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嫻靜可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正主根本不露面,用一幫小混混來對付她。
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混,自詡什麼樣的大世面沒有見過?
他們生來就是為這個世界增添一抹熱血生機的,最喜歡的就是打架,尤其是面對趙嫻靜這個級別的美女,要不趁機站點便宜,恐怕晚上睡覺都不香啊。
「你、你們都閃開!」
趙嫻靜後退幾步,再次拉住咬牙要衝出去的李德才,強忍着怒氣喊道:「我要找牛二哥--哦,不,是找牛二貴,不是你們!」
「趙總工,跟這些渣滓貨廢什麼話呢?不揍趴下幾個,他們是不會說人話的!」
李德才真想把趙嫻靜推到一旁去,瞪着眼的訓斥她懂不懂解決眼前矛盾的解決方式?
可他不敢,趙嫻靜也不會鬆開他。
趙嫻靜很清楚,一旦讓李德才衝出去,現場立馬就會發生無法阻止的混亂,那可會出大事的!
「怎麼,小子,別在這兒呲牙咧嘴的窮叫喚,有本事就衝上來啊!」
「你以為你拿個雙截棍就成龍哥了?我草泥馬的,我看倒是很像豬哥!」
那些小混混,看到李德才被趙嫻靜拉住後,更加得意,舉着手裏的鎬柄向這邊挑釁。
趙嫻靜不許李德才打架,方立柱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
身為方家村的村長,在遇到這種事時,絕不能只想着用武力解決辦法,他得為自己村的老少爺們安全負責,所以也只能暫時忍住氣,看着趙嫻靜。
「大家都冷靜一下,好不好?」
趙嫻靜深吸了口氣,再次向前走了幾步,大喊道:「請問哪一個是牛二貴牛先生,能不能站出來一下?」
這時候,牛二貴的一個心腹在小混混中間喊道:「你是誰?我們牛總說了,不跟方家村之外的人鬥氣,你要是聰明那就趕緊閃開!」
「我、我是三建的副總工,負責這邊道路工程的!」
趙嫻靜連忙說:「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協商處理。」
「什麼副總工啊,一個替人扛活的打工仔罷了,充什麼大鼻子象啊?」
那個人又叫道:「換方家村的人來,或者那位狗屁的慈善家!」
狗屁的慈善家,自然是指的高某人了。
李德才氣炸了:「草泥馬的,敢罵飛哥!趙總工你閃開,讓我弄死那沙比!」
趙嫻靜伸手擋住李德才,大聲喊道:「我不僅僅是工程的副總工,我更是投資這條路的老闆--的朋友,所以我可以作主的!」
「老闆的朋友?」
牛二貴的人冷笑:「是那個狗屁慈善家的小青人吧?捏捏的,現在這世道,啥時候小三也敢光明正大的跳出來了,還有沒有點廉恥心呢?」
「就是,就是。」
馬上就有人應和道:「看這小娘們騷不拉圾的,一看就是靠臉蛋和屁股過日子的,這時候卻特麼的裝正牌夫人了。喂,我說小娘們,趕緊讓你相好的滾過來,給爺們跪下唱征服,我們說不定會放他一馬!」
趙嫻靜俊臉蹭地通紅,脫口喊道:「你們這樣說,高飛會很生氣的!」
「高飛?高飛是誰?」
那些人哈哈笑道:「就是那個狗屁慈善家嗎?」
這些人一再冒犯高飛,李德才真煩了,抬手就撥拉開趙嫻靜,揮舞着雙截棍就沖了上去:「老子弄死你們這批小比養的!」
「李德才,你給我站住!」
趙嫻靜一個沒拽住,李德才已經如猛虎下山那樣撲進了人群。
與此同時,就聽到小混混背後有人罵道:「草,一群不成器的小比崽子,也敢罵飛哥,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嫻靜愕然抬頭,就看到那邊有個身材單薄,長相猥瑣,手裏卻拿着砍刀的傢伙,滿臉獰笑着撲進了人群。
在他身後,還跟着十幾號身穿保安制服的彪形大漢,個個舉着膠皮棍子,二話不說跟着殺了進來。
「保護趙總工!」
方立柱一看雙方交手了,再也不敢猶豫什麼了,吩咐新軍等人護住趙嫻靜,舉起鐵杴也帶人沖了上去。
一場數十近百的大械鬥,就在牛王村的公路上展開了。
一時間,怒罵,慘叫,還有孩子的哭聲和狗叫,密切的響成了一片,鐵杴,鎬柄,甚至大砍刀,都紛紛向對方身上招呼。
「住手,都給我住手!」
趙嫻靜被新軍幾個人護着迅速後退,她臉色蒼白的連連喊着住手,卻被廝殺聲遮住了。
遠遠的看去,拿着雙截棍的李德才,和那個拿着砍刀的瘦子特別顯眼,幾乎沒人敢跟他們正面過招。
李德才自從跟城陽好上後,自身功夫有了長足的進步,再加上當初就敢隨高飛去殺人,無論是武力值還是膽量,都不是這些小混混能比得了的。
而拿着砍刀的那位呢,自然是被趙嫻靜譽為高飛麾下『五虎上將』之一的兔子了,邊境少數民族彪悍的民風,造就了他動不動就動刀子的彪悍性格--話說,人家真敢拿着砍刀向人腦袋上砍啊。
那些小混混,純粹就是牛二貴花了兩百塊錢(每人兩百)雇來的『傭兵』,是喜歡打架欺負人,可那得看欺負的對手是誰。
如果只是一般守法公民,在他們面前自然沒任何威脅力,但要是碰上兔子、李德才這樣的真正亡命徒,他們可沒勇氣硬碰,不等刀子過來就嚇得四處奔跑。
更何況,陳大彪也帶來了十幾個保安,個個都是受過訓練的,膠皮棍子上下翻飛,專門向腿子和胳膊上招呼。
「完了,完了,這下可出大事了。」
親眼看到兔子一刀看在某個小混混舉起的胳膊上,趙嫻靜越加感到了無力。
嗚啦!
就在牛王村、方家村越來越多的人參與械鬥,情況更加難以收拾時,悽厲的警笛聲終於響了起來,混斗的人們本能抬頭向遠處看去,就看到三輛警車風馳電掣般向這邊駛來。
老遠的,人們就聽到警車喇叭內傳來罵聲:「都給老子住手,誰再敢亂動,一槍崩了他!」
接着,一隻手槍就伸出了車窗,朝天砰砰的接連開了三槍。
槍聲清脆,傳出老遠,帶着蕭殺的震撼。
村民們,尤其是那些小混混們,對官府本來就有着本能的懼怕,現在聽到槍聲後,立即都住下了手,聰明的更是扔下傢伙,轉身向村里跑去。
吱嘎一聲響,三輛警車齊刷刷的停下,不等車子停穩,鳴槍示警的劉小龍就從車裏跳了出來,接着翻身跳上車頭,揮舞着手槍沖人群大吼:「都給我蹲下,蹲下,誰再敢動一下,老子斃了他!」
那些小混混對此可是很有經驗的,立馬扔掉鎬柄,雙手抱着腦袋蹲了下來。
李德才和兔子、陳大彪幾個人卻不管這些,仍舊拿着傢伙站在那兒,一臉傲然的笑着。
劉小龍早就跟這幾個人熟的不能再熟了,自然不會拿槍對着他,只是喝道:「牛二貴呢?哪個是牛二貴?給老子滾出來!草,我特麼的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敢鬧出這麼大陣勢!李所長,你把那沙比給老子揪出來!」
李所長趕緊答應了聲,帶着幾個手下就向人群中走去。
劉小龍能及時趕來,是老王給他打的電話。
看到現場情況被控制住後,趙嫻靜總算鬆了口氣,擠出護着她的村民剛要走過去,就看到警車內又下來一個年輕人。
拿着砍刀的兔子看到這個人後,凶神惡煞般的臉上馬上就換成了諂媚的笑,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飛哥,您也來了!」
這個人正是高飛。
老王給劉小龍打電話報警時,高飛正在他辦公室內商量事,所以就一起來了。
看到高飛也出現後,趙嫻靜臉色悠忽紅了下,停住了腳步。
高飛沒有看到他,等兔子跑過來後,抬手就抽了他後腦勺一巴掌,罵道:「把刀子給我扔了!麼的,你是不是嫌我最近太清閒了,故意給我找點活干?」
兔子被高飛抽後腦勺,那是連個屁也不敢放的,趕緊把刀子扔了:「飛哥,你是不知道這些小子有多狂妄,敢罵你是狗屁的慈善--咳,您別擔心,我其實就是嚇唬嚇唬他們。」
有兔子在前面挨揍的例子,李德才就把雙截棍扔了,跟陳大彪一起走過來:「飛哥,兔子說得沒錯,要不是這些小子罵你,還罵趙總工是你那個啥,我們也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的。」
「趙總工?誰是趙總工?」
高飛有些納悶的抬頭,然後就看到了趙嫻靜。
就在這時,牛二貴從跑了過來,跑到劉小龍面前殷勤的笑着:「劉局長您來了,真對不住,讓您操心了。來,先吸煙,吸煙!」
剛才李所長找牛二貴時,就已經跟他說了劉小龍的身份。
說實話,牛二貴打電話喊來這些小混混,其實就是為了嚇唬方家村的人,並沒有想到會真動手,他雖然囂張,可也明白挑起大規模械鬥會擔負啥責任。
所以在械鬥發生後,牛二貴就嚇傻了,尤其是看到兔子動了刀子後,他連立即收拾收拾東西跑路的心思都有了。
幸好,就在情況向最可怕的那邊發展時,警方及時趕到了。
他這才鬆了口氣,趕緊跑過來跟劉小龍打招呼。
劉小龍看都沒看他遞過來的煙,冷冷的問:「你就是牛二貴?」
「是,是,我就是牛二貴。」
牛二貴嘿嘿訕笑着,解釋說:「這是個誤會,我……」
不等他說完,劉小龍抬腳就跺在了他肚子上,把他一腳放倒在了地上:「滾尼瑪的誤會!楊隊長,把這人渣給我銬起來,帶回局裏!」
「啊,你敢打人--劉局,劉局,誤會,誤會啊!」
牛二貴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嚎叫着:「我可沒有動手啊,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跟你們藍區長可是認識的!」
分局刑警中隊的楊隊長才不管他嚷嚷什麼,亮出手銬喀嚓一聲就鎖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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