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看着這有些舊的小木箱,眉頭因為好奇,而微微地皺起了來。
一屋寂靜,直到,楊嬤嬤回來。
老夫人看時辰差不多了,對柳蔚道:「你走吧。」
柳蔚頓了一下,想說什麼。
老夫人又道:「若是你對當年之事,還有好奇,可以去趟於文府,於文老夫人與祖母私交甚篤,你就說是祖母應允的,她或許,還能告訴你些她知道的舊事,只是,你的身份,卻萬萬不可再告訴任何人。」
柳蔚聽着,認真的點點頭,她知道,老夫人是真的為她擔心。
老夫人看柳蔚答應,稍微鬆了口氣,又道:「蔚兒,你的命,保之不易,千萬,要珍惜自己。」
「祖母放心,孫女知曉該如何做。」柳蔚道。
老夫人不知是信與不信,只是點頭。
柳蔚又道:「孫女向祖母保證,柳府,很快便會好起來,雖說孫女對這府邸沒多少好感,對府內的人,也大多不喜,但這,畢竟……是我爹的家。」
這個「爹」字,柳蔚着重了音,說的是柳桓,卻並非是柳城。
老夫人愣了一瞬,抬眸看了柳蔚一眼,卻如何都看不清柳蔚臉上的表情。
這位長者在想,蔚兒,莫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不,不會的,當年之事那般陰惡,已是過去了多年,怎還可能,有人重提舊事?
那是經歷之人都想逃脫的噩夢,包括老夫人。
喪子之痛,老夫人猶記在心!
柳蔚從柳府離開後,站在後巷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兒,接着,跟躲在暗處的容棱分開。
一前一後,兩人陸續都回了七王府。
七王府房間裏,柳蔚看到進門的容棱,直接說道:「柳府,比我想像的更加糟糕。」
容棱默默的過去抱着她,低頭在她耳邊,輕道一句:「都會好起來。」
柳蔚聽容棱如此說,不知怎的,有了猜想:「你,方才沒在府外,也去了府內?」
容棱垂眸瞧着她,沒否認,也沒承認。
柳蔚淡淡地笑了一下。
容棱,怎地可能讓她一個人進去,怎地可能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太久,尤其現在,兩人都心知肚明,她早已不是一個人,肚子裏這個,可是格外矜貴着,稍有不慎,可不是只涉及到她一人安危。
既然容棱之前也在府內,柳蔚就省了許多話,她將那木箱子打開,將裏面東西給容棱看。
容棱展開紅布,瞧了瞧,沒瞧出任何異樣,轉而又把目光放在那封信上。
柳蔚直接打開信封,裏面,的確也是一封信,只是落款人的名字,卻並非柳蔚熟悉的任何一個人。
信中內容並不算短,足足有三頁多,柳蔚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有些迷惘,什麼東西,可以保她性命?
看到最後,柳蔚卻是大吃一驚。
待到全部看完,柳蔚將信紙往桌上用力一拍,盯着容棱,錯愕的道:「原來竟是這樣。」
容棱的表情也很不對,顯然他受到的衝擊,不比柳蔚小。
沉默了一會兒,容棱卻道:「竟是真的……」
柳蔚一聽這話音不太對,立刻就問:「什麼意思?莫不是你早就知曉?」
容棱道:「猜測。」
閒着沒事兒竟然會往這種大逆不道的方向猜?柳蔚不覺好笑,也真的笑出來了:「祖母當真是為柳家留了一個大殺器,這東西若是拿了出來,可謂驚天動地,屆時,別說京都,就是整個青雲朝廷,都得亂了。」
容棱的神色還是有些不對,過了半晌,他才道:「這不是留給柳家的。」
柳蔚愣住。
容棱分析:「柳家出事,柳城入獄,你祖母並未交出這個,足以說明,這還不足以令你祖母動用此物。」
柳家,靠別的方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柳蔚想到祖母說過,這東西是留給自己保命的,莫非,這重要的東西,老夫人,真的只是留給她一個人?
就因為,祖母覺得柳家虧欠了她?
柳蔚看着這個小木箱,要說沒有感觸那是不可能的,她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卻覺得嘴上一軟。
柳蔚錯愕的看着吻住她唇瓣的男人,男人卻按住她的後腦,將這個吻加深,直到將她吻得開始喘不上氣了,他才道:「好好想想,明日之後,我們,該如何。」
柳蔚垂着眸子,點頭。
是啊,應該好好想想了。
原本以為簡單的事,現在又變得複雜了,那與小黎接觸的殘疾長者,老夫人交託的這封書信,一樁樁,一件件,困擾柳蔚的不僅是案件真相,還有眼前的局勢。
那長者的身份,信上的內容,隨便一樣,都足以震駭整個青雲朝廷。
柳蔚一下子覺得這事情很棘手,她在擔心,局勢再這樣亂下去,她還能否明哲保身,容棱和小黎,能否安全。
「有我。」
似知曉柳蔚心中擔憂,容棱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
……
翌日,柳蔚去了於文府。
有於文堯這層關係在,柳蔚不可能不用,嚴裴的病情,因為她改善了的藥方,如今正在溫養,效果一日要比一日好。
於文堯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柳蔚了,再見柳蔚這一刻,便表現出了極高的熱情,而看到柳蔚身後那進府開始就與她形影不離的陌生男子,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位是?」
「隨身侍衛。」柳蔚簡短的道,並沒打算揭露容棱的身份,哪怕她知道,於文堯不會出她。
於文堯將侍衛打扮的容棱上下打量一番,沒有多問,只是對柳蔚道:「你今日,是來找我的?有事?」
「來府上,的確有事。」
「那你稍等,我換件衣裳,我們出去再說。」於文堯說着,就要轉身回房。
柳蔚卻叫住他,道:「是有事,但不是找你。」
於文堯一愣,腳步停頓,疑惑的看着柳蔚。
柳蔚道:「我想見見你的祖母。」
於文堯更是驚訝了,眉頭皺了起來:「我的祖母?」
柳蔚點頭,又看看左右,道:「你們府里,說話是否安全?」
於文堯沉吟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不安全,所以,你有何重要之事,我們最好出去說,這裏,到處都是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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