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楚龍賓位高權重的,屬於標準的無神論者,不過自從他上了年齡以後,卻開始有意無意的琢磨這些東西了。
的確,不管是夜觀天象還是看風水,都是在華夏流傳了幾千年的東西。
一件事物既然存在,那麼就會有它存在的理由,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呢,楚龍賓絕不會在公眾場合說他現在好像對華夏的傳統文化感興趣,可這並不妨礙他在家裏和老婆子探討一下。
現在呢,當他聽楚老太太說她要親自出馬安排楚錚去見那個什麼陳大師,想當然的就冷哼了一聲:「哼,你來安排?」
楚老太太回答說:「是啊,怎麼不行啊?你們這些人不信這些東西,難道還不許別人感興趣?」
「我懶得管你,你愛咋樣就咋樣吧。」
確定了楚老爺子的態度後,楚老太太卻又眉頭一皺的說:「不過我聽人家說,要想算卦靈驗,非得本人持有絕對的誠心才行。而陳老祖的後人陳怡情滯留日本許久不歸,那么小揚要想求的人家指點的話,恐怕得去親自去趟日本,當面向人家請教,這樣才能起到效果。」
楚龍賓雙眼一翻:「你覺得小揚會信這些嗎?為了一些帶有封建迷信色彩的無聊之事,他會去日本?」
楚老太太用很肯定的語氣回答:「他不信也得信,他不去也得去。」
楚龍賓有些奇怪的說:「哦,你這個啥事也不管的老太婆,這次為什麼這樣肯定了?」
楚老太太很不滿的回答:「我是啥事也不管,可我孫子的事情,我能不管嗎?老頭子,你敢不敢和我打賭,這一次小揚肯定會去日本?」
「我吃飽了撐的和你打賭,說吧,小揚為什麼會去日本。」
「因為日本那邊有個喜歡他的那夜璀璨,據我所知,那夜璀璨的女兒南詔戲雪對他也有那個意思,但她卻正受到日本藤原太子的……」
不等楚老太太說完,楚龍賓就啪的一拍桌子:「荒唐,荒唐!我楚龍賓的孫子花花點就花花點吧,老子也有給他擦屁股的本事,可我絕不會允許他做出這種『母女通吃』、讓千夫所指的醜事來!」
罵完了這句話後,楚龍賓非常鬱悶的想:我草他奶奶的,這小子倒是好艷福了,我年輕時為什麼沒遇到這種好事兒?
被楚龍賓拍桌子嚇一跳的楚老太太,抬手拍了拍心口後才嗔怪道:「你個死老頭子,一驚一乍的要嚇死人啊?行了,這事我不和你說了,反正我自己會做主的。等他回家後,我就安排他抓緊去日本。我才不管你們男人有什麼天大的事兒呢,我就知道我這個當奶奶的,必須得為我孫子的以後幸福負責。你是罵我封建迷信也好,還是說我愚昧無知也罷,反正這次我做主了,誰也不能阻擋我!」
「好了好了,你別在這兒叨叨的人心眼子發悶了,你愛咋辦咋辦,我也不管了。」楚龍賓擺擺手,一臉的不耐煩:「我還得應付眼前的麻煩呢,沒空在這兒和你叨叨什麼,你趕緊的回去休息吧,別在這兒礙眼!」
看到老楚這樣說後,楚老太太就知道他已經同意了,於是也沒有怪他說話不好聽,就喜滋滋的向書房門口走去,手還沒有碰到門把柄呢,就聽老楚說:「哎,對了,你說的那個陳怡情,是個女的吧?」
聽老楚這樣問後,楚老太太大喜:「是啊,看來你終於關注這個事了。」
「我關注個屁。」楚老爺子很沒形象的低聲罵了一句,問:「你有沒有見過那個陳怡情?」
楚老太太不知道楚龍賓為什麼要問這些,於是就有些納悶的搖搖頭回答:「見過……在書上見過她的照片,挺俊俏挺有古代美挺有氣質挺有內涵的女孩兒,是上世紀84年生人,聽說她這一輩子都要獻身於相術事業,都不找男朋友的,這敬業精神真是值得讓人佩服啊佩服!」
楚龍賓搖着頭的嘆氣說:「聽你把那個陳怡情誇得好像一朵花兒那樣,唉,這才是我擔心的啊。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小揚既然是什麼蛇神轉世,那麼他們要是見面了,這小子要是再把她給搞到手,到時候不又是一個潛在的大麻煩?」
「不會吧?別看人家年輕,但人家可是個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大師,怎麼可能會這樣容易的被小揚給搞到手?」
楚老太太一呆,接着就喜笑顏開的說:「不過那樣最好啦,最起碼以後算卦不用花錢找別人了。」
……
日本北海道,南詔家族的豪華別墅中。
很可能有族譜可查的陳老祖第3一代傳人陳怡情,此時正端坐在陽台前的一個蒲團上,抬頭望着西北方的凌晨夜空,左手拇指與中指以下三根小指慢慢的碰觸了很久,才無聲的苦笑一下,嘆口氣喃喃的說:「怡情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就知道將要應得一個孽緣,卻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實乃悲哀……南詔小姐,你還沒有休息麼?」
在推拉門輕輕滑動聲中,穿着一身白色和服、腳踏木屐的南詔戲雪,端着一盆水果走上了陽台,將托盤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後,她才屈膝跪倒在另外一個蒲團上,微笑着低聲回答:「看到陳大師這邊已經亮燈,就知道您還已經早起了,戲雪就擅自做主的進來了,還請大師別怪。」
在修道者的眼中,就像是俗人所說的『愛情沒有國界』那樣,根本不分什麼華人鳥人白人黑人的,視天下蒼生為一視同仁,所以陳怡情並沒有因為南詔戲雪乃是島國子民而對她有什麼敵視,於是就微笑着搖搖頭說了句沒什麼,然後捏起一顆葡萄放在了嘴裏。
望着眼前這個帶有古典氣質美的大師,南詔戲雪等人家不露齒的把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咽下去後,這才垂下頭,用雙手擺弄着和服一角,細聲說道:「大師這次應邀來到日本已經有段日子了,我外婆的七七之期已滿,她老人家在地下能夠得到大師的安撫,這實在是她的福氣,為此我和母親都非常感激您,並預備了一份薄利,還請大師在天亮遠行時千萬別推辭。」
普通老百姓一說起那些帶有神秘色彩的得道高人,首先想到的很可能就是他們『視金錢如糞土、把美色當骷髏』的崇高處世態度,覺得這些爺們們確是牛叉的很,能夠在金錢美色面前巍然不動,那絕對是不可理喻傻瓜的要命……
其實吧,這些得道高人也是人,他們和普通人一樣,也得吃飯睡覺拉屎放屁的,離開最起碼的物質根本不能活,換句話說就是:一天沒錢買米下鍋,他們就得餓肚子,心裏發慌。
所以呢,在替普通人做過善事後,臨走前拿着一些黃白之物換做物質享受的做法,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而陳怡情這次應那夜璀璨的邀請來日本,就是為她死了的那個老媽超度啊、找一處好的墓穴等事,預計在這兒逗留個十天半月的。
昨天,她已經將這邊的事情都辦妥當了,當天亮之後就要離開,所以南詔戲雪才說為她準備了一份薄利。
至於南詔妹妹說出的這份薄利有多麼的薄,你和我就誰也不知道了,反正憑着人家財大氣粗的家底,那個紅包肯定是薄不了的。
聽南詔戲雪這樣文縐縐的說話,陳怡情笑了:「南詔小姐,這些客氣話就不要說了,這些本來就是我份內的事情。其實吧,我還有點私事可能要在日本逗留幾天,還得在這兒暫住些日子,這可要麻煩你了。呵呵,眼看天就要亮了,南詔小姐這時候來找我,應該不是專門為這事來的吧?」
南詔戲雪自然不會因為陳怡情多在這兒吃喝幾天就說什麼,但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垂着眼帘的微微點頭,表示:我不介意你在這兒多呆幾天,我這時候來找你也是有事的。
陳怡情稍微歪着下巴的看了她幾眼,不等她抬起頭來就說:「你現在正為你的終生大事而累心,心裏很是彷徨,眉梢眼角都帶着十足的隨時離開本土的意思,卻又為了別的事情而羈絆。換句話說就是,你在外面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很想不顧一切的去找他,但卻因為某種原因,使你不敢這樣做,所以心裏才痛苦才茫然不知所措。」
自己的心事被陳怡情一語道破後,南詔戲雪馬上就雙手合十的彎腰垂頭:「請大師指點!」
南詔戲雪說出這樣一句話,就證明人家陳怡情說的很對。
陳怡情微微點頭,抬手再次捏起一顆葡萄,用尖尖的手指甲掐破一點葡萄皮,然後遞到她面前:「你想知道的應該是你的感情問題。嗯,我看這樣吧,我們拆字好了……拆字,你應該聽說過拆字吧?」
拆字,是拆字,又稱測字、破字、相字等,是華夏古代的一種推測吉凶的方式,主要做法是以漢字加減筆畫,拆開偏旁,打亂字體結構進行推斷,在華夏流傳着很多關於拆字的傳說,在這兒就不舉例了,以免引起哥們的反感,說兄弟是湊字數。
別看島國話嘰里咕嚕的好像鳥兒叫,但他們所用的書寫文字,卻是從漢字中演化而來,而且大部分還都是原汁原味的漢字,所以拆字在日本本土也是很流行的,南詔戲雪自然懂得這些,於是也沒有推辭就接過那顆破了皮的葡萄,稍微沉吟了一下,在案几上寫了個漢字: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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