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羽衣的病房門口,很少會響起敲門聲,如果有醫療忍者或者玖辛奈來這邊的話,都是會直接進來的。
他們都不尊重羽衣的私隱權。
「原來是阿斯瑪啊。」
這次推門而入的,是猿飛阿斯瑪。
「喂喂,為什麼發現是我之後你是一臉嫌棄的樣子。」
實際上羽衣認識的人並不多,能在受傷期間來探望他的人更少,不過能稱之為朋友的人,他還是有的。
「我能說因為你長的太着急,臉上毛髮旺盛嗎?」
羽衣算是很認真的回答了阿斯瑪的問題,嫌棄人家,還是需要給出理由的,不能跟一些人一樣喜歡以「雖然你是個好人,但是……」這樣的句式回答。
悲劇如猿飛阿斯瑪,懵懂少年,未老先衰。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這是家族遺傳,遺傳懂麼,這是我沒辦法的不可抗力。」
這能說明阿斯瑪是三代目的親兒子,無論對於猿飛日斬、琵琶子還是阿斯瑪自身,都算是一件好事情,羽衣不該求全責備的。
「四代目的婚禮是今天吧,你果然很悲劇,看在這個的份上,我原諒你剛剛的人身攻擊了。」
「現在還不是四代目吧?」雖然水門的事情已經是盡人皆知的既定事項了,但是三代之子這麼稱呼,大概不太好吧。
「而且這個還用果然嗎,我這個樣子怎麼看都不是可以自由行動的狀態吧?說實話,我還挺想……」
「挺想什麼……」
「沒什麼,紅和山城呢,不在木葉嗎。」
他還挺想看看玖辛奈結婚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山城的話還在前線,紅近期就會返回,畢竟戰爭的壓力已經大減,前線不需要維持那個數量的忍者了。」
羽衣點了點頭,作為曾經的同一支小隊的成員,如果這兩位在木葉的話,聽說了他的事情不會連面的不露的。
「出去走走?」阿斯瑪對着羽衣問道。
「出去就算了,這邊的醫療忍者不允許我做太多活動……去樓頂吧,算是放放風。」羽衣說道,在身體恢復期間,他不該到處亂跑。
「嗯,也好。」
「也好什麼啊,愣着幹嘛,搭把手啊。」難道還指望這個狀態的羽衣展示一下體術來個鯉魚打挺直接起來嗎。
「明白,明白,有話你直說不就好了。」
今天阿斯瑪看起來有點怪,滿腹心事的樣子。
羽衣此時身嬌肉貴,由阿斯瑪扶着他一步一緩的登上了樓頂,上來之後,羽衣直接就坐在了一張長凳上,阿斯瑪則是扶着欄杆向遠處望去。
從這裏看,今天的木葉一如既往。
「今天真是天氣不錯,最近沒人搭理你吧,包括玖辛奈前輩在內?」
實際上還不真不是這麼回事,羽衣昨天還見到玖辛奈了,上午的時候她來通知羽衣,告訴今天不會過來了,以證實自己不是結了婚就忘記弟子的人……拜託,你今天結婚,過來個鬼啊。
「話題就別亂轉了,有什麼話趕緊說吧,戀愛商談嗎?紅的事情?」羽衣沒有接阿斯瑪的話茬,而是直接問道,對方看起來才是該有話直說的人。
「戀愛商談?不,我這樣的人看起來會有這方面的煩惱嗎?大概你這樣的人才需要戀愛商談吧。」
「咳!」
無心之人的無心之語,往往才能切中事實的要害,雖然他本人卻毫無自覺。
其實阿斯瑪的意思是羽衣長了這麼一張臉,很容易被誤會,某些事情上應該會有需要商談的煩惱才對。
「如果不是紅的事情,那你還有什麼事情?」
「……」
他猿飛阿斯瑪的世界中心在羽衣看來就只有夕日紅嗎?
「並不是那回事,羽衣,不久前我升任上忍了。」阿斯瑪說道,實事求是才能限制羽衣的腦洞。
「是嗎?恭喜,不過對你來說這只是遲早的事情吧,需要為這個煩惱?」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不久以後我就要離開木葉了。」
「這個是任務,還是……總之火影之子做叛忍,影響有點太大了吧,你還是謹慎考慮為妙。」
只有進一步的實事求是,才能限制羽衣的腦洞。
「是任務的事情,接下來我會去執行保護大名的長期任務,所以會離開木葉,可能是五年,也可能十年。」
「為什麼嗎?這個任務是火影派發給你的?」
這個任務也太長期了吧?傳說中的十年任務啊。
羽衣當然不會認為阿斯瑪會真的去做叛忍,但也沒有想到他會去執行這樣的任務。
阿斯瑪畢竟是火影的兒子,讓他十年在外,這個跟流放也沒什麼區別,除了火影本人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會做出這麼不給火影面子的事情。
「不,是我主動要求的。」
羽衣:「……」
「果然還是戀愛問題嗎?」
這應該是被夕日紅刺激到了吧?
阿斯瑪也不接這個茬了,「硬要說的話,應該是我跟三代目的矛盾吧,跟大哥相比我一直不能讓老爹滿意,雖然我實力也在進步,現在也成為了上忍了,但是這種不滿依然存在,甚至更嚴重了……」
「在木葉,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所以,逃避嗎?」羽衣這還接了個知心大姐調節家庭矛盾的大活。
因為能夠跳出視角的局限,憑着想像羽衣也能想像到三代目跟阿斯瑪的矛盾所在,無非又是一些火之意志之類的東西。
但是火影的要求,以現在這個年紀的阿斯瑪來說,這種事大概不會理解到,他把三代對他的要求單純的理解為身為忍者的實力了,實際上火影更在意的是想法和觀念上的事情。
有人能在七歲的時候就以火影的思維考慮問題,但那個跟羽衣能把很多事情看透一樣,都是異常情況。
而阿斯瑪這樣的情況,才是這個年紀的人應有的想法。
「逃避啊,也確實算逃避吧。」
「阿斯瑪……人的一生總會被迫做很多無意義的事情,這個跟你的鬍子一樣,是不可避免的客觀存在,這個無法決定人生的價值所在……」
「不過自己主動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那是腦子壞掉了。」
「如果不說鬍子的事情的話,我覺得更有說服力……那對羽衣你來說,所謂人生有意義的事情是什麼?」
「對我來說嗎?應該是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東西吧……」
這句話不應該有那個「吧」字。
「那你想保護的東西是什麼?」阿斯瑪又問道。
「這個啊……我還沒有找到。」羽衣答道。
可是,真的沒有找到嗎。
「你說的這些話,跟老爹說的簡直一模一樣,看似很有道理,但是沒有實質,跟沒有說過一樣無意義。」
「人生重要的東西,當然不可能那麼簡單會找到的,畢竟那是重要,不說普通……自己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這一點沒有人能幫的了你,大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可有一點能夠確定,保護大名,有什麼意義嗎?一絲一毫意義都沒有,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五年或者十年,那可是很漫長的歲月。」
羽衣的言論近乎冷漠,但是這件事確實一絲一毫意義都沒有
大名算什麼?對羽衣來說,不算什麼,什麼也不算。
「我會好好考慮的。」
沉默了一會之後,阿斯瑪說道。
實際上他已經沒什麼好考慮的,既然已經接受了任務,哪怕僅僅因為年輕人的倔強,他還是會離開木葉的。
「說起來,老師的婚禮都不能參加,反而跟我閒聊,羽衣你也夠可憐的……」
「不過,婚禮不婚禮的,總之心意到了就是了。」
阿斯瑪把話題重新說回玖辛奈的事情,也意味着他的問題到此為止。
「心意?」羽衣莫名。
「結婚禮物啊,你不會沒準備吧?」
「額?」
告非!還有這麼回事嗎?!!
………
一個人的主意可能很好改變,也可能很難改變,數日之後,阿斯瑪還是跟羽衣做了告別。
火影之子離開了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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