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內依然沒有動靜。
「唉我去!到底怎麼樣了?」申司僑忍不住扔了手裏的煙頭,整個人開始不停來回走。
「僑,坐下。」關廷宇捏着眉心,心裏已然煩亂,如此被他晃得,更加亂。
「我他媽怎麼坐得定,這都他媽過去30多個小時了,怎麼就他媽一點消息都沒有?」申司僑再度紅了眼眶。
玄曄瞟了他眼,終於開口,聲音里不再有以前的調侃:「相信嚴吧,他會沒事的。」
然後,又是寂靜一片。
又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過去了,六個小時過去了。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手術室的門開了,有人走了出來。
等在走廊內的人,全都望向從手術室出來的人。
安東優摘了口罩,望向一邊的嚴景然,臉色灰暗。
「我不能保證他能不能挺過去」他輕聲開口,聲音有些哽咽,他這一生中所做的手術,從來沒有如此刻般恍惚過,他一點把握都沒有,一點勝算的百分比都沒有,以往每一次,這種大型手術,感覺生死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可是這一次,他居然覺得,生死在天。
他怎麼可以把好兄弟的命交給老天了?
嚴景然沒有說話,定定望着他,良久,他才轉過頭去,一拳擊在牆壁上。
安東優沒再說話,而是拖着沉重地步伐朝外走去。
諾大的家屬待候區,靜得連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誰都不敢開口,誰都不敢打破這寂靜,甚至,誰都不敢哭出聲。
良久後,突然響起申司僑的聲音。
「笑話!嚴是誰啊,怎麼可能有事!我先走了。」他如是說道,動作迅速地轉身走了出去。
「你們都太過擔心了,我家嚴怎麼可能有事!真是!」玄曄也從休息室內出來,朝着站在那裏的一群人揮了揮手,跟在申司僑後走了出去。
寧維成走向嚴景然,對着他拍拍肩。
嚴景然依然沒說話,靠着牆壁,頭抵在那裏,只是放在一邊的手,緊緊攥着拳。
顧澤安到醫院的時候,嚴景然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椅子上。
78個小時,沒有一點起色,只能從窗口的玻璃窗內,遠遠望着躺在床上的人一眼,他不眠不休,手術室的人說送到這兒來了後,他便一直坐在這裏陪着他。
原君擷依然高燒不退,今天似乎清醒了些,但嚴肅清不敢告訴她老二的事,而她也沒有問,似乎像是知道,只不過沒清醒多久,又沉沉睡去。
顧澤安站在窗口望,床上的人身上插滿了管子,邊上的心電護儀屏顯示心跳呼吸血氧飽和度等等都正常,只不過,這些都有機器支撐着。
「小錦找到了嗎?」嚴景然開口問。
「還沒」顧澤安輕聲回了句,澤野還沒打來電話,應該是還沒有消息。
「我已經讓關二去問了。」嚴景然又說了句,臉埋入雙掌,這些天,仿佛全身的精力與思想都已被掏空,好像自己隨時都會倒下來。
可是他明白,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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