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青宮女,你隨我來,我要交一個新任務給你!」肖震對半青說話還算客氣。
「肖公公,這是要把我帶往何處?」半青知道這次自己又要受苦了,但去哪,她必須搞清楚。
肖震知道半青這宮女聰明,也不瞞她:「調你去照顧秀女。」
「照顧秀女啊?」半青長嘆了一口氣,想自己本也是高貴的秀女,現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嘖嘖,也真是無奈呢,於是說,「我去!」
兩人穿過多座宮殿,這才來到秀女暫時居住的宮殿。
剛踏進宮門,秀女們的目光便集聚在了半青身上。
嬤嬤走了出來,見到肖震,忙上去行禮道:「肖公公。」
那肖震也沒有多餘的話:「以後這半青宮女,她就在這兒幹活兒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肖震走後,某些秀女可就不安分了:「喲,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半青啊。」
「這怎麼說也曾是高貴的秀女,現在讓她來伺候我們,我還真怕自己受不起呢!」
「哼,高貴?她現在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這高貴從何談起呢?嘖嘖……」秀女們一個個兒地嘲笑着半青,半青卻無半點言語。不是她怕這些人,而是她不想與這些人計較。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干點活?也好!不就是伺候人麼?簡單!
「嬤嬤,我現在要做什麼?」面對着秀女們的嘲笑譏諷,半青鎮定自若地瞅向嬤嬤,就好像這秀女說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秀女她們自己。
對此,有些秀女好像覺得自己的巴掌打在了空氣上,登時氣得臉都變形了,剛好此刻,洗衣服的婢女抱着一堆衣服,從旁邊經過。
一個嘲笑半青的秀女便將那婢女懷裏的衣服,一把奪走,走到半青面前:「你不是找不到事情做麼?那行,今天把這些衣服給我洗完。」
說完便將衣服往半青懷裏塞去……半青允許別人欺負她一次,但是不能欺負她第二次。這秀女,實在可惡。不整一整她難出了半青的一口惡氣。這麼想着,半青的身子輕輕一閃,那秀女躲閃不及,抱着衣服,順勢便摔了個狗吃屎,衣服散了一地不說,那秀女也疼得是齜牙咧嘴……
「這位秀女,怎麼那麼不小心,這衣服讓我洗,可以跟我說呀,何必行此大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推的。來來來,快起來。」半青伸手佯裝着去扶她。待她遞手過來的時候,半青又一閃,那秀女便再次趴到了髒衣服上。
「臭丫頭,本格格可是秀女,你敢摔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說着那秀女不顧自身形象剛爬起來便張牙舞爪地朝半青沖了過來……
「夠了!」嬤嬤瞪了秀女一眼,她知道,半青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只要是肖公公送來的人,基本上都還有再回去的可能,如若讓她在這裏受了委屈,那將來還不一定誰吃虧。
「嬤嬤你看她……」
「格格吉祥。」嬤嬤沒顧得秀女們的吵鬧,反倒是反應迅速地行禮。
半青打量着來人,一個是明玉格格,宮裏出了名的任性,誰都知道。另一個清新典雅,是溫柔的端芬格格……
「大膽奴婢!見了本格格竟如此不知禮數!」明玉格格這一聲,引得半青這才反應過來。
半青看到是明玉格格,對她行禮後暗嘲:「半青失禮了,望格格恕罪。」
端芬格格見半青向明玉格格行禮,忙扶起她:「做不得,半青姐姐,不用這樣的。」
觸到半青的手時,端芬感覺像是觸到了絲綢一般細膩,不禁讓她想起曾跟認識的那個男人。
「謝端芬格格。」
「半青姐姐剛來吧!」端芬問,看着這滿地的狼藉殘紅,端芬就大致猜出了發生的事情。
「回格格,宮女半青,是肖公公叫來的。」半青不卑不亢,更讓端芬高看了幾分,想來,也許是因為阿瑪之事,才被貶到這裏。
轉眼間已是第二日,半青在幫端芬打掃完衛生後,便去休息,而這邊端芬格格的玉佩卻失竊了……
「奇怪了,我的玉佩怎麼不見了?」
「端芬格格,怎麼了?」明玉格格問。
「我的玉佩不見了!」
「端芬格格,我知道,定是那個叫半青的奴婢,趁着打掃之時,拿走了你的玉佩!」明玉大叫着,仿佛她看到了似得。
「你先別太衝動,不要急着下定論。我看半青並不像雞鳴狗盜之人。」端芬道。
這句話卻換來了明玉的白眼:「端芬格格你不能被某些人表面的單純善良給矇騙了,敢偷秀女的東西,那都是要送上刑部的,此事必須告訴四阿哥,讓他為我們做主。」
說完,未等端芬格格阻攔,明玉格格便跑了出去……
一些秀女也勸端芬格格:「端芬格格,你不能就這麼饒了半青,這婢子怎麼說還是婢子,規矩放在這兒,她犯了就該罰。」
「好了,玉佩丟就丟了,我也不要了!」端芬格格說。
端芬格格雖然說不要玉佩了,她也覺得奇怪,她一直保管着玉佩,怎麼就憑空不見了?
「什麼?居然有人敢偷秀女的玉佩?」奕詝聽聞此事,便要調查清楚。親臨端芬的住處,宣半青過來問話。
「四爺吉祥」半青行禮後,神色不卑不亢,她看到肖震站在一旁,知道肖震去請這位大神來此叫自己問話,一定不會有好事。
奕詝端着青瓷杯,品了一口茶。
「半青宮女,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肖震對半青喝道。
「我不知何罪之有,還請公公明示。」半青對肖震回道。
「我問你,可是你盜了端芬格格的玉佩?」肖震問道。這一問讓半青摸不到頭腦,呵呵,怎麼回事?自己出來才第兩天,這髒水便開始潑起來了?遂回道:「我昨日地肖公公剛剛帶過來的,只是幫格格打掃了一下寢殿,談何盜取格格的玉佩?」
「這玉佩當真不是你偷的?」奕詝緊盯着半青,見她說得不卑不亢。貌似不像是假話。
「我真沒有偷玉佩!」……
「四爺,依妾身看還是算了吧,也就只是一塊玉佩而已,丟了就丟了。」端芬此刻發話了,她不想與任何人結仇,也從不貪慕錢財。既然丟了,大不了不送了,也沒必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可是,明玉格格不依:「四爺,這宮中出了這種事情,不是丟一塊玉佩的小事,而是丟了這宮中的法度!」
奕詝望向半青,半青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但同樣的是,並沒有任何證據能指明是半青盜取了玉佩。
「查!這件事當然該查!四爺,清者自清,半青既沒做過這事,自然不怕被查。就像明玉格格說的,丟一塊玉佩是小,可若是丟了這宮中的法度,那事情真的就大了。」
半青的話似乎超過所有人的預料,這話竟能說的如此坦然,是有恃無恐嗎?
對於多人對自己的誣陷,半青並沒有說什麼,她想要的是,還自己一個清白之身的同時也要向外人證明,自己並不會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