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白沅靜之前的辦公桌在哪裏?我想先熟悉一下她所做的事情。」李冰兒微笑點點頭,兩人很自然鬆開了手。
聞言,閆澤微微愣了一下,抬手指着不遠處一個稍靠角落的位置道:「那邊的辦公桌就是她的。」
「謝謝。」李冰兒笑着點點頭。
「恩,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就行,當然,最好是小事,大事我也辦不了。」閆澤微微一笑,說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李冰兒嫣然一笑,微微頷首,美麗動人。
閆澤笑了笑,對文東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冰兒這才轉身順着閆澤剛才所指的方向看去,稍稍向旁邊看了眼,好看的眉頭再次忍不住皺了一下,因為死者白沅靜所在的辦公桌與正在睡覺的邋遢青年的辦公桌是平行幾乎緊挨着的。
李冰兒輕輕抬頭看了文東一眼,四目相對,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異樣神色。
因為剛才他們兩人都注意到就在方才文東說自殺者白沅靜的時候,這個睡覺的邋遢男人身子抖了一下,雖然很細微的動作,但並沒有逃過一直觀察着三人神色的這兩人。
這個邋遢青年一定跟白沅靜的關係不一般。
兩人暗自搖了搖頭,很是默契。
李冰兒轉身尋着白沅靜的辦公桌走去。文東並沒有跟來,而是負手如巡查一般隨意的在辦公區輕步走動,他可是扛把子級別的,自然不會去給李冰兒幫忙。
李冰兒坐在白沅靜的座椅上並沒有亂動,眼神打量着面前這方並不寬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很乾淨,一塵不染,上面的電腦鼠標和茶杯等等整齊安放,右手方是一個擺放檔案資料的小型資料櫃,長方體的資料存檔整齊的排列,後方還用秀娟小字貼了一面小紙片,1,2,3,4各類檔案資料整齊排列。
李冰兒只看了一眼,甚至都可以想像到白沅靜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安靜,乾淨,做事認真,條理分明。
搖搖頭,將心中複雜去掉,李冰兒微微俯身拉開腿邊的的資料櫃,拿出一些文件看了起來,發現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後,起身打開了白沅靜的電腦。
「你幹什麼?」就在李冰兒靜等電腦開機隨手拿出一本銷售經濟的文書查看的身後,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李冰兒轉過頭來,頓時愣了一下。
這時候,正在不遠處無聊的文東尋聲向這邊望來,雙手插-進褲兜走了過來。
李冰兒愣愣的看着面前說話的男人,不,應該是英俊的青年,而讓她愣住的原因就是這一點,這個頭髮亂糟糟的青年長得很不錯,平心而論,他給李冰兒的感覺更舒服,穿着簡單的白襯衣,個頭中等,皮膚白皙,雖然這般描述跟閆澤差不多,可無法形容的是他的氣質,乾淨的如鄰家男孩。
至於閆澤,看起來也是年青男孩,開朗熱情,總的來說有點花花公子的感覺,可面前的青年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只不過此時的他頭髮亂糟糟的,本來溫和明亮的雙眼卻是布着幾根血絲,給他的形象打消了不少分。
「蘇晨,她是李冰兒,是文總監剛安排過來接替白沅靜位置的部門助理,這位是文總監。」文東走了過來,還沒說話,閆澤便連忙走了過來解釋道。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聞言,蘇晨愣了一下,臉上帶着歉意的看了李冰兒一眼,隨即轉過身來看着文東道:「文總監,你好。」
「你好。」文東看到蘇晨的相貌,也是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掩去,微微點頭微笑道。
蘇晨輕輕轉頭看了眼白沅靜的辦公桌,眼中閃過一道哀傷,對文東和李冰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默默的轉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閆澤喉嚨間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對文東和李冰兒微笑點了點頭,走了回去。
安靜回到自己位置的蘇晨輕輕抬頭看着閆澤的背影,靜靜的看着他,良久之後收回目光。
文東與李冰兒對視一眼,文東轉過身去離開了,李冰兒小嘴咕噥一句,這才轉過身來。小手抓起鼠標看了起來。
「叮鈴鈴……」沒一會,李冰兒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
李冰兒拿起手機一看,頓時皺了皺眉頭,察覺到不遠處的閆澤向這邊看來,李冰兒歉意的點了點頭,連忙接起電話走了出去。
「喂,徐法醫,有什麼新發現嗎?」李冰兒連忙找到一個安靜的位置,見左右無人,這才小聲地對電話問道。
「有,重大發現。」電話那邊響起一個敦厚的男子聲音。
「恩,我這就回去。」說完之後,李冰兒便掛斷了電話。
收起手機,李冰兒抬頭發現文東也跟着走了出來,正站在辦公室外的門口四處張望。
「過來。」李冰兒從轉角處走了出來,小手一勾道。
見狀,文東翻着白眼走了過去,走過轉角來到李冰兒近前,沒好氣的訓斥道:「喂,你要看清自己的位置,現在我是領導,你這樣被別人看到多不好,你應該這樣說,文總監,你過來一下下……」
「有新發現,你跟我一起。」李冰兒白眼一翻,直接沒理會文東的喋喋不休,拉着他的胳膊就向樓道走去。
「喂喂,幹什麼,我不去,我下午還有事呢。」文東連忙扯開李冰兒的小手掙扎道。
「什麼事?」李冰兒皺眉道。
「晚上還有個很重要的飯局,我必須去。」文東嚴肅的道。
「現在還早,你急什麼。」
「那也不行啊,我這可是上班時間。」
「張總都說了讓你配合協助我。」李冰兒哼道。
「她是她,我是我。」文東撇撇嘴,顯然不想去,他對這玩意可沒有多少興趣。
「那好,要麼你之前的任務就別做了,我直接抓你進局子,晚上那飯局你可以推了,第二個選擇,陪我一起去。」李冰兒冷冷的看着他,語氣堅決的道。
文東:「……」
「你有沒有什麼發現?」車裏,李冰兒隨口說道。
「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感覺……那個蘇晨有點怪。」文東想了想道。
「恩。」李冰兒也跟着點了點頭,隨即從兜里拿出手機和一張紙丟到文東腿上道:「你比對一下。」
「這是什麼?」文東好奇的拿了起來。
「這是我從白沅靜那裏拿來的,是夾在書里的標籤,應該是她做的隨筆。」李冰兒一面開車說道。
「別說拿,這是偷,你這樣是不對滴。」文東一面打開李冰兒的手機說道。
李冰兒翻了文東一眼,沒有說話。
「嘶……」
李冰兒靜靜的開着車,聽到文東倒吸涼氣的聲音,皺眉問道:「怎麼了?」
「這好像有點不對勁啊。」文東皺着眉頭,看一眼李冰兒偷來的隨便,又看了眼手機上拍攝的白沅靜的遺書,眉頭越皺越深。
「哪裏不對勁?趕緊說。」李冰兒一急催促道。
「這遺書應該真是白沅靜親手寫的。」文東呢喃道。
「恩?為什麼這麼說?」聞言,李斌哥忍不住側頭看了文東一眼。
「一樣,因為太一樣了。」文東說道。
「什麼意思?字跡?」
「不,不單是字跡。」文東搖頭。
「舉例!」李冰兒開着車氣哼一聲提醒道。
「好,那我先讀一下這封遺書你聽一下。」
「媽媽: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謝謝您,將我帶到了這個世界並且養育成人。很對不起,懦弱的我卻再也沒有勇氣存活於世,所以我選擇離開這個世界,請相信這是對我來說最好的路,它是解脫,您一定不要為我難過。
我總認為,以後總會好起來的,您也這麼說。雖然我的條件很普通,但只要我努力,就能在這個社會上獲得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我錯了,媽媽,原來有些事並沒有我所想像的那般美好。有些事,不論我怎樣努力都做不好,每一天都像我的世界末日,無聲的諷刺和劈頭蓋臉的怒罵告訴我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麼的可笑。在這個激烈廝殺的職場職位上,我像個灰頭土臉的小丑,我是那樣的格格不入,我在這個世界是多餘的。我每天只能假裝笑容,躲在自己的小殼裏,一點點往回縮,一直縮到眼前一片灰暗再也看不到點點亮光,我彷徨,我無助,我卻無可奈何,那是一個無底洞,一個讓我永世不能翻身的無底洞。
媽媽,對不起。其實,我並沒有您認為的那麼堅強,更沒有您認為的那麼好,我做了好多錯事,一步錯,步步錯,它就像惡魔的泥沼,讓我一步步深陷,所以我不再回頭了,我選擇了結束。
媽媽,我的銀行存摺里還有三萬塊錢,密碼是弟弟的出生年月日連在一起,錢不多,對不起,媽媽。
媽媽,對不起,這是我選擇的路,這是我的命,我反抗不了命運,更改變不了命運,但我至少可以選擇結束,這是我想了很長時間做出的決定。您賦予了生命,卻在我手裏結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媽媽。
不孝女沅靜敬上。
xx年x月x日。
aa2705221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3s 3.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