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錚以為,南詔戲雪經過上午被他刻意羞辱一事後,她可能會採取一些非常手段對付他,比方暗殺啊,綁架什麼的。
如果一個普通人攤上這事,恐怕早就跑到警察叔叔那兒尋求保護了,但楚錚卻沒拿着當回事,中午吃飯的時候,照樣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工作餐。也不能怪人家孩子狂傲的不把危險的日本人放在眼裏,別忘了人家是靠什麼發家致富的。
要是論起對暗殺和綁架的各種手段,在人類生存的這個空間中,還能有誰比鬼車和夜梟更加的嫻熟?當然了,楚某人這隻大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前些天被花漫語就狠狠的擺了一道。
每當想起這件事,楚錚心裏就非常他媽的不爽。
不過,這人的臉皮之厚和調整心態之強,的確是有些變態。每當想起這件讓他感覺無顏的事,他都會以『拱倒了一顆小白菜,總算結束處男生涯,算起來也沒吃虧』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
尤其是想到在外界冷的和那傻瓜冰山似的花漫語在他身上時的放蕩樣,他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成就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好想好想再被綁架一次啊……
午飯過後不久,豐田公司的八輛新款汽車運進了會展中心。
瞧着那些錚亮的汽車,楚錚皺起了眉頭,南詔戲雪遭受那樣大的羞辱還能把汽車運來,這只能說明了她還沒有死心,而且有可能要放棄日本人民擅長使用的陰謀、繼而採取光明正大的手段。
這串手鍊,到底有什麼老子不知道的作用呢?
楚錚在一個下午,都在思索這個問題,甚至還想拿起一個扳手把一顆寶石砸碎看看的念頭。
但在看到寶石上隱隱流動的熒光後,他又捨不得了。
明天就是車展正式開展的日子了,會展中心一百多名工作人員都在做着最後的準備工作。
而柴紫煙,也沒有因為上午的事把楚錚叫去詢問什麼,她也忙着聯繫政府官員和各大冀南各界媒體,一直到了晚上八點,才坐上了回家的車子。
在回家的路上,柴紫煙接到了安排出去刺探漫天實業車展情況的人的匯報:那邊的8月25號,一直都是靜悄悄。
花漫語,你輸了。
扣掉電話後,柴紫煙滿臉都是得意的靠在座椅上,隨意的看着車外。
在車子經過陽光領秀城15號別墅前時,她看到了坐在門口的花漫語。
依着柴紫煙和花漫語水火不容的關係(是真正的水火不容,其中包括所有手段的明爭暗鬥。)兩個人竟然住在同一片別墅區、而表面上卻和睦相處,甚至偶爾的還通過電話互訴心中的苦衷,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奇異的現象,或者說是奇蹟。
女人,往往就是創造奇蹟的締造者。
花漫語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棉質長裙坐在躺椅上,翹着二郎腿,露出長裙外的修長晶瑩的小腿,在燈光下發着比長裙衣料還要柔和的光芒的,趾頭上染着黑色指甲油的小腳上挑着一隻白色的薄底人字拖鞋,隨着血脈跳動的脈搏一點一點的。
不得不對,她在經過某人的澆灌之後,本該冷冰冰的眉梢眼間,多了一絲讓男人目瞪口呆讓女人嫉妒的春情,只有那張薄如刀鋒的唇,依然在看到柴紫煙的車隊駛過來後,馬上就挑起了譏誚。手裏的酒杯微微的抬起晃了一晃,盪起了只能屬於她的誘惑。
這個奪人老公的賤人在等我,怎麼着,輸人不輸陣嗎?
柴紫煙一看到花漫語這架勢,馬上就知道她這是做給自己看的。
「停車。」
凌星將車子停下,田柯將車窗落下,露出柴紫煙那張一笑就傾城的臉:「漫語,明天就是車展了,你還在這兒悠閒的享受生活,真是讓人羨慕。」
「呵呵,」臉上沒有任何笑表情的笑了笑,花漫語腳尖依然按着她自己的頻率輕點着:「紫煙,我可不可以把你這句話,聽做是一個勝利者向失敗者的炫耀啊?」
「嗯啊,有這個意思。」柴紫煙認真的點點頭,將右胳膊架在車窗上,下巴頂着手背:「怎麼,難道你要認輸了?」
「唉,我不認輸能行嗎?三大品牌汽車和三大車模都已經去了你那邊。而且,下午豐田汽車還又錦上添花。」幽幽嘆口氣的搖搖頭,花漫語嘴角翹了一下:「紫煙,你信不信,如果不是那個人幫你的話,咱們之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嘿嘿。」看到花漫語嘆氣,柴紫煙就笑的越開心:「沒辦法啊,誰讓我命中有貴人相助呢?」
「這次你有貴人相助,那你敢肯定以後他還會幫你?」花漫語悠悠的說:「可惜呀,下次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也許他會幫着我來對付你。」
柴紫煙笑眯眯的回答:「想他幫你?漫語,我可提醒你啊,現在天雖然黑了,但睡覺還早呢。」
柴紫煙這句話是諷刺花漫語要想得到那個人的幫助,簡直是做夢。
本來這句話很有殺傷力的,但花漫語卻用一句話,輕巧的把這種殺傷力還給了柴紫煙:「是啊,有幾天,我們一整夜都不睡覺呢,當然無法做夢啦。哎,你想不想知道兩個不睡覺的人,整晚上都在做什麼?」
隨着花漫語的這句話出口,她身後的李彪等人,臉上都露出了難堪的尷尬。畢竟主子被人家強『辦了』,他們臉上也是無光的。就連目光直視前方的凌星和田柯,也豎起了耳朵。
花漫語,你還能再不要臉一些嗎?
柴紫煙眼裏閃過一絲戾色,使勁攥了一下雙手,咬着牙的笑笑:「漫語,我現在不得不佩服你,在你越來越漂亮的同時,臉皮也厚了很多呢。」
花漫語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慢悠悠的說:「臉皮厚有什麼丟人的?丟人的被人甩了還有臉在這兒炫耀呢。」
不管柴紫煙打親情牌還是誘惑牌,楚錚始終不擺她這件事,註定成為她成功路上一個最大的失敗。此時,聽到花漫語說出這句話後……如果手裏有瓶子硫酸,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都潑在花漫語那張越看越像是狐狸精的臉上。
「怎麼,勝利者,你生氣了?」看到柴紫煙嘴皮子直哆嗦,花漫語歪着腦袋,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唇,露出了一個真正的笑:「在一個小小的車展上被你擊敗,這算不了什麼,以後我們的交手的機會還多的是,比方在爭奪男人的戰爭中。」
靠,老娘不發威,你當我二奶啊?你那些破事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柴紫煙使勁吸了一口氣,隨即笑顏如花的:「漫語,依你的天姿國色,還用去爭別人的男人嗎?我敢保證,只要你去大酒店門口抱着膀子在門口上一靠,想做你裙下不貳之臣的男人,恐怕得從冀南領秀城別墅排到京華玉龍山了,哈,我說的對吧?」
花漫語一直想成為花家第三代的核心人一事,柴紫煙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此時說出這句話,完全是在諷刺她搶別人男人還不如去倚門賣笑的同時,順便恥笑她再努力也不可能成為花家第三代核心人。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柴紫煙這句話就狠狠的踩在了花漫語的尾巴上,頓時,她就怒了!
花漫語臉一沉,單手一撐躺椅扶手,剛想直起腰板,卻見寶馬越野車的車窗,緩緩的升了上去。而且,司機在啟動車子前,還故意轟了一下油門,一陣刺鼻的汽油味馬上就瀰漫在了別墅門口。
「呵呵,你得意不了多久的。」看着緩緩駛去的車隊,花漫語陰柔的笑笑,低聲:「柴紫煙,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發現,你今天的話是多麼的錯!」
……
在會展中心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半後,楚錚才和周舒涵搭乘她那輛法拉利,向領秀城別墅而去。
雖說鐵定在會展過後就要辭職了,但周舒涵對工作的認真態度,還是讓楚錚佩服。本以為,在回家的路上,她會和自己談南詔戲雪的事,可她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那一幕一樣避而不談,只是不停的與楚錚商量明天的會展工作上的一些瑣事。
據楚某人自己在心裏盤算,在他目前比較的親近三個女人中,他幫過柴紫煙(應付那些殺手,保護她的安全。)幫過葉盈蘇(趕跑羅家兄弟,讓落劍門的人成功漂白。)獨獨沒有幫過周舒涵,卻一再讓她為他擔心(在楚錚心裏,動用自己的能量請來三大品牌汽車和三大名模,這些都是為了雲水集團壓過漫天實業。)
而且,周舒涵既不像柴紫煙那樣狡詐多變,也不像是葉盈蘇那樣讓他總是心有顧忌。只會讓他一想到周舒涵,就想起她的嬌嗔、她抱着他流淚……想起和她在一起時的單純的,感情。
所以,這一路上,楚錚都是很稱職的扮演着聆聽者的角色。他發現,在他面前從不假以辭色的周大小姐,總是會讓他莫名其妙感到會有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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