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部電影激起了黨愛國的無限嚮往與豪情壯志,他看的無比投入,幻想着自己成為一名跨越時空的超級戰士,回到過去幹掉孟山,拯救世界,揚名立萬。
忽然幕布一黑,畫面變了,一個日本av女憂在上面搔首弄姿,帳篷里頓時一陣騷動,興奮的口哨聲此起彼伏,正沉浸在幻想中的黨愛國大怒,吼道:「誰換的碟!」
兩分鐘後,鼻青臉腫的黨愛國被觀眾們丟出了帳篷,他擦擦嘴角的血,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忽然一人攔住他的去路,炯炯眼神看着他:「你願意拯救人類麼?」
黨愛國後退兩步,手按在腰間的匕首上,警惕的看着對方,經過數秒鐘的對視,他判斷沒有威脅,因為一個渾身散發出學術氣息的科學家是不會兼職當暴徒的。
「你是誰?」黨愛國的手離開了匕首,但依然保持戒備,雖然對方不會硬搶,但保不齊會忽悠自己,這年頭一瓶水,一塊麵餅都是寶貴的財富,他必須小心。
「我們來自一個地下抵抗組織,這個組織的名字叫做安太,由一群志同道合的科學家和勇敢者組成,我們的使命就是拯救人類,現在需要你的參與。」
「為什麼是我?」
「我們在錄像廳放了一年這兩部電影了,只有你的反應讓我們滿意,其他人都更愛看av,這個解釋你滿意麼?」
「勉強可以接受,說吧,需要我做什麼,我正需要一份工作,不過拯救世界就算了,我有自知之明。」黨愛國光棍漢一條,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心裏明鏡一樣,什麼拯救世界,那只是科幻電影,現實中一天能吃飽兩頓飯就算不錯了。
「你跟我來。」那人轉身就走。
黨愛國遲疑了一會,還是跟了過去,有棗沒棗打一杆,反正他也沒別的出路。
轉交街角,竟然停着一輛黑色的奔馳g越野車,末世已經沒有了石油進口,煉油廠也被轟炸成了廢墟,能弄到汽油的人都是真正的大牛,黨愛國心裏有底了,這個安太組織,靠譜!
黨愛國上了越野車,被拉到了城外翠微山,那裏竟然有一座地下科研基地,裏面的設施和人員都讓黨愛國嘆為觀止,竊喜之餘他又心生疑惑,自己一個中年流浪漢到底有什麼長處,能被組織看上。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黨愛國都在接受各種各樣的培訓,灌輸信仰,因為他將要單兵作戰,乘坐時間機器前往1990年,重新開始一段人生。
安太組織的創始人是劉彥直,實際掌控人是特斯拉,愛因斯坦則擔任首席科學官,三人都尋了一具軀殼作為在這個世界活動的工具,他們決定以第一位面的2030年作為基地,向不同的位面進軍。
……
1943年1月10日的紐約人旅館,老闆好幾天沒有特斯拉的消息了,這天上樓查看,發現瘋狂科學家已經與世長辭。
1955年4月19日,普林斯頓大學醫院傳出消息,偉大的科學家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逝世,與此同時,紐約布魯克林一條街上發現了兩具屍體,一具是經常在此乞討的瞎眼瘸腿乞丐老鮑勃,另一具竟然是停屍房裏失蹤的中槍黑手黨安東尼,一個腦袋中槍的人是怎麼走到幾條街區外的,警察局的醫官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糊弄結案。
1967年夏,7月16日,中國江東省西北部農村麥田裏,一家三口忙着逃命,他們身後是十幾個端着步槍的民兵在追逐,子彈在呼嘯,氣溫燥熱,彤雲密佈,凡間的人類永遠不會知道,天空中有一雙上帝之眼在悲憫的看着他們。
這一家三口是陳子錕的長子陳北和他的妻子馬春花,兒子陳光,他們清晨從城市出發,一路汽車頻繁拋錨,最終還是被軍代表和民兵們追上,危在旦夕,但是劉彥直卻不能出手相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救了陳北一家人,只不過多增加一個位面而已,身為神,他不能再有凡人的情感。
陳北手持五四式手槍向追兵開火,壓得民兵們趴在田埂上不敢起來,馬春花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拎着人造革旅行包向前狂奔,忽然旅行包的拉鏈開了,露出航圖的一角,馬春花跑進小樹林,好奇的拿出航圖看了一眼,頓時震驚了。
一陣言語交鋒後,陳北拉着孩子向前走去,馬春花喝令無效,終於開始開槍了,一顆子彈擊中了陳北的心臟,他只來得及低頭看一眼心口處的血跡,就倒在地上死了。
馬春花丟下手槍,撲過來壓住噴血的傷口,歇斯底里的喊着,哭着,但一切都晚了,陳北已經死了,他的靈魂脫離而出,在空中盤旋着,悲憤的看着妻兒被民兵抓走。
一條筆直的路,年幼的陳光在不停地奔跑,永不回頭,他身後是引爆的解放牌卡車,烈焰沖天,爆炸聲不絕於耳。
陳北和馬春花的靈魂在空中注視着兒子越跑越遠……
近江郊外的空軍39000航站,跑道停着一架dc3客機,已經六十七歲的陳子錕焦急的看着手錶,他在等待兒子一家和大女兒的到來,他的大女兒陳嫣是大學教授,醫學專家,正在省醫院給腦出血病人做手術,醫者父母心,她堅持要等手術做完才走。
可是手術完了一台,又來一台,另一方面紅衛兵小將們也在追查陳子錕等一干老反革命的企圖,已經驚動了陳子錕的老對頭徐庭戈,軍警分分鐘趕到,最後陳子錕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忍痛下令起飛。
dc3沐浴着晚霞起飛,在槍聲中飛向遙遠的天際。
這架飛機是陳子錕在1936年購置的,已經三十一年的機齡,引擎是後換的,各種跑冒滴漏,加上只有一名飛行員,沒有副駕駛,沒有無線電導航員,也沒有地面引導,相反還要躲避着雷達和戰鬥機的追擊,年逾花甲的陳子錕飛的很艱苦,不知不覺將飛機飛向了台海。
福建是對台前線,台灣海峽戰雲密佈,到處都是高炮陣地和飛機場,絕對是飛機的禁區,一架逃亡的客機進入禁區的唯一下場就是被擊落,偏偏這時候飛機的右側引擎出了故障,液壓油也在泄露……
一雙無形的巨手撥了撥飛機,乘客們東倒西歪,陳子錕還以為遇到了氣流,他哪裏知道自己和死亡擦肩而過,再過一秒鐘他將會進入福建前線雷達的掃描屏幕。
飛機在上帝之手的指引下走湖南、廣西,進入北部灣海域,最終迫降在越南以東的海面上,在海上迫降是個技術活兒,更和運氣息息相關,這架老舊的飛機竟然安然無恙的順利降落,簡直就是人間奇蹟。
溫暖的海水,燦爛的陽光,遠處的丹麥貨輪,都在告訴這些乘客,他們的逃亡行動成功了。
但是留在祖國的親人就沒那麼幸運了,首當其衝的是陳子錕的大女兒陳嫣,她被公安局逮捕審查了許久,因為高層發話才被免於牢獄之災,但是難纏的還在後面,陳家收養的孤兒楊樹根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身為地區行署副專員的他不但不出手幫陳嫣收養陳北的遺孤,反而以此為要挾,想要染指陳嫣。
昔日的陳家別墅,今日的地委第一招待所,人面獸心的楊樹根借着談話的名義再次威逼陳嫣,沒想到柔弱的女醫生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但她並沒有殺死楊樹根,只是在自己兩邊面頰上各劃了三刀,鮮血淋漓的樣子嚇退了楊樹根,整個江北上空雷聲隆隆,暴雨如注。
楊樹根並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利用權力將陳嫣發配到龍陽縣麻風病村去做醫生,而失去了父母的陳光被姑媽劉媖收養的消息傳到他耳朵里,楊副專員大怒,立刻打電話給公安局嚴厲斥責,按照他的意思,非得讓陳北絕後才能滿意。
老百姓們都沒注意到,最近的天氣很古怪,乾打雷不下雨。
楊樹根要下鄉去視察樣板戲匯演排練情況,他乘坐的伏爾加轎車在保衛部門兩輛嘎斯69吉普車的護衛下剛開出行署大院,一個足球大小的橙紅色火球從天而降,在地上彈了兩下,鑽進了轎車的窗戶,從楊樹根的身體內過了一遍,他的外表沒有任何損傷,但是內臟焦黑全熟透。
副專員的三魂七魄還在懵懂着呢,就看到自己的伏爾加轎車越來越遠,環顧左右,叉着自己的兩個傢伙各自長着牛頭和馬頭。
「楊樹根,你本陽壽八十有五,只因作孽太多,天庭震怒,閻羅王差我兄弟二人送你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脫。」
「冤枉啊。」楊樹根試圖發出聲音,可是他已經是個死人,發不出任何動靜,只能任由牛頭馬臉押着他下地獄,接受永無止境的酷刑……
這一切都是劉彥直的操作,球狀閃電是他彈指一揮間發出的等離子火球,牛頭馬面和十八層地獄都是模擬出來的假象,類似於未來遊戲機的虛擬場景,但是對靈魂的折磨卻是貨真價實的。
按說上帝不應該有這樣的小心眼,和一個凡人大動干戈,但劉彥直覺得有必要這樣做,上帝也是人變得嘛。
又過了十年,一場瘟疫席捲了龍陽縣,陳嫣救了很多人,自己卻感染疾病去世了。
陳嫣的魂魄被劉彥直小心翼翼的提取出來,提煉為元神,他驚訝的發現,陳嫣的元神和他們不同,是純正的金色。
他忽然領悟,世間大多數人只是平凡的人類,但是有少數人堪稱人渣,比如楊樹根這樣的,必須讓他的魂魄得到滅絕,永世不得超生,還有一些人,美好無暇,道德高尚,他們可以才是真正配稱作神的人,比如陳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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