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正拿起一個酒杯,準備給高飛倒酒的唐鵬,聽他這樣說後,愣住了。
高飛眼角餘光看向了荊無艷,就看到她臉色攸地一變。
卻裝做沒看到似的,高飛隨手把外套脫了下來,掛在掛衣架上才說:「什麼什麼意思啊?我就是說潘冬冬在這種鬼天氣下,一個人出遠門走在大街上,肯定會很冷啊。」
「冬姐一個人出遠門,今晚?」
唐鵬還沒有明白高飛到底在說什麼,傻乎乎的問:「誰說的?」
「我說的,我親眼看到她走的,小月他們送她走的,嗯,正確的來說呢,應該是目送她一個人,拉着拉杆箱離開,獨身一人走進了漫無邊際的黑暗中。」
明顯有賣弄口才嫌疑的高飛,說到這兒時,才假裝驚訝的問道:「啊,小唐,看你眼珠子瞪的跟球淡那樣大,不會不知道潘冬冬已經走了吧?」
啪的一聲,唐鵬手裏的酒杯落在了案几上,摔了個粉碎,隨即就騰身跳過案幾,向門口沖了過來。
「站住!」
荊無艷卻大聲喝道。
「有事?」
唐鵬回頭問,左手扶着門框。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了,關於潘冬冬為什麼要走的事兒。」
荊無艷表面淡然的說到。
「冬姐的離開,原來是你的原因。」
唐鵬就算再傻,這時候也能察覺出怎麼回事了。
荊無艷點了點頭:「是,是我讓她走的,她自己也答應--哎,你給我站住!」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唐鵬就消失在了門口,卻有吼聲從走廊中傳來:「大力神,你在哪兒?」
荊無艷猛地咬了下嘴唇,正要追上去時,卻看到了站在門後的高飛,一臉笑眯眯的神色。
她是單純,卻不傻。
馬上,她就明白高飛剛才是故意說出潘冬冬離開的事兒了。
更知道就算她這時候追上唐鵬,也無法阻攔他去追趕潘冬冬了。
「呼!」
吐出一口濁氣,荊無艷皺眉看着高飛,很不滿的問道:「姓高的,這是我跟唐鵬的私事,你隨便插什麼手?你還真以為,你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了,什麼事都管。」
高飛一臉無辜的樣子,反問道:「我插什麼手了?我只是隨口說了一件正在發生的事兒罷了。我也沒打算管你們的私事,你好像誤會我了。」
「哼哼,誤會?」
荊無艷冷笑兩聲,坐回到了沙發上,雙手抱着膀子,翹起了二郎腿,斜着眼看着高飛:「你真以為我傻啊?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讓潘冬冬走人,很不對?」
「對不對的,我哪兒知道?再說了,就算我知道,我也沒權利、更沒興趣去管的。」
高飛說着,走到唐鵬剛才坐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重新拿了個杯子,給自己滿上了酒,在手裏輕輕搖晃着,喃喃的說:「外面大雪飄飄,室內溫暖如春,小酒喝着,小電視看着,尤其是身邊還有個大美人兒相伴,不用為養家餬口而操心,更不會關心明天豬肉有沒有漲錢。嘖嘖,這種小日子,真是讓所有男人都嚮往啊。」
「你對我有想法?」
荊無艷馬上瞪眼,厲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就像對你沒興趣一樣。」
高飛依舊晃着酒杯,看也沒看荊無艷,淡淡的說:「以前我也曾經聽你說過這句話。不過以前聽你說這句話時,我在覺得好笑之餘,最多以為你不諳世事,很單純,是那種讓男人珍惜的女孩子。不過現在……」
說到這兒後,高飛閉嘴,開始喝酒。
「不過現在怎麼了?」
荊無艷很生氣的問對方:「姓高的,你說話能不能別像便秘這樣,羅里羅嗦的吊人胃口?」
荊無艷這句話,一下子就破壞了高先生要品嘗美酒的興趣,放下杯子說道:「不過現在我才發現,你的單純,原來已經轉化為你達到某種目的的手段,就像屎殼郎吃屎,得找大便那樣。」
「你真噁心,混蛋!」
荊無艷大怒,隨便抓起一個東西,對着高飛就砸了過去。
高飛抬手,啪的一聲接住了那個花瓶,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才說:「難道我說的不對?你如果真單純的話,就不該趕走潘冬冬。其實你該明白,唐鵬已經是她唯一的支柱了,她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了唐鵬身上。」
「我覺得吧,潘冬冬還是很乖巧的,最起碼能擺正她自己的位置,甘心做唐鵬背後的女人,為他,為他的家庭付出她所能付出的。」
高飛繼續說道:「說實在的,她這種女人很可憐,因為她自卑,自覺的配不上唐鵬,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呆在他身邊就滿足了。如果我是她的話,我才不會這樣傻。」
荊無艷雙眸微微眯起,冷冷的問道:「你會怎麼樣?」
「最起碼,在她決定跟定唐鵬後,就不惜一切的為成為唐夫人而努力,哪怕是失敗了,也比被唐鵬媳婦給趕走,要好得多。」
高飛放下酒杯,翹起二郎腿,就像在自己家那樣,一點客人的覺悟也沒有:「最讓我看不起她的是,她在被趕走時,還不想告訴唐鵬,選擇了悄悄的離開。唉,這麼傻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荊無艷用力咬了下嘴唇,低聲說:「你好像很清楚潘冬冬的事。怎麼,你是不是早就關注她了?早知道這樣的話,我真該提議讓她去找你。我相信,你比唐鵬更能很好的照顧她。」
「呵呵,我知道這些,是因為今晚有人告訴了我。」
高飛沒有理睬荊無艷這番話中的意思,用手拿起一根芹菜,填進了嘴裏。
荊無艷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足足半小時,倆人都沒有說話。
高飛邊看電視,邊喝酒,不知不覺中大半瓶白酒都喝了下去。
拿起空酒瓶子晃了晃後,高飛才打了個酒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荊無艷馬上問道:「你要走?」
「夜深人靜,我們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未免會讓多想。」
高飛抬手打了個哈欠,走向門口。
荊無艷又問:「你覺得,我做錯了?」
高飛停步,想了想,才說:「嚴格的說起來,你沒做錯。」
「是的,我也覺得我沒做錯。」
荊無艷抿了抿嘴角,低聲說道:「沒有哪一個女人,願意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她所愛的男人。更何況,我的家庭,也不允許這種事情出現在我身上。所以,潘冬冬必須得走。我不想傷害她,可卻又不能不這樣做。」
「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我問你啊,你跟潘冬冬,誰最先愛上唐鵬的?」
「是她。但愛是沒有先後之分的。」
「那好,我再問你,你覺得你在唐鵬心目中的地位重一些,還是潘冬冬在他心中地位重一些?」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吧?」
荊無艷有些猶豫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
「為什麼這樣肯定?」
「因為唐鵬在聽說潘冬冬離開後的表現,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高飛說:「你或許會成為唐夫人,但你卻不是他的最愛。這是你的劣勢,你卻沒有想方設法的彌補你的短處,還又在剛得到唐鵬時,又愚蠢的表現出了你強勢、自私的一面,除了讓唐鵬更加反感之外,你什麼也得不到,還有可能永遠的失去他。」
荊無艷呆住,仔細品位高飛的話。
過了足有一分鐘後,她才冷笑着說:「哼哼,你還真以為你是個情聖了?你又不是唐鵬,你怎麼會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荊無艷的話音未落,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高飛說的,就是我心裏想得。」
荊無艷的臉色,猛地蒼白,回頭看向了門口。
唐鵬從外面走了進來,孤身一人。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裏還帶着明顯的憤怒,跟絕望。
在得知潘冬冬離開後,他馬上就帶着大力神等人,衝進了紛飛的大雪中,順着她離開的方向去追。
潘冬冬拉着箱子,步行在晚上的街頭,在段時間內能走多遠?
但唐鵬帶着十幾個人,找了大半個小時,都沒有找到她,卻在會所西邊幾百米的一條小巷中,看到了潘冬冬的拉杆箱、
拉杆箱在,人卻不見了。
這種情況下,往往就代表着她已經出事了。
大雪紛飛的夜晚,幾分鐘就能把腳印埋住的,京華又這樣大,唐鵬就算撒出再多的人手,要想找到潘冬冬,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荊無艷臉色蒼白,緊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眸中有淚花在閃爍。
老天爺可以保證,她是真的愛唐鵬,為他甘心去做任何事,一點也不輸給潘冬冬對他的感情。
只是,老天爺卻不會保證,唐鵬能像她愛他那樣,在乎她。
本來,唐鵬昨晚發瘋,衝動之下要了荊無艷,就是因為邢雅思要嫁人了,現在她又趕走了潘冬冬,男人要是再對她有好感,才怪。
唐鵬在上來之前,本以為在見到荊無艷后,會很憤怒的抓主她衣領子,大聲質問:你有什麼權利,又有什麼資格,趕走冬姐!
可在看到荊無艷淚花閃閃,滿臉的痛苦跟絕望後,唐鵬又開始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管住褲腰帶。
想着,他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狠狠的耳光。
啪!
耳光聲很響亮,唐鵬不是在玩虛的,因為他嘴角都出了血。
「你還對自己真下得去手。」
高先生沒心沒肺的笑了。
唐鵬霍然抬頭,狠狠瞪着他,咬牙。
「怎麼,你不會要把潘冬冬的走,掛在我頭上吧?」
高飛有些心虛,知道自己不該在人家難受時,再好整以暇的幸災樂禍。
這是一種很不道德的表現,會遭雷劈的。
「這是我的事!」
唐鵬嘬了下腮幫子,悶聲悶氣說的問:「你找我做什麼?」
「哦,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邢雅思不會嫁給劉小龍了。」
看了眼荊無艷,高飛苦笑着說:「不過,這個消息對你們來說,好像沒啥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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