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就在拉斯維加斯?」
尼科夫右拳緊緊的攥起:「幹掉那個孩子——你還有別的要求?」
焦恩佐聳聳肩,攤開雙手:「殺一個孩子而已,我們不要求任何回報,就當作是祝尼科夫先生你大婚的賀禮了吧。」
用殺掉新娘兒子來當做她新婚丈夫的賀禮,怎麼聽,怎麼彆扭,可尼科夫卻是一臉的欣然之色:「最遲多久?」
「明天天亮之前,也許就在今天下午。」
「越快越好,我一想到他的存在,心裏就會難受。」
「那就今天下午吧,我們儘量。」
「好。」
尼科夫舉起酒杯,和焦恩佐遙遙碰了一下後又問:「你們不會隨便殺個小孩,來矇騙我吧?」
焦恩佐微笑道:「你有他的照片,到時候你會在新聞上看到的,請尼科夫先生不要懷疑我們的專業性。」
尼科夫想了想,又問:「那個高飛,應該知道他和妮兒有了兒子這件事吧?」
「以前不知道,昨晚才知道的。」
焦恩佐慢悠悠的說:「為了讓他知道這個消息,我們昨晚安排了一場戲,讓他在無意中發現了他兒子和妮兒小姐的照片。唉,為了搞到他兒子近期的那張照片,我們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擔心高雅先生會感到不愉快。」
焦恩佐看向了高雅,和氣的笑笑:「高先生,我知道你心裏此時很矛盾,所以想請你說一下你的感受。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你不希望你親侄子被殺——哦,對了,尼科夫先生,我忘記告訴你了,這位高雅先生,和那個讓你蒙羞的高飛,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
「什麼,他們是親兄弟!」
尼科夫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卻又接着緩緩坐下去,臉色陰晴不定的看着高雅。
高雅端着酒杯,臉色陰沉的可怕,默不作聲。
焦恩佐也沒催促,只是慢悠悠的品酒。
一直被忽略了的田中秀則,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借着扶眼鏡的機會,才飛快的擦了擦:他自認非常的心狠,可不一定能做出參與謀殺親侄子的計劃中,如果他有親侄子的話。
被三個人盯着看的高雅,猛地抬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後,才淡淡的說:「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他們父子一起消失。」
焦恩佐雙手一拍:「好!這才是大丈夫(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呵呵,看來我們仍然能繼續合作下去了。尼科夫先生,現在請允許我正式向你介紹兩位先生。」
焦恩佐站起來,表情嚴肅的說:「這位高雅高先生,雖說和高飛是親兄弟,也把高飛當做親哥哥來看待,但高飛卻處心積慮的陷害他,希望一個人能霸佔兄弟倆的所有財富。為此,高飛幾次很卑鄙的暗殺高雅先生,但最終卻都失敗了,才被高家長輩趕出了家族——高雅先生是個善良的人,本來他也不希望參加這次合作,可卻得到消息,高飛準備再一次暗殺他。他忍無可忍下,只好反擊。」
焦恩佐所說的這些,完全是顛倒黑白,把高家兄弟倆的敵對原因掉了個個,不過高雅卻聽着很受用,臉色也好看了起來。
再兇殘的人害人時,也希望找個理由,這就叫師出有名。
隆重介紹完高雅後,焦恩佐又開始介紹田中秀則:「這位田中先生,更是高飛的間接受害者。原因很簡單,他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妹妹,跟隨田中先生去華夏投資時,被高飛看上並強搶——不過卻沒得逞,高飛在惱羞成怒下,通過妮兒的離子基金,對田中先生的大合集團開始了惡意打擊。」
悲天憫人的嘆了口氣,焦恩佐說:「這次我請田中先生來美國,就是希望能借着尼科夫先生你和妮兒小姐的關係,能夠勸她對田中先生網開一面。」
田中先生適時的站起來,對尼科夫深深鞠躬,誠懇的說:「還請尼科夫先生多多關照!」
尼科夫也站起來,連連點頭:「好說,好說!」
「我們四個人,都是被高飛害過的人,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如果沒有他的話,我現在已經和表妹——往事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
恩佐拿起酒瓶子,給四個人都滿上後,激動的說:「套用華夏偉人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我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才走到了一起。來,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四隻酒杯,砰的一聲碰在了一起。
喝乾杯中酒後,焦恩佐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淡淡的說:「可以動手了,目標是那個孩子。我希望能在今晚的新聞中,看到那個孩子的死亡消息。如果任務失敗,你就不要再奢望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
就在焦恩佐四人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乾杯時,住在貧民區的德福拉夫人,乘車來到了拉斯維加斯西北角一座不起眼的酒店。
下車後,德福拉夫人左右看了幾眼,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後,才快步走上了大廳的台階。
幾分鐘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金髮女郎,帶她來到了一間客房前,抬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來。」
裏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男人聲音,還有小孩的咯咯笑聲。
「德福拉夫人,請。」
金髮女郎推開了房門。
德福拉夫人有些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進了這間在拉斯維加斯很普通的客房。
客房的面積很大,屋內總共有四個人,兩男兩女,有老有少。
兩個女的,一個是栗色短髮,一個是黑皮膚,都穿着幹練,一個站在窗前,一個站在門後,僅僅從她們身上散發着的凌厲氣勢,德福拉夫人就能看出她們是保鏢。
兩個男的一老一少,老的看起來得有八十歲左右了,白髮蒼蒼,連眉毛都白了,不過面龐卻很紅潤,尤其是白眉下的那雙眼睛,更是犀利有神,讓人很容易想到美國的白頭鷹。
這個老人,就是當年攪動東南亞各國金融大風暴的索拉斯·喬治。
小的男人才兩歲,跑起來時腳步還有些蹣跚,黑頭髮,高鼻樑,藍色的眼睛卻偏偏是黃皮膚,一看就知道是個混血兒,看到有人進來後,馬上就收起了笑聲,有些緊張的爬上了老喬治的腿。
老喬治把他輕輕抱在懷裏,柔聲說:「小凱撒別怕,是德福拉夫人來了。」
「德、德福拉夫人?」
小凱撒抬頭一看,果真是自己認識的人,馬上就掙扎着跳到了地上,歡呼着跑向了德福拉夫人:「夫人,見到您真高興!」
「哦,我的小寶貝,幾個月不見,你又長高了啊。」
德福拉夫人趕緊蹲下,展開雙手把撲進懷中的小凱撒抱了起來,在原地轉起了圈。
老喬治和旁邊那倆女保鏢,聽到孩子發出開心的尖叫聲後,都翹起了嘴角。
「小寶貝,奶奶還有話要和你爺爺說,等會兒咱們再玩遊戲,好不好?」
轉了七八圈後,德福拉夫人把小凱撒放在了地上。
「好的,那你要快點哦。」
小凱撒脆生生的回答,然後對那個黑色保鏢伸出手:「默森姑姑,我想吃酒店的雪糕。」
默森抬頭看向老喬治,得到許可後才彎腰抱起小凱撒:「好,帶你去吃雪糕。」
目送小凱撒出門後,德福拉夫人看向了老喬治。
就算看到美國州長都不會起來的老喬治,這時候卻站了起來,虛抬右手:「夫人,請坐。芬妮,給夫人咖啡。」
「謝謝。」
德福拉夫人坐下後,接過了另外一個保鏢芬妮端上的咖啡。
老喬治等德福拉夫人喝了口咖啡後,才笑着問道:「一個多月前沒見了,夫人今天約見我,應該發生什麼事了吧?」
德福拉夫人想了想,才說:「從我們見過面後,總共有兩個人去過我那兒。其中一個是白人,自稱是一位旅遊愛好者,三周前找到了我,說是想替他朋友感謝我丈夫。得知我丈夫不幸的消息後,深表遺憾,還特意查看、並把那張照片拍照——喬治先生,我的住處很難找,那個人能找到我,應該是你安排的吧?」
老喬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呵呵笑道:「那是因為他們很想從你那兒知道些什麼,而且唯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孫子的安全,希望夫人不要介意。」
「我不知道一張合成照片和小凱撒的安全有什麼牽扯,但我相信你這樣做是對的。」
德福拉夫人放下杯子:「第二個去過我那兒的人,是個亞洲年輕人,他說他叫高飛,是小凱撒的父親。」
老喬治的眼裏閃過一絲異樣,喃喃的說:「果然是這樣,那些人會選在這時候動手——夫人,那個年輕人說得沒錯,他應該是小凱撒的父親。」
德福拉夫人點了點頭:「嗯,我看也是,所以我才讓他把照片帶走了。不過我覺得,他會失望的,畢竟照片上的小凱撒不是本人。」
「他不會失望的,他只會感激我。」
老喬治搖了搖頭,接着又說:「當然了,他也會恨我,因為他的『兒子』會死去,他的女人會嫁給別人,他可能會失去理智陷入無邊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那個孩子會死去!?」
德福拉夫人臉色猛地一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喬治先生,我知道你這樣做可能是為了小凱撒着想,可你卻不該讓別的孩子受到傷害,這會遭到……」
「夫人,請別激動。」
老喬治擺擺手,打斷她的話:「也許他能救下那個孩子,但這得看他的運氣了。」
「不,我絕不允許你為了小凱撒,就去陷害別的孩子,我要去告訴……」
德福拉夫人氣憤的說着,拿起案几上的小包轉身就走,芬妮就搶步上前,一掌砍在了她後脖子上。
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德福拉夫人,老喬治嘆了口氣:「唉,請她好好休息一下吧,以後她會理解一個爺爺為什麼這樣做的。」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4.02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