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份子和中方軍人又怎能認識呢?又怎能長時間凝望對視呢?又怎能跨越區區不足十米的距離,來一場相會呢?
不能。
現在的他和她雖近在咫尺,卻隔着萬水千山般的距離,既不能相認,也不能深凝。
再一次視線從愛人平靜如鏡的容顏里滑過,因她下跪而心疼到快要窒息的夏今淵緩緩鬆開自己的拳頭,接着又緊緊地重新握成拳頭,如此來回幾回,掌心傳來的力量讓他都快攪成一團血肉的心臟也慢慢向自己傳遞力量……
凝結到有如石頭般噎在心間裏的那一口濁氣隨着他重重一氫,又緩緩鬆開的拳頭而慢慢順暢,直到那一口濁氣完完全全吐出來,凝住的血液也終於有了一絲絲的熱氣。
她就這麼跪着,如此恥辱的下跪……身為男朋友的他卻無能為力,甚至還一記多餘的眼神都不能給予。
不能替她撐腰,不能給予她溫暖……他就在她眼前,看着她受苦卻什麼都做不了,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心臟又一次收緊起來,那一刻,夏今淵真真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菲薄的唇抿得更直了,逼着自己側首,將毫無焦點的視線落向遠方,遠方一遍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他也無心去看清楚遠方有什麼夜景。
他能感覺到她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能感覺到她短暫到像不經意間落過來的視線里包含了多少激動。
和他一樣,激動到一顆心好像從胸腔里直接跳出來,撲棱着小翅膀早飛到自己深愛的人兒的身邊去了。
人還站在心裏,可心……早飛走了。
「看上去好像真的是中方女兵,上帝,欽貌盛他是不是真的認為自己活太久了,想尋找一些刺激?」
身邊,傳來盧克低沉的聲音,他一直都在打量那三名被押跪樹下的女兵,非常仔細的打量過後,盧克真的很確定,那真的是三名中方女兵。
薄唇壓了壓的夏今淵再次來了一個深深呼吸,確認自己可以像往常一樣淡漠說話這才開了口,「他尋找刺激,可以,但是我們不能陪着他尋找刺激。」
「沒錯,你說得太對了,我們不能陪着他尋找刺激。現在到了該我們離開的時候了,我得去提醒bra,我們差不多可以離開了。」盧克說着,視線往黑漆漆,不知道隱藏多少危險的群山掃過,心裏,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裏真的不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哪怕這裏是欽貌盛自稱非常安全的地方,他也覺得並不安全。
此時的夏今淵卻不想那麼快離開,他還沒有和他深深思念着的愛人說一句話,他有些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了。
「盧克,bra先生並不喜歡我們干涉他太多決定。」他是這麼提醒盧克。
換來盧克很輕的點頭,沒錯,bra的確不喜歡下面的人過多干涉他的決定,現在的他正和欽貌盛很愉快聊天,自己突然間衝上去說可以離開,bra或許會聽進去,但心裏很有可能並不愉快。
這是bra,他很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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