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賣的啊!」聽語氣,電話那邊的英子莘已經是激怒狀態了,「他是做那種生意的!他不知道睡過多少女人,而且是別人花錢就可以買他干一場!就算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你也不能和這樣一個傷風敗俗的男人在一起!」
「他就算是個殺人犯,是個精神病,是個惡棍,我也嫁定了!」英子菁也毫不示弱地給英子莘嚷回去,「你,英子莘,休想!干涉我一分一毫!」
這一次你來我往的嘶吼之後,姐弟倆同時都無聲了。
英子菁知道他們都同樣固執。
一旦認定,就是誰也說服不了的地步。
隔了好一陣子,英子莘在那邊率先掛斷了電話。
子菁原本繃緊的身子頓時鬆懈了下去。
她覺得有些脫力……
真是沒想到過,她的阻力會來自英子莘。
從小到大,她都扮演着半個母親的角色。
她操持英子莘的一切,要求他服從,要求他聽話和順從,然後她操心着他的一切……在姐弟倆之間,她一直佔據着看似強勢的地位。英子莘從沒有干涉過,也無從干涉她的任何事情。
因為,她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是放在這個家裏。
這麼多年,唯一一次從狹隘的精神世界探出枝頭,卻未曾想過,遭到了英子莘如此強烈的抗議。
英子菁可以感覺得出來,他未必就是不滿意時翼弦。
換另一個人,英子莘依然會是同樣的態度。
他可以到處吃喝玩樂,廣交朋友,他可以徹夜不歸,可以出國留學,可以過着豐富多彩的生活。
但英子菁,必須要在家裏做一個留守者。
她必須要為他守在家裏,不能踏出這個世界半步。
子菁覺得好累。
她也需要一個男人的臂彎可以依靠,她也想要從疲於奔命的狀態中短暫的脫逃出來。
她來到了梳妝枱前,取出了吹風機,有些麻木地吹着頭髮。
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子菁把風筒開到了最大。
她不想再聽英子莘的電話。
他那麼不理解她,那麼自私那麼狹隘。
她為他付出那麼多,如今不過是想要追尋自己的幸福,可是他卻百般阻撓。
他對得起她嗎?
想到這麼多年的艱辛,英子菁只覺得雙眼發酸。
手機響了停,停了響。
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次。
子菁只吹着頭髮,也吹乾了臉上的眼淚。
她放下風筒的時候,看着鏡子裏的女人。
她還是年輕的,並且也是美貌的。
再過許多年,她也會變老,皺紋滋長,青春不再……那時候,哪裏還有一份如此美好的愛情供她去抓緊呢?
英子莘總歸是要成家的。
她不可能,把她的一輩子都消耗在他的身上。
現在他抓着她,不許她離開,等到他尋得真愛,恐怕只會嫌棄她礙事。
她不能為了他而放棄時翼弦,也不可能為他去辜負另一個愛自己的男人。
房間門被敲響了。
子菁頓時才醒了過來,她恐怕是在這裏貸得太久了。
時翼弦也許已經等不及了。
她急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浴袍。
然後前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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