭燕西上車。
「謝謝。」
可能是知道自己無論耍什麼花樣,都無法擺脫高飛,或許剛才高先生乾脆利索殺人的樣子,徹底嚇壞了鄭燕西,所以她現在的樣子很乖巧,只是眼珠總是嘰里咕嚕的轉。
「我最煩的呢,就是那種在等死的處境中,還企圖找機會逃跑的人。最後一次警告,我殺你,最多會心疼車子會髒了,除此之外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你要是夠聰明的話,就該明白當前除了我大哥高雲華之外,沒有誰能救得了你。」
高飛啟動了車子,緩緩駛上了公路,嘮嘮叨叨的就像個老太婆。
鄭燕西沒說話。
她是無話可說,因為她能看出,高飛不是在嚇唬她,尤其是事關他最尊敬的大哥高雲華。
「去哪兒?」
高飛問道。
「南城區華龍路156號別墅。」
鄭燕西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那個地方是我自己買的,沒有讓你大哥花錢。」
「嗯,我很欣賞自力更生的女性。」
高飛讚許的點了點頭。
別看高飛一臉輕鬆淡定的樣子,不過他心裏卻像怒海那樣翻騰不已,甚至還有了恐懼。
是的,高飛當前有些怕,倒不是怕被1973的人截住,更不是怕被他殺死在服務區包廂內的那三個人會被發現,而是怕高雲華會出事。
高雲華,是高家的最出色的第三代(這兒所指的高家第三代,可不僅僅是高家,而是整個高系),他身上寄託了太多人的希望。
同樣,高雲華也用他沉穩、幹練,極其正派的形象,被很多長者教育後輩的楷模(這兒的長者,單指那些大人物),他就是高家在華夏的一面旗幟,無論高飛、高雅兄弟倆有多麼的不成器,只要高雲華能安安穩穩的在仕途上走下去,那麼高家就會無憂了。
人才不用太多,只需有一個高雲華這樣的就足夠了。
有兒當如高雲華--這句話,是京華某位很有份量的老人,在他過壽時對家人說過的一句話,由此可以看出,高雲華在這個階層的地位。
高雲華,已經是高系的驕傲,作用是無可替代,據說高老頭準備讓他在來年,讓他脫離軍隊系統,開始正式踏進政府部門,這也代表着高家的第三代,將要正式向高處攀登(軍隊的最高職位,也僅僅局限於第一副,那可不是高系所追求的最高目標)。
這就證明了最近兩年,是高雲華最重要的兩年,關係到他未來的成功與否,此時絕不能出現半點差池。
為此,高老頭不惜在高飛最困難時,狠心把高雲華調到了遙遠的南海,就是擔心他會卷進當前的爭鬥,影響他以後的前程。
高飛在決定對抗1973時,也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只是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高雲華--在他心目中,那個接近於完美的大哥,竟然會有鄭燕西這樣一個致命的隱患!
如果鄭燕西是華夏人,那麼她跟高雲華的關係曝光後,就算正派的形象受到干擾,可也不是致命的,正所謂窈窕熟女,君子好逑,各方面都異常優秀的高雲華,在外面有一兩個紅顏知己,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鄉野村夫這一輩子,哪怕是最卑微的小人物--只要手裏有個幾百塊,就能擁有某個女人的某個晚上:男人需要一個之上的女人,這本來就是動物的天性罷了。
可偏偏鄭燕西是南韓人。
從陰騭男等人的談話中,高飛更能確定,鄭燕西接近高雲華,最終目的就是盜取一些關於華夏的絕密文件。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鄭燕西是南韓的間諜,不管她是不是為了家族企業,假如她所盜取的絕密文件流傳到南韓,那麼她就是個間諜。
高雲華與一個來自南韓的女間諜,保持了足足兩年的青人關係,事情一旦曝光,高雲華這個最耀眼的高家第三代,就算徹底的完了。
那樣,高家就會蒙受無法估量的損失,或許等高老頭與世長辭後,高家就會立即沒落。
絕不能讓這件事曝光。
或者說,絕不能讓鄭燕西活下去!
高飛在獲悉鄭燕西是個間諜後,心中就做出了這個決斷,哪怕高雲華捨不得她,她也必須得死,等拿到那份絕密文件後。
同時,高飛也有些奇怪:鄭燕西,是如何成功接近高雲華的?
依着高雲華的精明,沉穩,他又怎麼可能招惹一個來歷非凡的南韓女人?
難道說,高雲華與他妻子晚晴的感情,出現了某些裂縫?
太多的問題,高飛需要鄭燕西來解釋,不過他卻沒有問,因為他很清楚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解決掉鄭燕西這個隱患,拿回那些絕密文件,一切針對高雲華的隱患,就會隨着她的死,而消失了。
對於殺人,那是高飛的強項。
「殺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算不算是焚琴煮鶴?」
高飛想到這兒時,眼角掃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的鄭燕西。
鄭燕西正呆愣愣的盯着前方,臉上還帶有心有餘悸的樣子,看來她還沒有從陰騭男三人被幹掉的驚恐中醒過神來。
不過當高飛用眼角掃了她一眼時,她卻察覺到了,身子輕輕打了個激靈,低聲說:「你是不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等拿到那些東西後,就會殺掉我?」
「我可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兇徒。」
高飛很認真的說出這句話時,他身上還散發着濃郁的血腥氣息--黑色襯衣、藏藍色褲子濺上鮮血後,並不是太明顯,不過卻無法遮掩血腥氣。÷
說完這句話後,高先生竟然感覺臉龐一熱,這可是很久都沒有的感覺了。
鄭燕西笑了笑,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高飛想了想,才說:「如果說這輩子還有一個人能讓我完全佩服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我大哥,高雲華。我倒不是佩服他的辦事能力有多高,而是因為他特別看重感情。所以呢,你是幸運的。」
頓了頓,高飛繼續說:「既然他接受了你,那麼就證明你的確有讓他欣賞的地方。對此,我非常的感興趣,為什麼我沒有看出來,要不然的話,我會提前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把這段陰謀,扼殺在搖籃中。」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怎麼認識他的,他是怎麼結納我的嗎?」
鄭燕西輕輕嘆了口氣,身子向下縮了縮,喃喃的說:「我記得你以前做事都是直來直去的,現在也學會拐彎抹角的套別人話了,看來時間是最能改變一個人的了。」
「我們好像僅僅見過兩次面,你在我心中,就是一個路人甲的角色,應該談不上你對我有多了解吧?」
高飛稍稍放緩了車速,說道:「有興趣聊聊嗎?」
「肯定得說說。」
鄭燕西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如果不說出這段隱藏地下兩年的感情,讓第三個人知道,我死都不會心安的。」
「我保證我是最後一個聽到你們故事的那個人。」
高飛馬上做出了保證。
「這一點我倒是相信,因為你是最不想別人知道高雲華會愛上一個外國女間諜的的人。」
鄭燕西伸出手:「有煙嗎?」
高飛拿出煙盒,一下子點燃了兩顆煙,遞給了鄭燕西一根。
鄭燕西狠狠吸了一口,隨即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高飛看着她,眼神憐憫:女人在遭遇無法應付的困難時,為什麼總會去學男人吸煙呢,難道被嗆的死去活來,心裏才會好受些?
「你或許已經忘記了,兩年前高雲華曾經去冀南,專程看望過你。但他很快就走了,因為他要去青島那邊調查一樁案件。」
鄭燕西慢慢停止了咳嗽後,邊回憶邊說:「什麼事呢?好像是沈銀冰在冀南南部山區的跑馬場,被人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後,華夏方面懷疑那些能把鐵架都能燃燒殆盡的特殊燃料,是傳說中的天堂火。在青島那邊有了消息,你還能記得嗎?」
過去那麼久了,高飛這兩年中遭遇了那麼多事兒,早就忘記在沈銀冰的跑馬場被人一把大火燒乾淨後,高雲華曾經去冀南看望過他的事了。
不過為了配合鄭燕西,他還是點頭說:「嗯,隱隱還記得,你繼續說。」
高雲華離開冀南後趕到了青島,經過兩天的秘密調查後,在青島近海一個風景小島上,發現了天堂火的蛛絲馬跡。
很快,高雲華就制定了詳細的作戰計劃,聯繫了當地的武警部隊,準備在那個凌晨,偷偷潛伏上那個近海小島,把那些嫌疑人一網打盡。
只是高雲華那次行動的運氣不佳,就在他準備行動的當晚深夜,那些人卻因為某些原因,提前離開了小島,來到了青島市區內,準備連夜離開。
計劃出現人為無法控制的變化後,高雲華只能被迫改變計劃,提前行動。
那些人,就是安歸王陳果果派去冀南搞破壞的手下,得到他們行蹤被發現的消息後,立即選擇了從內地逃竄,與高雲華所帶領的小組,在青島市區某個星級酒店內,展開了火拼。
經過一番激戰後,安歸教內的那七個人,有六個人被當場就地格殺,最後一個卻闖進了酒店最高層的一個房間內,挾持了一個來青島遊玩的南韓女大學生。
當時那個房間內總共有三個人,都是女孩子,她們結伴來青島遊玩的。
那個被歹徒挾持的女孩子,就是鄭燕西。
雙方開始對峙--結果,自然是成功擊斃歹徒,救出了人質。
但鄭燕西卻在被解救中,被歹徒所傷。
高雲華親自送她去了醫院後,才知道她竟然是南韓輝煌電子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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