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牛鵬舉剛說到這兒,眼前忽然看到一個白影,隨即就覺得額頭一疼、耳旁咣的一聲響後,他的視線中馬上就出現了紅的顏色。
一個空咖啡杯,在牛大公子囂張着讓梁馨來揍他時,從左側旁邊的一張桌子後面飛來,準確的擊打在他的額頭上。
被牛大公子的『鐵頭』碰碎了的咖啡杯,還沒有落在地上時,血就淌了下來。
頓時,整個咖啡廳內的所有人的視線,都隨着這突如其來的『見紅』聲,向這邊看了過來。
如果不是因為牛公子以前在部隊呆過幾天,他肯定得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重擊給砸昏過去。
可現在,他只是在身子晃了晃後,就雙手抓着咖啡桌,嘴裏大吼着:「誰?誰他媽的敢拿東西砸我?」
「是我,是我砸的你。」馬上,一個一聽就知道睡眠不足的懶洋洋的聲音回答:「我這人吧,最見不得別人犯賤。你剛才不是還嚷着讓別人揍你嗎?別人不好意思,所以我只好代勞了。」
「草泥馬的,你誰?」又扯着嗓子的罵了一句後,牛鵬舉才想起用衣袖去擦從額頭上淌下來的血。
胡亂擦了兩把,牛公子瞪大眼珠子的向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去……當他看清那個打着哈欠站起來的人是誰後,想繼續罵人的嘴馬上就閉上了。
俗話說的好: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無疑,牛大公子就是這三種人的那個橫的,但他現在看到的這個人不但不是個不要命的,而且貌似還是個應該非常珍惜生命的。
既然這個敢拿咖啡杯是個非常珍惜生命的傢伙,那牛鵬舉為什麼又非常的怕他呢?
因為這個人是楚錚。
楚某人和牛鵬舉見面的次數只有一次,那還是在前年的冀南秋季車展上。
不過,就是那一次後不久,牛鵬舉的老爺子才被閒置,他也在事後牢牢記住了這個將凡靜托上市委書記寶座的傢伙的模樣,更清楚他在人家眼裏,其實就一隻小綿羊,想怎麼整就怎麼整的小綿羊。
現在,當牛鵬舉再次看到楚錚後,不但滿腔的怒火驀然消滅,而且馬上就騰起了懼意,嘴唇都開始打哆嗦的,強笑着說:「我、我說是誰呢,原、原來是楚三太子您、您啊。」
……
什麼?他、他是楚三太子?就是周糖糖那個曾經的男朋友楚錚嗎?
被牛鵬舉忽然被砸的頭破血流、而驚呆了的李勇平,聽他說出這句話後,先是愣楞的看了眼楚錚,接着嘴巴騰地就張的老大望着梁馨:他不是你表弟嗎,怎麼又會是楚三太子了?
我也好想希望有這樣一個表弟哦……不好意思的對李勇平笑笑後,梁馨靜觀其變。
「呵呵,沒想到你倒是還認得我。」對牛鵬舉態度的改變,楚錚根本沒怎麼介意,他只是將一直沒點燃的煙捲叼在嘴上,臉上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扭頭向正在後退的連雲成看去:「連公子,別走啊。咱們老熟人好不容易見面了,幹啥要急着走啊。」
「楚、楚三太子,呵呵,是啊,我們老熟人了,見一次面也不容易……我、我這不是走,只是想替您要杯咖啡去。」連雲成的臉上帶着比ji女見到嫖ke還要殷勤的笑容,但閃爍的目光中卻滿滿的都是恨意: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怎麼可能落魄到這種地步!
連雲成在看到楚錚後,腦子裏想的全是被『慘遭打擊』一事,根本不去考慮為什麼會遭到打擊,更忘了他曾經將周舒涵逼成精神病的事實。
的確,從雲端跌入凡塵的巨大差別太大了,大的讓人難以接受。
難以接受的意思是說:還可以接受。
不過,連雲成卻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將會從『難以接受』升級到『根本無法接受』。
因為楚某人在得知周舒涵受刺激的真相後,就決定要把這小子往死里整了!
可憐的連公子,現在還不知道……一直到楚錚接下來說起周舒涵後,他才驀然警覺。
可惜的是,晚了。
楚錚看出連雲成眼中的意思後,心中冷笑一聲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眼睛淡淡的說:「連公子,不用給我要咖啡了。因為我怕會將咖啡潑到你臉上,那樣純粹是一種物質浪費。呵呵,說實話,今天能夠看到你,我很開心,因為免去了我四處找你的麻煩。我找你呢,相信你應該很清楚。」
「我、請問三太子找我有什麼事?」連雲成彎着腰的回答。
「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楚錚撇了撇嘴角說:「我就是想問你一件事,關於周舒涵受刺激一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呢?」
「周、周舒涵?你、你不是已經和她……」
聽楚錚提起周舒涵後,連雲成的心裏馬上就咚的一跳,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吃吃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楚錚根本不屑和連雲成談論小周妹妹背叛他的事兒,只是將那根從沒有點燃的香煙,從嘴上拿下,用手指碾碎:「別人也許不清楚我是怎麼對待敢傷害周舒涵的人,但你連公子應該知道。當初在京華街頭時,我是怎麼將那些敢欺負她的人手掌碾碎的!」
望着楚錚手中的那根香煙,連雲成就聽到了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仿佛那隻被碾碎了的香煙,就是自己的手:「我、我沒有傷害周舒涵,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是誰!」
楚錚雙眼一眯:「你真不知道是誰幹的?」
連雲成臉色慘白的搖着頭,向後退了一步,一腳踩到了表弟王利的腳上,身子趔趄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剛才還趾高氣揚的連雲成,霎時就變成了這樣一副軟蛋樣,楚錚心中攸地騰起一種kuai感:「敢做卻不敢當,你還是你老子的種嗎?」
他能夠知道周舒涵受刺激是我們幾個做的這件事,肯定是梁馨告訴他的!
一直站在連雲成身邊的王利,聽楚錚這樣說後,再聯想到他『殘害』韓國友人的視頻,頓時就感覺嗓子發乾。
不過,王利以前曾經開過保鏢公司,在面對來自肢體上的危險時,心理素質終究要比連雲成強很多:如果他知道這件事的真正主謀是表哥的話,那麼我們三個人誰也不可能跑掉。但我要是主動把這件事扛起下來,他也許會在念在我敢做敢當的份上對我有好感……就算最終還是逃脫不了他的打擊,但只要表哥能逃過這一劫,表哥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反正怎麼着也得倒霉了,倒不如英雄些。
王利心中極快的盤算了一下其中的厲害關係,馬上就反手將表哥掩在身後,咬着牙的向前走了一步:「三太子,我知道周舒涵是怎麼受刺激的!那事本來就是我主張做的,你要是怪的話,那就怪我,和我表哥他們沒什麼關係!」
呵,沒想到這傢伙倒是還挺光棍的,竟然想一個人扛下這黑鍋。
楚錚饒有興趣的向王利看去,當看到他那閃爍的眼神時,馬上就猜出這傢伙的心裏在想什麼了。
「嘿嘿,你想逞英雄麼?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楚錚冷笑一聲,也沒見他怎麼拿腔作勢,只是看似隨意的一伸手,就已經抓住了王利的左手,面無表情的說:「告訴我,當時你是怎麼對她的?」
楚錚握住王利的左手後,後者馬上就感覺到了疼,強忍着要跪在地上求饒的怕意,語氣打顫的說:「我、我只是想和她開個玩笑……」
「開你麻痹的玩笑!」
楚錚低聲罵出這句話後,抓着王利左手的右手向前一推,在他身子踉蹌後退時攸然飛起右腳,咣的一聲就踢在了他的身下!
在前年的冀南秋季車展時,楚錚也曾經對牛鵬舉身下來了這麼一腳。
但那時候,他根本沒有傷人的意思。
可這次,他卻不願意再留情了,一腳就將王利的卵蛋踢爆!
「啊!」比殺豬聲還要響亮的慘嚎聲,在王利身子向外摔出時響起,等他咣的一聲將一張咖啡桌砸爛的摔到地上後,慘叫聲嘎然而止,他一下子昏厥了過去。
雖說王利卵蛋被爆的聲音並不是太響,可稍微有點眼裏價的人,就能從楚錚的這一腳中看出:這可憐的娃要是死不了的話,以後只能去泰國混了。
不過楚錚卻沒有去看他,而是又看向了已經捂着褲襠委頓當場的連雲成,雙眼中帶着殘忍的興奮:「呵呵,你現在才知道怕了吧?那當初你在做壞事時怎麼不想想會有這樣的下場?而且還敢說不知道怎麼回事!」
「楚、楚三太子!我說,我說,當時我的確是想強jian周舒涵的,可卻被梁警官給碰到了……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們並沒有得逞的份上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連雲成也沒想到,楚錚為了周舒涵竟然不惜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表弟下這等狠手,此時見他向自己走來,就再也站不住了,哀嚎着噗通一聲的跪倒在地上,沒命的用額頭碰地,才幾下子的工夫,雪白的地面磚上就有了血漬。
「如果不是梁馨及時出現阻止了你們,你們今天也絕不是只變成人妖這樣簡單!嘿嘿,仗着家裏有些小權勢,不但敢去禍害一可憐的女孩子,而且還想做夢入主雙喜會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
楚錚嘿嘿冷笑着,一步一步的走到連雲成面前一米處,彎腰低頭語氣森森的說:「你以前不是習慣了仗勢欺人嗎?那我今天來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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