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惹不起的,別逼我。
這十個字就是在警告高雅,他已經離開高家了,希望高雅別再惹他,暗中算計他,要不然他會徹底的翻臉,不會顧忌兄弟間的那種血緣關係。
高雅臉色一變,雙拳下意識的攥緊,儘管感受到了一種凜然的殺意,但仍然固執的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行,希望你記住今天你說的這句話。」
高飛站了起來,那股子凜然殺意也隨即消失:「還有,以後你在做事時,最好想想家裏人現在被迫做出的選擇。有些人,你最好少和他們交往,那些人都是賣了你還要你幫着數錢的人精,依着你的智商,你玩不過他們。」
看到高雅臉上浮上不服氣的神色,高飛皺眉道:「你可以把我這些話當做是屁,不過我是真不希望看到你後悔的那一天。」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高雅說出這句話時,向他背後看了一眼,就拿起酒杯站起來,轉身向最遠處走去。
看着高雅的背影,高飛眼裏閃過一抹陰狠的得意。
「有些人,從出生那天就註定是個狂妄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威脅了。高飛,你不該用這些話來激他的,因為你該清楚,你越是這樣警告他,他反而越會和你對着幹,看來,你對自己被迫離開高家很不甘心,所以才在這兒埋了一步棋子,以備你日後能夠重回高家。」
郝連偃月從高飛背後走出來,坐在了高雅剛才做過的椅子上,眼神冷漠的望着他:「我很納悶,你就不怕到時候你父母會傷心?高雅再不怎麼樣,他終究是你的親兄弟。」
高飛好像根本不在意郝連偃月的這些話,淡淡說道:「郝連偃月,你們九局什麼時候變得關心別人家務事了?難道國家給你這麼高的薪水,就是讓你去捉耗子的?」
高飛這是在諷刺郝連偃月是狗。
郝連偃月黛眉猛地擰起,隨即舒展開來,轉移了話題:「我這次來,是找你的。」
拿起酒瓶子,高飛給自己滿了杯紅酒:「有話就說,沒事請便,我這人最討厭女人在我面前裝蒜了。對付這樣的女人,我一般只有兩個辦法。」
看着臉色開始變黑的郝連偃月,高飛輕聲說:「第一個辦法,就是殺了她。第二個辦法,就是草了她--你喜歡哪一種?」
郝連偃月大怒,抓起一個空酒杯,劈手砸向高飛的同時,已經把桌子直接掀到了小河中,白色運動鞋一閃,憑空蹬向他的下巴。
高飛腦袋猛地後仰,躲過了酒杯,右手一抄抓主了她的右腳腳腕,猛地向下一扭。
郝連偃月騰身而起,順着高飛扭下的方向轉了個半圈,左手一撐椅子,右手中已經亮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他正要嬌喝一聲什麼時,高飛左膝彎曲,身子前撲,右手閃電般伸了過去。
等郝連偃月的嬌喝在舌尖打轉時,她手裏手槍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她自己的面門--抓着手槍的右手,被高飛抓在手中,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
郝連偃月半身都壓在椅子上,高飛右膝死死壓在她左跨上,右手抓着她手腕,左手按着她的肩膀……這姿勢,很像是光棍要做點什麼,讓她感覺異常的羞憤,卻偏偏無法動彈分毫。
當然了,郝連偃月除了羞憤外,內心還有無比的震驚。
她不是和高飛第一次動手,去年在皇朝會所時,倆人為了張耀明就曾經打過一架,那次也是她吃虧了。
不過那時候,郝連偃月可不是現在這樣,連一個照面都沒堅持下來,使她清晰感受到,高飛比去年要強大了最少三倍以上。
郝連偃月在走過來時,現場那些世家子弟就把注意力看向了這邊,只是誰也沒想到,她才和高飛說了幾句話,就忽然動起了手。
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她就被人家高飛死死壓制住了。
郝連偃月什麼身份啊,可是九局的局長,素來是威名遠揚的,在這些正道世家子弟(她不是出身世家,她丈夫韓澤楷卻是)面前,也總驕傲的昂着下巴,目中無人的樣子,很是讓人嫉恨。
所以,看到她此時吃癟後,剛才還看着高飛不順眼的那些公子小姐們的,在驚訝之餘,也都開始幸災樂禍了。
大家是嫉妒高飛,但總的來說,高先生是和大傢伙一個圈子裏的,你郝連偃月算什麼東西啊,也就是嫁了韓澤楷才有機會走進圈子,憑什麼這樣狂傲啊?
這下好了吧,丟人現眼了吧?
以後還好意思在哥們面前,擺你那副了不起的臭架子不?
「高飛,快住手,別亂來!」
張暮涵卻被嚇了一跳,慌忙向這邊跑來。
與她一起跑過來的,還有韓澤楷。
韓澤楷和郝連偃月的真實關係,沒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他們是兩口子,現在他老婆被人按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他這個做丈夫的當然不能無動於衷了。
背對着大家,高飛飛快的在郝連偃月雄前狠狠捏了一下,這才鬆開手笑嘻嘻的說「郝連局長,你最近是不是吃辣椒吃的太多了,上火?」
「你!」
郝連偃月當眾被制住本來就難堪的要死,又被高飛偷着狠狠掐了一把,全身所有的血液轟的一聲都衝上了頭頂,尖叫一聲舉槍對着高飛就扣下了扳機!
「啊,不要!」
看到她開槍後,張暮涵和韓澤楷齊聲高喊,冷眼旁觀的何落日和莫孤煙,臉色也是一變,遠處的高雅,臉上卻猛地浮上狂喜。
至於其他人,則都嚇傻了,誰也沒想到,有人敢在張家開槍。
喀嚓!
撞針狠狠撞擊的聲音很清脆,甚至有些悅耳,最起碼比槍聲要好聽許多。
沒有子彈射出,高飛仍然站在那兒,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郝連偃月愣住,下意識的接連扣下扳機:喀嚓,喀嚓!
高飛緩緩舉起右手,露出了一個彈夾,金色的子彈,隨着他手指上的動作,一粒一粒的掉在了草地上。
原來,剛才鬆開郝連偃月時,高飛順手已經把彈夾取出來了,她卻不知道。
看着那一粒一粒掉下來的彈頭,郝連偃月羞憤的幾乎要鑽進地里去。
她是什麼人啊?
她可是九局的局長,一向以狠辣、行事乾脆而著稱,被佷多國際黑道人物,列為全球最不能招惹的幾個人之一,在國內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就是來到張家,老爺子也得親自接見的牛叉人物。
可就這樣一個牛哄哄的主,卻在人家高飛面前,被當做幼兒那樣的玩耍,這讓她情何以堪?
郝連偃月全身都顫抖起來,正要尖叫着要做什麼時,一聲冷哼聲從小橋那邊傳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向那邊看去,就看到張老爺子負手站在小橋上,抬眼望着天淡淡的吩咐:「林風,時間不早了,宴會也該開始了。」
張林風恭敬的彎腰回答:「是,爸。」
「替我好好招待大家,沒事就不要煩我了。」
張老爺子說完這句話,轉身走向了別墅。
他雖然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半句不滿的話,可他剛才的態度卻說明了一切。
張老生氣了。
這樣的老人家生氣後,別說那些一般的世家子弟了,就是莫孤煙這樣的俊才,也會心有忌憚--張家老爺子,就算地位不如高老、莫老等人,可也是從槍林彈雨中殺出來的,真要生氣一跺腳,照樣會有地震發生。
更何況,今兒是人家張林風的生日,是人家借着這個好日子給女兒相親的好日子,不管誰敢在這兒惹事,都會引起各個老人家的強烈不滿。
郝連偃月,在一般人眼中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但還遠遠達不到能招惹張老的資格。
「偃月,你、你怎麼會這樣衝動呢,唉。」
韓澤楷快步走了過來,伸手把她從椅子上攙扶了起來。
郝連偃月一把推開他,深吸了口氣後,彎腰向別墅那邊,深深的鞠了一躬。
郝連偃月畢竟是郝連偃月,在瞬間冷靜下來後,立即做出了補救措施。
張林風這時適時站出來打圓場,哈哈笑道:「哈,剛才是在開玩笑呢,大家都坐下--暮涵,耀明,吩咐廚房可以上菜了。」
事情鬧到這一步,韓澤楷也沒臉再留下了,狠狠瞪了高飛一眼低聲說:「偃月,我們還是先走吧?」
「你去忙你的,別管我。」
郝連偃月用力吸了下鼻子,不再理睬韓澤楷,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看着高飛:「我找你,有話要問。」
見這個女人吃虧後還這樣死要面子的高傲,高飛真煩了,冷笑着說:「你算什麼東西?你問我話,我就聽你的?滾蛋!」
郝連偃月傻掉,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了。
韓澤楷怒了,低聲喝道:「高飛,你太放肆了!別以為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飛打斷:「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抽你。」
「高飛,你跟我來!」
一旁的張暮涵,見郝連偃月兩口子沒完沒了的欺負她『老公』,終於忍不住了,過來一把挽住高飛胳膊,轉身就走:「今兒是我爸的生日,誰要是敢再鬧事,那就是和我張家過不去,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嗎?」
同樣,張耀明雖然對高飛沒好感,不過也覺得郝連偃月今兒來就是砸場子的,不給他面子,也不高興了,但表現的卻沒有妹妹那樣直接,只是招呼大家都坐下,卻偏偏不理睬韓澤楷倆人。
莫孤煙站出來了:「呵呵,張叔叔剛才說得對,大家都是年輕人嘛,年輕氣盛,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高飛,郝連局長,賣我個面子,大家共同喝一杯,就算了好不好?」
其實高飛也想知道郝連偃月找他做什麼,只是這女人太狂傲了,讓他看着不順眼,所以才給她難堪。
現在莫孤煙站出來當和事佬了,他也就順水推舟的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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