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子菁知道時翼弦說到能做到,馬上見好就收,「聊天聊天,你想聊什麼呢?翼先生。」
時翼弦這才笑了笑。
「聊聊你小時候的事?」
「我小時候沒什麼可聊的。」不知不覺,子菁的聲音變得冷了一點。
時翼弦好像沒有聽到子菁說什麼似的,只引導着話題:「話說,我其實一點也不了解英小姐呢。你的家庭,你的朋友,你的愛好?都聊聊吧。」
「我也一點都不了解你呢,翼先生。」子菁把他的話還給他,「可是我一點也不想了解。」
時翼弦察覺子菁的牴觸情緒,但他把依然自顧自地說道:「你小時候,有沒有什麼朋友?」
「我從來沒有朋友。」子菁一句話就把時翼弦堵死了,「哪裏分小時候還是長大以後。」
時翼弦……
果真是,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啊。
「那麼,你有沒有幫助過……別人呢?比如說,鄰家不愛說話的男生什麼的……」時翼弦覺得自己都把話遞到這裏了,英子菁好歹也應該想起一點什麼吧。
沒想到子菁果斷地否定了:「沒有,我自己都不愛說話,哪裏會去幫助別人。」
時翼弦……
突然有種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的感覺。
不,不可能的。
是她,絕對是她。
他看到她照片的時候就認出來了,他不會記錯的,她的眉眼,她的笑容和她偶爾流露出的溫存。
都是她無疑。
他絕對不會記錯的。
「你媽媽呢,從來沒有聽你說過。」時翼弦突然想了起來,他想起子菁給他的那一枚蝴蝶胸針。
他一直在計劃着,要用什麼浪漫的方式還到她的手裏。
然而電話那邊的子菁很長時間都沒有回答他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時翼弦才提醒道:「英子菁?」
「死了。」子菁突然就冒出了這兩個字。
時翼弦不由得一愣。
他隔了起碼一秒才反應過來,英子菁說的是她媽媽。
她媽媽竟然已經去世了?
「那麼……」時翼弦終於知道自己觸到了英子菁的雷區,但他還是猶豫着說下去,「你爸爸呢。」
「死了。」子菁這一次回答得很迅速,但一個字都沒多加。
時翼弦覺得自己把話談死了。
他沉默良久,才說道:「對不起,我很抱歉……」
子菁正待生硬地把他的話抵回去。
時翼弦竟然又搶在了她的前面:「我父親也去世了……」
電話那邊的子菁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知道至親去世是什麼感覺。」時翼弦又緊接着說道,語氣卻是輕緩地,「我是親眼見到他去世的,那之後我很長時間都不願意和任何人說話……」
不是不願意和任何人說話,而是從那時候就沒有辦法和別人說話了。
電話那邊的子菁沉寂了很久。
才說道:「那麼後來……」
「後來我還是恢復了。」時翼弦回答道,「就好像從火裏面煅燒過一次一樣,我覺得自己變得無堅不摧了。」
又過了很久,子菁竟在那一邊緩緩地說道:「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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