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錦還沒開口說話,早已淚眼滂沱,她拼命忍住,不讓自己掉下淚來,想要開口說話,可是試了好幾次,聲音卡在喉嚨口,就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伸手,手指微顫,帶着手套的手撫上他的發,又撫上他的額頭,她又低下頭去,親吻他。
唇在口罩之下,隔着那一層紗,她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溫度,這般無力,哪怕近在咫尺,她也始終不能真正觸碰他。
「哦,患者心跳加快了」一邊的護士看着監護忙說道。
凌錦聽到護士的話,隨即心也怦怦跳動起來,望了眼身後的顯示屏,又望向躺在那裏的人,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依然緊閉着眼睛。
凌錦心裏焦急,一手找到被子底下他的手,緊緊握住,一邊湊近他,沙啞着喉嚨開口。
「我知道你能感覺到我你快醒來吧快點醒來,我好想你」她說到一半,再一次哽咽到說不出話,可是她知道,她要開口說話,要說給他聽。
「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就要當爸爸了是不是很開心?你要乖點,快點醒來,要不然,就不讓你當爸爸了聽到沒有?」她湊在他的耳畔旁,輕聲說着。
「患者心率又加快了,呼吸也急促了」小護士也驚詫,患者應該還處於深昏迷狀態,可是居然對外界有了反應,那是不是說明,他馬上就要醒來了?
「家屬你繼續說話,繼續和他說話」小護士忙鼓勵凌錦。
「我知道你是最厲害的,那麼多的危險與磨難,你都挺過來了我相信你,沒有什麼能難倒你快點醒來吧,我和孩子,我們都等着你」凌錦執起他的手,緊緊握着,淚水不斷往下流,聲音因為啜泣而顫抖着。
等在外面的嚴景然他們,看到裏面的動靜,不禁也焦急起來,能明顯看到顯示屏上的變化,可是床上的人,就是沒有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凌錦不知道說了多少話,說到最後,喉嚨都啞了,可是,嚴緒然除了心跳呼吸加快外,仍然沒有醒來。
一直到凌錦離開,他也依然躺在那裏,沒有一絲動靜。
之後的每天,凌錦都被允許進去看他,可是除了和上幾次差不多外,仍沒有醒過來。
半個月後,嚴緒然因危險期已過,從重症監護室搬了出來,入了家庭病房。
只是依然沉睡着。
嚴家所有的人心情都沉重,原君擷更是天天以淚洗面,他們心裏明白,時間越久,醒來的可能性就越小。
如若一直不醒,那便成了植物人了。
不同於嚴家人的沉悶,凌錦卻是很開心,因為終於不用穿着隔離衣,戴着手套帽子進去看他了,終於可以真實的接觸到他了。
凌錦在經過了半個月的調養後,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本來骨瘦如柴的身子,也慢慢長了些肉。
嚴景然記得將嚴緒然第一天搬入病房,凌錦便一直陪在床邊,一直握着他的手。
雙眼緊緊鎖着床上的人,那種生怕一眨眼,他就會沒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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