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文明社會,更是個處處講法制的時代。
不管身在何方,只要能懂得拿法律做武器,不違法,就是走遍天下也無所畏懼,尤其是在華夏這個崇尚和平的過度,像從西方國家來的國際友人,更會受到足夠的尊敬。
馬特烏斯一直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就算猜到沈銀冰這邊會很憤怒,可也毫不在意:反正主要責任在你們那一方,就算非得調換機器,你們也得付出足夠的好處才行。
他天真的以為,在讓沈總失望後,最多也就是運用法律跟他打官司——他才不怕,也賭沈銀冰不敢打官司,畢竟經濟糾紛是最麻煩的,北山集團在時間上根本耗不起。
可他做夢也沒想到,沈銀冰才不會用那麼麻煩,那麼文明的方式解決,而是……要直接動用武力!
「你們要幹什麼?沈總,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馬祥帶着七八個人拿着鎬柄(工地上找的)冷笑着圍上來後,馬特烏斯慌了,和幾個隨行人員靠在了一起。
沈銀冰卻像沒聽到那樣,走到車前開門拿出了筆記本,放在了車頭上。
「我抗議,我嚴重抗議貴方試圖要用無力來威脅我們屈服!」
馬特烏斯大叫着。
馬祥嘿嘿冷笑着回答:「馬特烏斯先生,您說錯了,我們不是威脅,而是真動手!」
最後一個『手』字剛出口,馬祥手中的鎬柄狠狠砸在了馬特烏斯腿上。
「啊!」
馬特烏斯慘叫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剩餘的保鏢擁了上去,倫起手裏的傢伙對國際友人就開始亂砸。
看着那些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德國人,高飛無聊的吐掉嘴裏的煙頭,對站在外面的沈銀冰說:「我發現你現在就是個暴力女,動不動就用這種野蠻方式來處理問題,極大影響了我華夏禮儀之邦的形象。」
沈銀冰現在敢用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自然依仗國家不敢隨便動她。
而且,她也嘗到了用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的甜頭,就像她現在所說的那樣:「其實這才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方式,但這也不能怪我,因為有得人本身就是自己犯賤,不用這種方式他都不會按規矩來辦事。」
高飛又問:「你這樣為非作歹的,就不怕政府對你慢慢失去耐心?」
「政府是不會管這件事的,因為德國人不會通過官方來處理這件事。」
「什麼意思?你把德國人都揍成這樣了,他們會善罷甘休?」
高飛很不解。
沈銀冰沒有理睬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托爾斯先生您好,我是華夏北山集團總裁沈銀冰。對不起,托爾斯先生,我想佔用您幾分鐘的開會時間,就幾分鐘,麻煩您能開視頻嗎?我想,您會對您所見到的一幕感興趣的。」
「這個托爾斯先生,是馬特烏斯的老闆吧?」
高飛看的有趣,開門下車站在了沈銀冰身邊。
托爾斯先生最終聽從了沈總的意見,在開會其間和她進行了視頻對話。
高飛笑眯眯的看着視頻窗口內,那邊是個面孔有些古板的老外,身邊還有一些好奇的老外臉,看來大家都對沈銀冰的建議感興趣。
沈銀冰挪動了一下筆記本電腦,把鏡頭對準了馬祥那邊:馬特烏斯等人,正被七八個五大三粗的保鏢痛扁。
因為馬特烏斯等人都用雙手抱着腦袋,所以托爾斯看不清,不滿的說:「沈總,對不起,我正在開會,沒興趣看這種低檔次的電影拍攝現場。」
「托爾斯先生,相信我,這不是拍電影,而是現場直播。」
沈銀冰微笑着轉身,抬手對那邊打了個響指:「馬祥,請馬特烏斯先生過來,見見他老闆!」
馬祥答應了一聲,和一個手下采着馬特烏斯的頭髮,拖死狗似的拖了過來,把他的臉放在了電腦面前。
「我要抗議,抗議——」
馬特烏斯嘴裏慘嚎着,看到視頻中的老闆後,立即慘嚎道:「托爾斯先生,救命,救命!」
那邊的托爾斯這才看出,這個被揍得頭破血流的倒霉鬼,原來是他派來華夏處理問題的馬特烏斯。
沈銀冰,竟然用這種野蠻的殘暴方式,對待他忠心耿耿的手下,這就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對着鏡頭吼道:「沈銀冰,你這是在試圖激怒我!」
「可你已經激怒我了,托爾斯先生。」
看着視頻內咆哮的托爾斯,沈銀冰不溫不火的笑了笑,就扣掉了視頻電話。
高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問道:「你在決定動手對付馬特烏斯時,是不是已經安排人在德國對付託爾斯的家人,威脅他不敢通過官方來抗議你了?」
「我剛才就說過了,有的人就是犯賤,你要是客客氣氣的對他,他反而飛揚跋扈的不知所謂,可你只要做的比他更跋扈,他反而會規規矩矩的對你了。」
沈銀冰抱着膀子,和高飛並肩靠在車上,對那些德國人的慘嚎毫不在意:「既然他們自己喜歡這方做事方式,那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高飛想了想:「嗯,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叮鈴鈴,沈銀冰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托爾斯先生的來電,沈銀冰得意的瞟了高飛一眼:「我說的話不是好像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電話接通後,托爾斯先生憤怒的聲音就從電話內傳了出來:「沈銀冰,你簡直是太過份了,怎麼可以……」
不等他吼完,沈銀冰乾脆的扣掉了電話,她很不爽被高飛之外的任何人吼。
電話剛扣掉不久,就再次響了起來,沈銀冰接通,這次托爾斯先生的語氣更沖:「可惡的華夏人,我會……」
咔嚓一聲,沈銀冰又扣掉了電話,對看着她這邊的馬祥淡淡說道:「都愣着做什麼,我讓你們住手了嗎?」
馬祥等人一聽,趕緊再次掄起鎬柄,對馬特烏斯他們痛扁了起來。
在動手之前,沈銀冰就曾經囑咐過馬祥動手時手裏要有數,所以別看馬特烏斯他們被揍得鬼哭狼嚎,其實並沒有傷筋動骨。
高傲的外國友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遭到野蠻人痛扁時,工地上,過路的行人對此肯定都非常感興趣,圍在遠處對這邊指指點點的,有好事者還拿手機拍了下來,胡亂猜測友人被揍的原因。
沈銀冰也沒有讓人驅趕他們,毫不在乎的樣子,把『她是留氓她怕誰』的嘴臉詮釋的淋漓盡致。
托爾斯先生打來的電話鈴第三次響了起來,沈銀冰卻沒有接。
直到電話第五次響起時,她才懶洋洋的接通:「喂,托爾斯先生,您有事嗎?很抱歉,我正在忙,有什麼事稍後再說吧。」
得知自己家人被闖進家裏的蒙面歹徒綁架後,托爾斯就慌了,立即猜到這是沈銀冰派人做的,從電話中就能聽到他家人恐懼的叫聲,也不知道正遭遇什麼酷刑。
現在他才明白,他正跟一個瘋子打交到。
一個正常人,可以靈活的運用法律,來占其他正常人的便宜,就算對方吃了大虧,可除了打落牙齒和血吞之外,對他也沒絲毫辦法。
但如果對方是個瘋子呢?
瘋子是從來不按正常人思維出牌的,在覺得你在算計她後,她才不會按照正常程序來跟你講道理,而是直接採用讓你最淡疼的手段,讓你感受到她的可怕。
現在托爾斯先生就感受到了沈銀冰的可怕,聽到沈銀冰要扣掉電話後,連忙哀求道:「沈總,有話好好說,畢竟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對嗎?」
沈銀冰冷笑:「可卻是對付你的唯一方式。」
托爾斯的家人,手下們,現在生命安全正在遭到威脅,不由得他不乖巧,連忙說:「沈總,您有什麼要求只管說,我會儘量滿足的。」
「不是儘量,是必須,托爾斯先生你要搞清楚。」
沈銀冰淡淡的說:「我希望在五天內,能看到我所預訂的機械。當然了,你可以把現在這些再運走。至於運費、關稅等費用,要由貴集團全面負責。」
托爾斯忽然有了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痛苦,卻又只能按照沈銀冰所說的去做:「好,好,一切都將按照沈總您所說的去做——能不能,讓您的人放開我家人,和馬特烏斯先生他們?」
「托爾斯先生,這次只是個警告,希望你不要再跟我玩花樣,因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是在恐嚇你,因為我從來都不恐嚇人的,只會採取實際行動。」
沈銀冰說完,喀嚓一聲扣掉了電話,這才擺手:「馬祥,安排人送馬特烏斯先生去醫院。在我們購買的機器沒到位之前,請他們不要亂走,以免迷路。」
這就是要軟禁馬特烏斯等人了,如果托爾斯還要玩什麼花樣,這些人的安全可就不敢保證了。
馬祥當即答應了一聲,擺手過來一輛車子,把那幾個德國人仍上去送醫院看管起來了。
沈銀冰覺得自己處理這事的手段,絕對夠雷厲風行的,這可是品不讓鬚眉的魄力,相信就算高飛也不敢這樣做的。
得意的瞥了眼高飛,卻發現這傢伙正在打哈欠,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剛要發怒,卻又想起這傢伙以往的所作所為,頓時就覺得無趣了:這傢伙殺人無數,怎麼可能會把她這種暴力手段看在眼裏?
就算是看在眼裏,也是小兒科而已,和小孩子過家家沒啥區別。
沈銀冰心中很不服氣,冷哼一聲說:「高飛,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還不夠狠?」
「啥?」
高飛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乾笑幾聲:「哈,這還不狠?要是換上我,我才不會這樣野蠻暴力。」
「那你會怎麼樣?」
沈銀冰斜着眼的問道。
「打打殺殺只是匹夫之勇,要想不戰而屈人,得用這兒,這才是文明人的做法。」
高飛認真的說着,抬手指了指自己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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