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小偷而莫名其妙得罪一個好像有些來頭的女人的事,並沒有被楚錚放在心裏多久,甚至他在坐進出租車之後,就把這事給忘了。
楚先生無緣無故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把每一個都記住的話,得弄個256的硬盤專門來存名字。
的哥在問楚錚要去哪兒時,他回答了保鏢公司的地址。
失蹤這些天了,他這個當大老闆的得去那邊看看了,雖然葉盈蘇好像生氣了,不過還有葉大少呢不是?
「我來看看葉大少。」
這是楚錚在和張大水等人打過招呼就推經理辦公室門前說的話。
張大水說:「葉大少好像是去護城河那邊抓魚去了,要不要我去喊他?」
「老子失蹤了這麼長時間,這小子還有心去抓魚,簡直是狼心狗肺,白把他當兒子疼……算了,別管他了,那我就看看他娘吧。嘿。」楚錚低聲罵了一句,訕笑了一聲,就走進了經理辦公室。
經理辦公室里,葉盈蘇正坐在辦公桌後面忙碌着什麼,聽到門響的動靜後,頭也沒抬的問:「你怎麼有空來這兒了?」
唉,她還沒有忘記那事。
楚錚摸着下巴笑笑,走到桌子前雙手扶着桌子,微微俯身:「你可真夠聰明的,沒有抬頭也知道是我進來了。我身上是不是有股別的男人沒有的氣息?比方散發着與眾不同的雄武……」
葉盈蘇打斷他的話:「也不是,主要是別人進來都敲門。」
原來是這樣。楚錚很沒面子的說:「那我以後再進來時,一定記得敲門。」
「這個公司是你的,包括我也、也是為你打工的,你隨時隨地都可以不敲門的進來視察工作。」
見葉盈蘇好像挺冷淡的樣子,楚錚就皺了皺眉頭,然後一聲不吭的轉身向外走去。
「你要走了?」
「嗯,找個地方吃飯。」
葉盈蘇這才抬起頭:「能不能稍微耽誤你一點時間?最近公司的業務很好,每天都有主顧上門。現在公司內的人手嚴重不足,我打算再招收一些人吧。而且,我覺得公司除了給富人們提供保鏢外,也該接一些低端、低利潤的業務,比方保安。」
「這些事你自己看着辦就行,不用問我,就算問我,我也不懂。你要是哪兒不懂的話,可以考慮招聘主管呀,專業會計師什麼的。公司以後肯定會走上正常化,這些職務早晚都要有的。」
看着楚錚,葉盈蘇輕輕的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
楚錚拉開門,低聲說了一句:「那天晚上,對不起了。」說完就走了出去。
他這是在和我道歉了。
可他為什麼要和我道歉?
看着門板,葉盈蘇開始發呆。
的確,在那晚被楚錚抱着親吻時,她真的打算把自己交給他的。誰知道他竟然喊出別的女人的名字,她在狂怒之下抽了他一嘴巴,隨後滿肚子傷心加委屈的就跑到公司來,再也不願意回去了。
葉盈蘇當時那樣的反應,當時那樣做,對一個女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錯。
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
不過,現在當楚錚向她低聲道歉就閃人後,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的有些過份了。
可到底哪兒過份了?難道就該向他投懷送抱時聽他喊別的女人名字?
葉盈蘇想不明白。
但她明白的是,隨着楚錚走出辦公室後,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道看不見的裂痕。
那個男人,那個和大內第一高手花殘雨對掐的男人,也該是個驕傲的男人,他要是真心對一個人說對不起時,這就說明他把那個人放在了一個敬而遠之的地位。
一對青年男女在一起,如果正兒八經的說話,不在打情罵俏,那最多是朋友,不可能再有什麼更進一步的關係。
這一點,就算葉盈蘇沒有談過戀愛,她也該懂。
所以,現在她後悔了,後悔在楚錚進來時,不該對他冷淡。
那該怎麼樣?難道說假裝忘記那一幕?
不可能的。
有些事情,就像是用刀子在胳膊上狠狠的割了一刀那樣,要疼很久。
也許,我該弄清楚他為什麼會喊別人的名字,或者給他一個向我解釋的機會。
葉盈蘇望着門板,眼神越來越冷淡,落寞,就像是在還沒有遇到楚錚之前。
過了良久,她才拿起電話撥通了張大水的手機:「從此之後,你和香菱不再接受任何業務。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暗中保護楚錚,我不許他再出現任何的意外,絕不!」
……
女人,再有能力的女人,在遇到感情問題時,也會變得患得患失。
其實,這一切葉盈蘇真的沒做錯什麼,包括楚錚也是這樣認為的。實際上,他也一直沒有意識到這兩次見面給葉盈蘇帶來了什麼樣的感情波動,他就是覺得對不起人家閨女,單獨跑來說聲『sorry』而已,也早就做好了拿着熱臉貼冷屁股的準備。
葉盈蘇對他的冷淡,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沒想到,他一句『對不起』會給她帶去那種消極的想法。
這是自以為是的楚某人所沒想到的。
楚錚和張大水等人打了個招呼後,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向陽光領秀城別墅而去。
雖說現在已經和柴紫煙不再是兩口子了,可他好像很留戀和她在同一個房間裏睡沙發的感覺。再說了,柴紫煙已經很直白的告訴他,近期是不會向兩邊老人說離婚的事。他回來睡覺,也是理所當然的。
出租車快來到18號別墅門前時,楚錚收到了芙嵐達的短訊:今晚來不?
這個短訊,在別人眼裏就是四個字。但在楚錚眼裏,卻是芙嵐達那嫣紅性感的嘴唇、銷魂蝕骨的婉鳴、高聳挺拔的乳房、修長白膩的雙腿,以及那啥啥啥……想着想着,他身體就很可恥的有了反應,要不是看到周伯正在門口站着,他肯定打個響指對司機說:調頭,go皇冠大酒店!
周伯看到楚錚下了出租車後,就快步迎了上來:「楚少,回來了。」
付給出租車車費後,楚錚點點頭:「回來了,今天一個下午都在為了車展的事忙活……怎麼,周伯,看你眉頭緊鎖的,發生什麼事了?柴紫煙呢?她還沒有回家?」
周伯嘆了口氣:「唉,大小姐已經回家了。不過……」
「不過什麼?」
「從上午回家之後,飯也不吃,就知道喝酒了,喝的醉醺醺的,然後一直打電話,只要她認識的人,都打,而且還總是笑起來沒完。」
「笑,好啊,總比哭好。」
再次嘆了口氣,周伯說:「你去看看吧,我覺得大小姐很不對勁。楚少,不是我說你,大小姐對你已經很好了,可你為什麼就……唉!」
欲言又止。
楚錚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周伯,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嗯。」
和周伯又聊了幾句後,楚錚就走進了別墅。
柴紫煙並沒有在客廳里,客廳里只有唐麒姐妹在看電視。
楚錚對她們點了點頭,剛想上樓梯,不知道是唐麒還是唐麟,說話了:「楚先生,柴小姐已經吩咐了,說你回來後請不要再去她的臥室了。在雲阿姨回來前,你要住客房。當然了,你要是嫌客房條件不好的話,也可以搬出去住酒店。」
嗯?這算什麼?
楚錚一愣,拉下臉來:「我是柴紫煙的什麼人?」
「你是她丈夫。」
「那我該不該和她在一個房間休息?」楚錚嚴肅的說:「我知道你們的使命就是保護好柴紫煙,但你們卻沒權利參與我們的家事!當然了,你們完全可以使用蠻力阻止我上去,但我們之間若是因為此事而發生更大的裂痕導致離婚的話,你們還會不會負責?你們又能負起這個責任?常言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家親。可你們呢?眼看着我們兩口子鬧矛盾了,不但不想方設法的製造機會讓我們和好,反而一本正經的執行什麼使命!唉,很痛心啊,兩位同志!你們要記住,對保護人可以忠誠,但不要愚忠。知道岳飛是怎麼死的嗎?昂……」
聽着楚錚滔滔不絕的從岳飛說到袁崇煥,從袁崇煥說到洪承疇,唐家姐妹就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隨後是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她們只是負責保護柴紫煙安全的『保鏢』,自然更沒有權利阻止丈夫進妻子的房間了。所以只好齊齊的做了個雙手一攤隨你便的動作,然後就繼續看電視。
叭嗒了一下嘴巴,楚錚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重重嘆了口氣,隨即倒背着雙手走上了樓梯。
柴紫煙不許楚錚和她在一起,要是擱在以前,他肯定會跳着腳的雙手贊成。但他從周伯那兒知道了大官人酗酒後,就覺得他有開導她的責任了。
義不容辭的責任。
楚錚走到了臥室門口,剛想開門,就聽到裏面有說話聲。
「花漫語,你說咱們現在是不折不扣的仇人了,可我為什麼在有心事的時候,還是要給你打電話呢?呃……切,你說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姐妹?昂,是啊,我們是曾經最好的姐妹不假,可天底下哪有搶姐妹老公的姐妹……嘻嘻,你別不承認了,就楚錚那種看到女人就臉紅的貨,會去主動勾引你?你是上身比我的大啊,還是屁股比我大?我可告訴你,別看我們兩口子離婚了,但你想嫁給他,門都沒有!」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聽了一會兒,楚錚沉着臉的推門走了進去。
正在床上打電話的柴紫煙,看到楚錚走進來後,只是毫不在意的瞟了他一眼:「呃,不和你說了,我那個一枝紅杏出牆去的男人回來了,我得掛了……是呀,是呀,我是真的怕失去他呢。雖然我不愛他,可要是這樣被你搶走,我柴紫煙的面子往那兒放……楚錚,你幹嘛搶我電話!?」
楚錚劈手奪過她左手的手機,右手的酒瓶子,然後一股腦的扔進床前的塑料垃圾筐里,拉長臉的呵斥道;「柴紫煙,你發什麼酒瘋?」
「作為一個失敗者,難道連和別人傾訴的權利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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