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手掌心,看着的掌心中,那一團細細亮亮的鏈子,拼命回想着那天,她所說的話。
可是,他只隱約能記起她說的簡短的那幾個字,他甚至不知道這根鏈子是她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他只記得她緊緊抓住他的大拇指,她伏在他的頸項哭,她說着對不起,謝謝你
他心裏焦急,他捨不得她哭,她哭得如此痛苦,也讓他的心劇烈疼起來,他聽到她說把她忘記,他就想不顧一切抓住她。
他記得自己拼了命一樣的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可是到最後,他只抓到了她的手。
他感覺到她要走,她要離開,她的手指正一根一根抽離,他心底慌亂,他只有用力,更用力,緊緊攥住她,但最終,她還是全部抽離了,離開了他的身體,疼得他再也睡不下去了
門外有響聲,他下意識收了手指,抬眼望去,有小護士走了進來。
「嚴律師,這是今天要吃的藥」護士將小藥杯里的藥放在他面前的餐桌上,後又看了眼面前的粥,笑着說道,「還沒吃粥嗎?那等吃完了再吃藥,記得哦」小護士關照着他。
他沒說話,只是望着小藥杯里的藥丸,沒有動靜。
小護士才轉身要出去,手機便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接電話:「是,我知道了過幾天就是勞動節啊,當然加班啊,對啊,好」她輕聲說着,邊說邊朝着門口走去,卻沒發現身後的人,聽到她的話時,瞬間白了一張臉頰。
「等等!」就在小護士要出門時,身後傳來嚴緒然的聲音,幾乎是喝斥住,不禁讓小護士嚇了一跳。
她轉身看向嚴緒然,頓時怔在那裏。
床上人的表情有些恐怖,瞪着大眼,死命望着她,幾乎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般。
她都慶幸自己剛好離他遠,不至於讓他一伸手就抓住,只是她不明白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你說過幾天什麼節?」嚴緒然輕聲問着,但能聽出他的聲音里,隱含了濃濃的怒氣以及不可置信。
「勞動節啊,五月一號怎怎麼了?」小護士依然待在門邊,不敢過去,一臉防備望着他。
「幾號?」他又開口問了句,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更濃郁了。
「今天是四月二十五號,過幾天就是五月一號了,勞動節了嚴律師」小護士怯怯叫了他一聲,他是怎麼了?
五月一號五月一號五月一號
這幾個數字不斷在嚴緒然的腦海中迴蕩着,他覺得自己好亂,都想不出五月一號,究竟是什麼時候。
「几几年」他又呆呆問了句。
小護士怯怯回了他年份,隨後看着他沒再有動靜,忙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嚴緒然轉頭望向窗外,窗外陽光明媚,窗口露出的枝椏上,樹葉已長得茂盛。
是啊,天氣是真的越來越熱了,五月了,馬上就要夏天了,樹枝上的樹葉早已說明了一切。
他怎麼能這麼笨,以為還停留在那一年的初冬,以為還停留在庭審後的幾天,以為還停留在判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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