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怎麼是你?」白罪臉上露出詫異,從雲是他這個人設上的前女友,從幾年前分手後就沒有聯繫了,如今卻已這種鬼魂狀態出現,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從雲渾身都佈滿着冰霜,她看着白罪的眼神都帶着蝕骨的冰冷,冰霜在地下形成一行字:我很意外你這麼多年還能好好活着。
這話白罪就不愛聽了,人設的鍋他可不背,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但是我們分手多年了,我不明白你指使另一個鬼特意找我過來做什麼?」
從雲身側的手猛地攥緊,身上開始瀰漫開白色冷氣,白罪立刻覺得周邊溫度降了下來,地下的冰霜化作另一行字:如你所見我死了,還是拜你所賜。
白罪乾脆沒說話,等着看從雲想說啥,接下來對方也開始講述一切。
原來白罪和從雲曾經交往過,但是白成卻十分不看好從雲,因為從雲是一個歌廳的駐唱歌手,還是一個長袖善舞的交際花,這樣一個女人白成肯定是不希望白罪娶她。但是白成是一位心機非常沉的人,他從未表面反對過兩人的交往,反而是私下找上了邱老大幫忙,邱老大做事乾脆明了,當晚就讓手下拿着槍直奔從雲家裏,指着她的父母威脅從雲和白罪分手。
從雲只能接受,忍痛和白罪說了分手後,擔心自己父母會出現意外就立刻將他們送回了老家,只可惜她沒想到的是邱老大這個人做事喜歡斬草除根,直接讓人把她丟進了冷庫里自生自滅。
白罪了解經過後也想罵爹了,字面上的罵爹,他原本以為了白成的父債子償這個鍋他背得夠久了,好不容易卸下來了,現在就又背上一個情債,而且還是白成搞事的。要不是白成死透了,他都想親手弄死對方,他長長呼了一口氣道:「從雲,發生這種事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我要是知情我肯定不會讓你出這種事的。」
從雲靜靜凝視着白罪,冰霜形成字:我當然知道你不知情啊,不然我在變成鬼時候就立刻找你索命了,可我依舊最恨你了
在白罪詫異的神情中,從雲眼眶裏不停落下凝結成冰的淚珠,一顆顆掉落在地下:你當初在我和你分手時候沒有一絲挽留,甚至沒有主動找過我任何一次!哪怕你有一次找上我,或許我就會告訴你一切,我也許也不會慘死——我不恨那些害死我的人,我最恨你!
從雲嘴角露出一絲扭曲的笑意:我想讓你感受下被喜歡的人背叛的滋味。
在看見這句話時候白罪就生出了警覺,他感覺到了身後有一股濃郁的殺氣,立刻轉過身,反應極其快速抓住了一把差點捅到他的刀,他抬眼一看時瞳孔一縮。
面前的祁烊一身紅衣,長長的黑髮無風自動,精緻的五官上面色陰冷,他舉着刀,沒有因為被白罪抓住而停止,反而是更加用力將刀推進幾分。
白罪低下頭,那把刀幾乎抵在了他的心口處,那就是說如果他沒有及時回頭,他就直接被捅了後心處,他手緊緊抓着刀身,明明作為鬼是沒有血可以流的,可掌心傳來的疼痛卻直達心上,他眼底燃着怒火,語氣降到了冰點道:「你想殺我?」
祁烊面對白罪的目光很平靜,他說道:「是。」
「從雲是你的手下?」白罪問。
祁烊沒有否認直接道:「是。」
「呵」白罪忍不住搖頭笑了一聲,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要不是他身為系統知道祁烊是宿主之一,他都要覺得對方就是一個想搞事的npc。他真的很想問問祁烊是不是瘋了,竟然想殺了唯一的一個攻略目標,他死死抓着刀身道:「還記得我曾經說過,我要是當鬼了,我絕對不會比任何鬼差。」
話音剛落白罪就抬腿直接踢了祁烊手腕,祁烊手腕一痛,下意識鬆開了長刀,又被白罪一腳踹飛到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白罪手裏依然抓着刀身,用鋒利的刀刃直直扎進了祁烊的肩膀,看到祁烊痛得身子忍不住地劇烈戰慄,白罪鬆開了刀子,眼神冷漠到了極點,他一字一頓說道:「當初挖我心的是你,現在想用刀捅死我的還是你!」
白罪身上環繞着淡淡的黑色霧氣,祁烊忽然笑出聲,可是因為笑的幅度牽扯到了傷心又痛得皺眉,他喘着氣說道:「你有怨氣了知道嗎?」
白罪愣住,祁烊雙手握住了刀身猛地拔|出來,毫不猶豫地扎進自己的心口。
「我怎麼捨得你變成和我一樣沒有理智的怨鬼」鬼魂是沒有鮮血的,只有血色的霧氣冒出來,祁烊唇邊溢出血氣,似乎是痛到極致,眼淚不停得流下來,悽慘委屈的模樣讓白罪想起了最開始那個軟萌的他。祁烊以前攻略人物時候總是失敗,那個時候他就非常容易委屈到落淚,經常和身為系統的他談論失敗原因,從而慢慢的成長了起來。
所以白罪真的很久沒有看見祁烊這樣狼狽到極點的哭泣模樣。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愛你啊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伴隨着祁烊最後一句,他身上逐漸變得半透明化。
而此時祁烊大量記憶也源源不斷地灌輸進了白罪的腦海里,白罪看見了很多,看見祁烊親眼目睹了父母的自殺,找上變成鬼魂的白成被對方所殺死,最終他看見楚閭操縱着夢魘殺死了白成。
白罪直到後來是知道夢魘就是楚閭弄出來的東西,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殺了他老爸,他信賴了這麼久的人原來才是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他身上的霧氣不但沒有因為祁烊即將死去而淡化,反而愈發濃郁了起來。
不可原諒!
白罪沉浸在被欺騙的憤怒中沒有看到倒在一邊祁烊嘴角古怪地微微勾起。
「攻略目標好感度減少70,目前好感度為0。」
實驗室內,凌香憑空而出,她撐着一把黑色的傘,看見渾身插着管的白罪時眉頭下意識微皺,她還記得楚閭交代的,一旦拿到了還魂丹立刻前往監獄餵白罪吃下,然後把醒過來的白罪帶出監獄。她拿出了白色瓶子倒出來,取出還魂丹掰開白罪的嘴巴餵他吃了下去,然後就站在一邊靜靜等待白罪醒來。
凌香看着白罪的目光帶着一絲她都沒察覺到的妒意,楚閭從第一次見到白罪開始就一直護着,她看不出為什麼楚閭對一個小混混這麼關心之至,白罪這個人到底哪裏好了?她咬了一下唇瓣,想起了林其對她說的那番話,內心湧起了一個念頭。
永生只要楚閭獲得了永生她就可以永遠陪伴在他身邊,而白罪一個人類根本沒有辦法和她比!她眸色愈發沉了下來,漸漸的神情堅定了下來。
躺着的白罪睫毛開始猛地顫抖起來,凌香知道對方是要醒來了,很快白罪睜開了眼,他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偏過頭看見站在一邊的凌香是卻很快清醒了過來,他坐起身,聲音沙啞的問道:「我怎麼出現在這裏?」
「你之前魂魄出竅,主人為了救你跟他師父求到還魂丹,我負責過來監獄餵你吃下,再晚的話沒準你就成為了真的鬼魂了。」凌香沒有發現白罪語氣中的漠然,耐心解釋道。
「哦?沒想到他不僅僅那麼關心我還吩咐你過來救我。」白罪低垂着頭看不清神色。
凌香感覺此時的白罪有些異樣,但是她自動歸咎於可能是對方成為鬼魂一段時間所以情緒不是很好,她湊上前說道:「我帶你離開這裏,主人他」
凌香話還沒說話就被白罪突然伸手掐住了脖子,白罪身上的管子被他大幅度動作扯掉一些,他冷冷得看着凌香道:「你算什麼東西?我之前接受你不過是因為你是楚閭手下一顆棋子,現在他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何況你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
凌香就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被白罪直接扭斷脖子。
楚閭在趕路時聽到了好感度歸零的提示音就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再怎麼是一個冷靜的人,一瞬間也想命令凌香不要救白罪,讓攻略目標作為一個鬼魂存在,然後他用法術禁錮着,躲到一個其他攻略者找不到的地方慢慢攻略就是了。
但是楚閭很快就冷靜下來,他知道這種方法簡直就是自殺式攻略手法,攻略目標的性格他幾乎都摸透了,軟可能還吃,但是硬的絕對不行,而且這麼做的後果也是有點偏離了人設,在起初他就偏離過了一次,導致了劇情點的變化,所以哪怕情況糟糕到這個地步他都沒打算真的強行禁錮白罪。
畢竟不管怎樣他都是用還魂丹救了攻略目標,以後見面了抓住這一點還是有翻盤的機會,他摘下了銀色面具露出了爬滿紅色符文的面孔,配上此時陰沉的神情有些猙獰,令人膽寒,很快他就回到了市長的家,朝氣息最濃郁的地方大步走去。
楚閭來到了儲物室,見到了毀去他好感度的祁烊,對方此時肩膀和胸口都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刀傷,對方狼狽地靠牆而坐,在看見楚閭時露出了微笑道:「功虧一簣的感覺是不是很不好受?。」
楚閭沒有了以往的笑容,只是冷冷看着祁烊道:「從儲物室的漏水開始就是你下的套,設計讓我接種下了水鬼的這個潛意識,然後再派男鬼給我提供破案的線索,加快了我調查進度,最後在去警局時候就讓你身邊這個冰鬼去偽裝水鬼殺了市長拖延我的時間。白罪的好感度會降低,就是因為你用死亡換取了將記憶傳輸給他的機會,從而令他知道白成是我殺死的,降低我的好感度。」
祁烊笑着拍掌道:「不愧是楚爺,分析全對了,還在好感度清零的情況下這麼冷靜,你故意說降低好感度騙誰呢?白罪的性格你我都清楚,我當初為了消除自己怨氣殺他還吞噬白成,好感度歸零了,而如今白罪知道你才是真正殺死白成的兇手,間接導致了我的死亡才有白罪被我殺死的事情發生,這樣情況下你肯定是歸零了。」
楚閭現在自然是後悔了,當初他剛到這個世界時候,還不知道如何在還有六個對手的情況下去攻略目標,所以他是在一番調查攻略目標下,偏離了人設強行殺了白成,目的就是用白成死亡作為藉口讓夢魘進入攻略目標夢境,從而讓攻略目標主動找上自己。
但是他意識到祁烊是一個攻略者時,他才發覺到介入了對方的劇情點,還陰錯陽差的害對方變成了怨鬼。同時他慢慢觀察下還發覺到只要不偏離人設,每個攻略者都有屬於自己的劇情點,這個劇情點就是刷滿攻略目標的機會。
楚閭當時還覺得自己那個無心的做法導致祁烊死亡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還陰得對方好感度歸零。但是他看着目前完成變樣的祁烊,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犯了一個大錯。
從雲覺得眼前的氣氛凝重,她站出來想擋在祁烊面前卻被他阻止,只見祁烊道:「不用保護我,我不會死,他也殺不了我。」
祁烊的身形開始慢慢發生了巨大變化,重新變回了最開始少年的形態,臉上兩個酒窩因為笑意顯得十分可愛,他望着神情陰沉的楚閭,笑得如同孩子一般天真燦爛。
「一切還沒結束前,我們永遠都死不了」
「縱然我得不到,也不會讓你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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