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相識數年頭一回靜處一室,牽着手,枕着肩,將小小鬧鐘放到書台,坐在床上的倆人低低淺語,一起等待新年到來。
京里,夏家老宅熱熱鬧鬧的,連老爺子、老夫人都極有精神,坐在加了厚墊的太師椅里,笑容慈祥看着晚輩們熱鬧。
今年夏以薇和侯梓回了老宅過年,隨同還有一雙早能夠圍着院裏跑到跟兔子還要快的雙胞胎。
金盆洗手的侯梓身上已經看不到當年混道上的匪氣了,每晚除了應酬會晚點歸家,其餘時間都會早早下班回來陪伴妻兒。
用他的話來說,他這無父無母的孤兒一直沒個家,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家了,他再不惜福會被天打雷劈。
外面是個花花世界,身價上百億的侯梓卻早早在花花世界裏遊了一圈,累了倦了,終於懂得歸家了。
等了他十來年的夏以薇終於這個少年時便敢向她吹口哨,但膽大來追她的遊子等到歸家。
雖然累過、怨過,甚至快要放棄,卻是年少時牽絆太多,哪怕再累再怨彼此已離開不彼此,如今一家四口過着美滿、幸福的日子,倆夫妻都格外珍惜,竟連絆嘴都沒有過。
外面突然傳來小孩還有些奶聲奶氣的哭聲,前一秒還陪着大伯說話的侯梓臉色一變,說了句「抱歉」趕緊起身小跑去院裏。
另一邊,大伯母對夏以薇道:「外面大寶在哭,定是小寶又在欺負大寶了。你啊,快去看看。」
大伯母手裏還抱着個奶娃兒,家中老四夏於崢,也就是夏以薇一母同胞的弟弟之子,剛滿一歲,還是個走路不穩,踉踉蹌蹌的奶娃兒。
奶娃兒早已入睡,正舒舒服服窩在伯奶奶手臂里,小嘴兒時不時嘟囔起,粉嫩粉嫩的小臉兒清清秀秀,尤其那眼睫毛,根根濃密且又卷,是個極漂亮的小男孩。
大伯母手裏抱着一個,自然不方便再去照顧另一個,見侄女夏以薇不曾起動,還以為沒有聽到,便笑着提醒。
瞅了眼窗外的夏以薇笑道:「不會我去,侯梓會照顧好。」
今年過年夏家老宅雖然熱鬧,但老四夏於崢兩夫妻因工作問題都沒有回家,只把奶娃兒送回老宅過來,老三夏於屹也缺席,媳婦兒帶着六歲的兒子回了老宅,再加上老六夏今淵,今年的夏家老宅缺了四人。
聞言,大伯母笑了起來,很優雅,哪怕微微一笑,都格外顯有端莊氣質,「你啊,苦盡甘來,也好,是該讓他們多照顧點小孩,孩子得多跟爸爸親近,以後做事才會更有魄力。」
夏以薇把撩到額前的黑髮別到耳後,露出柔和淺笑,「您放心,自打大寶、小寶出生,侯梓狠不能天天窩家裏陪着倆小孩,有時候反是我煩緊,推他出去工作。」
「都四十來歲的人了,陪着倆小孩玩還能玩到熱火朝天,有時候我還以為家裏又多了個小孩。」
說到老大夏凌霄、老二夏亦庭倆人的媳婦紛紛笑起來,小姑子嘴裏嫌棄,可臉上啊,哪有嫌棄,只有滿足。
苦盡甘來,前面可不是一點的苦,還是瞞着家裏人,不敢說出來的苦,如今的甜全是彌補當年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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