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顧明闖葉初晴等人後,楚錚真的是在笑的。
只要葉初晴好好的,只要自己哥兒們還能豎在這裏,那麼他這次的馬六甲海峽之行,並不太算是失敗。
只不過,如果那個就知道挾恩圖報的妞能夠在身邊的話,楚錚的笑容,絕不會帶着極力掩飾卻總是壓不住的哀傷。
商步停和薛韜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楚錚,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楚錚點了點頭,也沒有在意候機大廳有那麼多人,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初晴後,就將載着厲香粉的輪椅推到了商步停的眼前:「她就是你們想找的人,她身上就有你們想要的東西。現在,我就把她交給你們了。」
「謝謝。」商步停誠懇的道了一聲謝,然後伸手抓住了輪椅:「楚錚,我、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些什麼。」
的確,這次商步停等人肩負那麼重要的任務,可結果卻是鎩羽而歸。
反倒是楚錚,卻把hzy連同香粉骷髏都安然帶回了華夏,這個結果對他們來說,在慚愧到家的同時卻更感激楚哥們。
尤其是想到他們幾個號稱華夏最牛叉的特工精銳,卻連一個柴紫煙都沒有保護好,這的確有些情何以堪的尷尬和自責。
看出商步停臉上的自責,楚錚搖搖頭:「不用說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了。」
「明白,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儘管說……節哀順變。」將輪椅交給了薛韜後,商步停看了一眼葉初晴,然後點了點頭隨即向候機大廳門口走去。
「楚錚,別忘了你對我說過的話!」厲香粉在被推着走出幾米後,她轉身對楚錚喊道:「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的,到時候別不認賬了!」
「知道了,你先去辦正事吧。」楚錚不耐煩的擺擺手,然後低頭開始掏煙。
看着低頭點煙的楚錚,本以為要有很多話要對楚錚講的葉初晴,呆了片刻後卻只彎腰對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低聲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葉初晴出去執行任務,楚錚就不會去新加坡。
如果楚錚不去新加坡,就不會碰到柴紫煙。
那樣的話,柴紫煙就算是參加夜晚的龍舟比賽,但她肯定不會傻呼呼的跳海,更不會一個人返回去搜尋楚錚……
所以,葉初晴在看到楚錚只帶着厲香粉回來後,就知道柴紫煙十有八jiu的掛了,所以才感覺大官人的死是受她所連累。
她只好強壓着許多想對楚錚所說的話,懷着無比內疚的心情和他只說了一個對不起。
葉初晴向楚錚道歉的意思,他很懂,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剛想抬手拍拍她肩膀時,她卻直起身來反身就向商步停等人追去。
對葉初晴只說了三個字就閃人的做法,顧明闖很不滿意,他嘴皮子動了動的扭頭剛想說什麼時,卻從她輕輕聳動的雙肩背影看出:她在邊走邊哭。
葉初晴明白,這次楚錚為了她而失去柴紫煙後,她和他以後就再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了。
因為兩個人都清楚:不管到什麼時候,只要他們在一起,柴紫煙就會勾起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所以,當葉初晴不得不放棄她如痴如醉的愛情時,哭了。
葉初晴哭的很寂寞。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在她心愛男人目光的注視下。
楚錚嘴上叼着煙,嘴唇在發抖,煙灰落在了胸膛上,她就這樣目送腳步有些踉蹌的葉初晴走出了候機大廳。
有時候,就算你明明知道你在乎的那個人此時很需要你,可你卻只能在這兒,站着。
只能站着。
「我們也走吧。」陪着自己哥們發了會呆後,顧明闖聳了聳肩膀:「你是不是得先回家一趟?」
「是的。」楚錚拍了拍顧明闖的肩頭:「老八,我在京華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很可能得耽擱幾天,你先回冀南吧,儘快配製出那個藥方,幫着花漫語照看一下廠子,另外你告訴她……算了,還是等我回去後再和她說吧。」
同樣拍了拍楚錚的肩頭後,顧明闖點點頭的也沒說什麼,就攬着他的肩膀,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候機大廳。
……
在看到楚玄武的那一刻,楚錚就知道楚家老爺子肯定知道了新加坡發生的那一切,要不然絕不會有派他來接機。
果然,在回家的路上時,楚玄武就告訴楚錚,說楚勇也在楚家。
看出楚錚的興致不高,一路上楚玄武也沒問東問西的,車速很快的就回到了家。
進家門後,楚錚先和奶奶老媽打了個招呼,又抱着兒子狠勁的親了幾下後,就單獨來到了楚龍賓的書房。
楚龍賓的書房內,坐着楚龍賓、楚勇、楚天台老爺兒三個。
從楚勇的精神面貌來看,楚錚不用問就知道最近他走得道路很順利。
先規規矩矩的和老爺兒三個問好後,楚錚就在楚老爺子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楚錚,這次去了新加坡有什麼新的發現?」楚龍賓對自己孫子的本事看來有着相當盲目的新任,覺得只要楚家三太子一出馬,從那些所謂的啥美日韓的精銳特工手中搶到hzy,那完全就是小菜一碟,要不然他也不會笑眯眯的說話了。
「爺爺,東西我已經順利交給國內某些部門了。」
「呵呵,我就說嘛,別看你沒有福氣入選龍騰十二月,可你照樣能夠為國家做出巨大的……楚錚,我看你的氣色怎麼有些不對勁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楚老爺子剛想對楚錚大加讚賞時,卻忽然發現這傢伙沒有在受夸時該表現出的得意。
楚錚沒有說什麼,卻低下了頭。
他這個動作,一下子讓書房內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楚勇和楚龍賓對望了一眼,還沒有說什麼,心直口快的楚天台就先沉不住氣了:「哎,我說楚錚,你爺爺問你話了,你怎麼不回答呢?是不是覺得剛為國家做了點小事,就想翹尾巴了?」
「天台!」楚勇沉聲低喝了一聲,示意二弟別胡扯,然後問楚錚:「楚錚,到底怎麼了?」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後,楚錚才抬起頭來說:「爺爺、大伯、爸,柴紫煙她、她死了。是、是為了救我而死的。」
「什麼?」聽楚錚這樣說後,楚天台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急急的說:「他們今天早上還傳來消息,說你和紫煙一起上的飛機!?怎麼會……」
雖說楚錚和大官人早就離婚了,而花漫語又為楚家生了個兒子,但在楚天台的心裏,柴紫煙才是他老人家『欽點』的兒媳婦。
現在,當楚天台聽說柴紫煙死了後,當然是大驚失色。
「天台,你坐下,讓楚錚慢慢說!」楚龍賓雖然也被孫子的這句話給震得差點把茶杯給扔了,可他還是沉聲斷喝楚天台要冷靜。
等楚天台眼珠子瞪的老大的坐下後,楚勇才說:「楚錚,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傷柴大官人的香消玉碎,楚錚不再顧忌守着大伯,就徑自點上了一顆煙,將本次新加坡發生的事情,很詳細的講述了一遍,這其中就有厲香粉的那些事兒。
雖說早就知道柴紫煙之所以出現在新加坡,和楚錚相遇完全是個巧合,可楚家老爺兒三個聽到那麼嬌滴滴的一妞,竟然在明知道回去是個什麼結果可還是義無反顧的返回後,紛紛是搖頭嘆息:「唉,我就覺得紫煙這孩子不會輕易的放棄你們之間的這段感情,可卻沒想到她為了你寧可去做這種危險的事!」
「也許她沒有死呢?」楚天台愣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的看着楚錚:「就像是前年你出事那樣,大家都以為你是必死無疑了,可誰能想到你在海外待了一年後,又活蹦亂跳的回來了?楚錚,我覺得紫煙肯定沒死,她也許是被哪位好心人給恰好救走了,要不然為什麼你在海面上搜索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到她的屍體?」
「爸,如果我不是親眼看到她心口中槍,我說什麼也不會放棄在海面上搜尋她。」楚錚眼裏滿是痛苦的搖搖頭:「她和我不一樣。我本來就出生入死慣了,也知道該怎麼適應突發事件後的複雜環境。可她不一樣啊,不但是心口中槍,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會游泳。」
楚錚眼睛盯着地面,喃喃的說:「之所以沒有找到她的屍體,我估計是沉入了海底後,又被……」
說到這兒,楚錚閉嘴開始狠狠的吸煙。
誰都能聽出他沒有說下去的意思:之所以沒有在海面上尋到柴紫煙,她十有八jiu是葬身魚腹了。
如果柴紫煙不是心口中槍,假如她會游泳的話,楚錚絕不會放棄搜救,楚家老爺兒三個也不會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難辦。
楚錚心傷柴紫煙之死,可楚家老人們卻在心痛之餘,就很快想到了即將面臨的現實:柴紫煙為楚錚而死一事,該怎麼和柴家解釋。
雖說柴紫煙之死是她心甘情願的,但總不能和柴家的人也這樣說吧?
隨着兩會順利召開完畢,各方勢力都有了不小的改變,國內政壇的局勢開始在新君登位前變得撲朔迷離。
可偏偏就在這個各系都為本系爭搶最大利益時,柴紫煙卻為了救楚錚而死了。
柴紫煙的死,不但影響了楚錚,而且也影響了柴楚兩系、甚至整個華夏政壇新勢力的佈局。
依着柴家在華夏政壇的地位,依着柴紫煙在柴家的重要性,這次她為了楚錚而死,楚家究竟要對柴家做出什麼樣的讓步,才能彌補呢?
這一些,楚錚可以不去考慮,但楚龍賓等人卻不能不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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