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的一個朋友,就是那種身材魁梧的可以一拳打死老虎的純爺們,卻忽然翹起蘭花指繡花,看到你去了後,還羞答答的給你飛媚眼,嗲聲嗲氣的問你午睡了沒有,沒有的話可以去他房間裏,他可以為你捶背揉肩時,你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是什麼感覺,老鐵現在就是什麼感覺,在白蓉臉上浮上喜色,羞答答的說她有了時。
不是發燒,就是中邪了!
這是老鐵震驚過後的第一反應,趕緊抱住她,抬手放在了她額頭上,滿臉都是真真的擔心,跟害怕。
「去你的,你才中邪,你才發燒了呢,這不是故意咒人家嘛。」
白蓉甜甜的笑着,抬手在老鐵腦門上戳了一下,柔情無限。
老鐵卻更加的害怕,哀嚎一聲:「老婆,你到底是咋個了?難道就因為我總琢磨着去挖誰的古墓,先有死鬼冤魂找上門,附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堅持住啊,我這就是找黑驢蹄子……」
「黑驢蹄子,我黑你大爺!」
白蓉怒了,很傷心,真正明白了什麼叫把媚眼拋給瞎子那句話了,抬手就把老鐵推倒在了地上,還又不解恨的站起來,狠狠在他兩條腿子之間狠狠踩了一腳--話說,那玩意好像以後至少一年不能用啊,暫時解除它的功能,免得老鐵外出沾花惹草也是很正確的。
「啊!」
老鐵長聲慘叫,幸虧及時一側身,才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隨即就是狂喜:「老婆,你終於恢復正常了。天可憐見!」
「正常你個腦袋,大爺的!」
白蓉抬腳,剛要再給他狠狠來一腳時,終於意識到現在不能做大動作,趕緊收回來,單手掐腰拿捏出一副標準的茶壺樣,點着老鐵喊道:「姓鐵的,你給大爺我聽好了!我--懷孕--了!」
「我聽好,一定聽好了。哦,你懷孕了好啊,懷孕……什麼!?」
鐵屠一下子愣住,好像見了鬼那樣,看着白蓉喃喃的說:「你、你剛才說什麼?」
白蓉終於從老鐵此時的反應中,看到了她所期望的東西,心中歡呼雀躍,表面卻一副雲捲雲舒般的淡淡然樣子:「我說,我懷孕了。」
「你懷孕了?你真的懷孕了?可不許騙我!」
老鐵蹭地一聲,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剛要湊過來,白蓉卻迅速後退一步,杏眼圓睜的模樣:「退後,退後!不許在情緒失控時接近孕婦!」
「好,好,我退後,我退後。」
鐵屠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一直退到炕邊,才發現他是光着身子的,趕緊抄起短褲穿了起來,還沒有忘記問:「你真懷孕了?」
白蓉咬牙切齒的凶樣:「再敢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信不信我馬上就躺地上打滾,讓那個孩子流了?」
「可不敢,可不敢!」
老鐵連連搖手,隨即忽然騰身躍起,半空中抬手狠狠在牆壁上砸了一下。
「發什麼瘋呢,神經!」
白蓉假裝不屑的撇撇嘴,卻發現鐵屠的雙眼,已經紅彤彤的了,心中登時一疼,快步走了過去,雙手輕輕環抱住他腰,低聲說:「老鐵,問你個事兒。」
「說!」
「你說,女人生了孩子後,會不會都像秦紫陽那樣,始終能保持着迷人的身材?」
「差不多吧。」
「來個肯定的。」
「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會做到。」
「我肯定是那三分之一里的人吧?」
「你是三分之二裏面的--哎喲,疼!」
當老鐵慘嚎着喊疼時,葉心傷剛放下電話。
秦紫陽就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左手輕撫着稍稍隆起的肚子,旁邊的搖籃中,秦平北正在呼呼大睡,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孩子的臉上,與周圍一起構成了世間一副最美的畫。
等葉心傷微微皺着眉頭扣掉電話後,秦紫陽低聲問:「怎麼樣了,李德才說什麼?沒找到適合他『居住』的地方嗎?」
「他暫時住在冀南南山地下一個廢棄的防空洞內,那地方雖然不是古墓,不過還算有些陰氣,多少還能支撐一段時間的。」
葉心傷苦笑着搖了搖頭,問道:「紫陽,你信不信這個?」
「信哪個?」
秦紫陽反問了句,隨即明白了過來:「其實現在有很多事,都無法用科學解釋,這就證明了某些東西的確存在。更何況,蠱蟲做為人類培養出來的最古老毒蟲,流傳數千年,肯定有它流傳的理由--所以,我信,信古墓中的陰氣對他有用。」
「我也信。」
葉心傷抿了抿嘴角,說:「高飛本人更信,但這正是我們所擔心的,因為他在接下來的這一年中,都只能生活在那種環境下,而且還是白天不能出來。最最讓人無語的是,他離不開--女人。」
秦紫陽眼皮抬都沒有抬,淡淡笑道:「他本來就不缺少女人,這樣的改變也不是很大。當然了,依着他張揚的性子不能白天出來顯擺,肯定會憋得難受。」
自從有了兒子秦平北之後,秦紫陽的性格有了質的改變,以往在葉心傷面前提起兒子他爸時,總有種心虛的感覺,不過現在沒有了,完全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很坦然,從不做作。
這也是消除與葉心傷之間隔閡的最好辦法,由此可見這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葉心傷現在也早就習慣了秦紫陽這樣說話,沒有絲毫介意,只是若有所思的說:「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他能夠低調一年,這是我所希望的,畢竟天涯集團、北山集團發展的太快,勢必會引起別人的眼紅。另外就是,到現在為止,破軍,更加神秘的七殺,始終沒有動作。」
秦紫陽這才明白葉心傷的擔心,秀眉微皺:「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會在高飛不得不低調的這一年內,會興風作浪?」
葉心傷反問道:「如果是你還是以前的你,你會怎麼做?」
秦紫陽愣了下,隨即笑道:「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葉心傷又問:「那你會怎麼做?」
「我會怎麼做?」
秦紫陽微微歪着下巴,稍稍沉殷了片刻,才說:「最起碼我能看出三個攻擊點。第一,就是因為他的不得不低調,可以騷擾他那些女人。陳果果是個另類,沒有誰敢惹,可解紅顏呢,王晨呢,白瓷呢?」
「第二,就是他那些忠心有餘,能力不足的手下,包括他的企業。」
秦紫陽捻着衣角,說道:「這些也是他的弱點。但最重要的則是第三點。」
「第三點是什麼?」
葉心傷問道。
「當然是他要居住的地方。」
秦紫陽淡淡的說:「這一年中要想對付他,別的不用做,只需注意他去了哪座古墓,然後再從這方面做文章,甚至,都可以給他曝光--他雖然早就被高家分出來了,可他身上卻留下了永遠的烙印,一旦曝光這件事,就會連累高家,造成輿論……怎麼,你一臉不屑的樣子,難道我說錯了?」
「也不能說全錯,但第三點決不是最重要的一點。」
葉心傷緩緩的說:「最重要的一點,是來自……」
「沈銀冰?」
秦紫陽狹長的眼睛攸地眯。
沈銀冰為了救高飛,獻身、甘心赴死,死裏逃生後卻恰好看到高飛要給陳果果一個婚禮,受刺激下,她說要跟高雅結婚的這些事,葉心傷都已經通過李德才得知了。
葉心傷知道的事,秦紫陽自然也知道,不過她卻覺得葉心傷有些小題大做,實在沒必要擔心沈銀冰。
畢竟沈總這次在嶺南,為了救高飛,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證明她還是很在乎,或者乾脆說很愛他的,怎麼可能會再對付他?
根據秦紫陽的判斷,沈銀冰最多真的嫁給高雅,用來噁心高飛罷了。
「是的,我最大的擔心,就是來自沈銀冰。」
葉心傷低聲說:「你跟她交往的比較少,我曾經在她身邊呆過半年,多少了解一些她做事的風格。她在正常時還倒沒什麼,可一旦……」
他剛說到這兒,就看到有一輛車呼嘯着衝進了別墅院子裏。
黑色的卡宴,公司為副總白蓉提供的坐騎。
「她每次來,都這樣風風火火的,看來這脾氣這輩子是改變了了。」
談話被打斷後,葉心傷苦笑了一聲,拿起一灌啤酒打開:「你還是先把平北抱到客房裏吧,免得被這個男人婆驚醒了,有得哭。」
秦紫陽很贊同的點了點頭,把兒子從搖籃中抱了起來,走進了客廳一側的客房內。
她放下孩子,折身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白蓉的大嗓門,在門口喊道:「葉心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葉心傷把啤酒放在嘴邊,漫不經心的說:「什麼好消息?這樣大驚小怪的。」
「我,懷孕了!」
白蓉雙手攥拳,狠狠在半空中虛砸了下,一個箭步跳到葉心傷面前,很激動的說:「葉心傷,我懷孕了,這對你來說,不算好消息?你要是敢說不是,小心我--哎喲!」
她的話還沒說完,剛喝了一口啤酒的葉心傷,噗的一聲噴了出來,噴了她一臉。
白蓉怒了,抬手拿起沙發墊子,狠狠砸了他一下,罵道:「草,你前列腺有毛病啊,還是鬧肚子了?」
「咳,咳!」
葉心傷劇烈的咳嗽着,說不出話來。
「唉,我說你能不能改改這急性子脾氣?」
鐵屠站在門口,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了眼臉色精彩的秦紫陽,說:「你懷孕就懷孕吧,也的確是個好消息,可你有必要對心傷這樣說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他給戴了綠帽子呢。」
「啥狗屁的綠帽子……」
白蓉罵了半句,忽然一下子醒悟了過來,頓時惱羞成怒,再次用沙發墊子狠狠砸了葉心傷一下:「小子,你敢占我便宜!」
「現在我才相信,就你這脾氣,打死他也不敢占你便宜的。」
秦紫陽在背後說到,聲音也是那樣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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