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兵升旗台上鮮紅的國旗迎風飄揚,升旗手筆直站在旗杆邊,而兩名護旗手手握鋼槍,為守護國旗而站崗。
吩咐妻女坐到自己左右兩側的葉志帆稍加打量四周,看着意氣風發的年輕身影,再看看身邊的女兒,從來不覺自家比別人家差的他很輕地嘆了口氣,說教葉盈:「台上一分鐘上,台下十年功,葉盈,你要向他們學習才成。」
「爸,等我進了部隊一定不會給你丟臉。」葉盈繃緊了下巴,試圖用面無表情掩飾自己的不安,但做得太過明顯,反而處處都顯得僵硬、拘束。
葉志帆看在眼裏,心裏嘆氣聲更重了。
根本沒有反省自己的不足,意識到自己的短處,好高騖遠不說,還喜歡……還喜歡做白日夢。
「盈盈,進不進部隊我們得另當別論,爸的意思希望你能學學他們的精神。」
再不濟也是自己的女兒,他必須得教育她,而不能就此放棄。
葉志帆耐着性子說教:「你以前最愛說葉簡處處不如自己,那你現在看看,看看下面的身影,看看他們走出來的氣場,你看到他們就等於看到葉簡。」
「盈盈,你沒有發現自己跟葉簡的區別嗎?沒有意識到自己比不上葉簡嗎?」
葉盈的臉色驀地一白,雙手下意識地捏緊了。
「爸現在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你,確實不如葉簡。以前的你優秀,那都屬於以前了。人,是要往前看,而你還停留在原地,自以為比葉簡優秀,其實,葉簡早已遠遠超越你了。」
現場說教比事實說教更具有衝擊力,面對一排排身姿筆直,有如青松的軍校學員,葉盈只覺自己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全身好像被蛛網纏住,越掙扎,越無力脫身。
孫冬晴怒了,還得顧及四周的她咬牙切齒維護自己的女兒:「葉志帆,有你這樣當爸的嗎?你看盈盈被你嚇成什麼樣了!」
「少拿葉簡跟盈盈比,比我心裏她什麼都不是!給盈盈提鞋都不配!」
每回他要說教,最先跳出來反駁的永遠是孫冬晴,怒火中燒的葉志帆壓着嗓子喝起,「有本事你等會把葉簡找過來,你敢不敢讓她給盈盈提鞋!」
「……」孫冬晴啞然,她哪裏敢!說都不敢當面說!
葉志帆冷哼了聲,「看到沒有葉盈,這就是你媽的本事!靠嘴的本事!如果你把你媽這點本事全學了,呵,十個葉盈都不如一個葉簡。」
這話說得不是一般的重了,葉盈臉上最後一點血色都褪盡。
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道:「爸媽,你們別吵了。今天我們過來找葉簡,不是吵架。」十個葉盈都比不上一個葉簡,……她就這麼差嗎?
不信,不服,更不甘!
她葉盈怎麼可能會比葉簡差,怎麼可能會比她差!
目光死死地瞪向前方,當視線無意間往升旗台掃一眼,坐着的葉盈突然「蹭」地站起來,她看到……一道自己熟悉的身影,一道做夢都想罵的身影,一道如今夜夜折磨自己,恨不能吃其肉,啃其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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