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霜這一路扛着棺槨也是累的不輕,他身廣體胖,也不適合在林間穿梭,便讓他留在這邊看護領路人,這個領路人若是死了,解釋起來還有些麻煩。
林坳頗大,他們怕引到山林野獸,又怕這林中還有其他人,也不敢大聲喊叫。五人散在林中尋找,一找就是大半個小時,依舊沒找到,不由着急起來。本來櫻子跟在文東身後,後來也被他安排分散尋找,並遞給她一張張秀秀和張問鼎的照片。
「嗨。」櫻子在路上才知道主人此行的目的,伸手接過照片,也沒有多問。
「找到了。」再過半個小時,終於響起櫻子驚喜的聲音。
因為在林間,張秀秀周身緊裹着幾層紗籠,不過卻不影響她的動作,一柄鋒利的匕首在她小手中飛快的轉來轉去,蓄勢待發。
「你是誰?」張秀秀眼神冷冷的看着竟比自己還要俏麗的女人,在這種地方出現這樣一個漂亮的外國女人,實在是有些詭異,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個高手。
她與亜和張叔叔在今天凌晨一大早便偷偷潛藏到了這裏,張秀秀熟於林間行動,知道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要小心,所以每隔兩個小時都要到四周查探情況,剛不巧,就在暗中看到了這個日本女孩。
這麼漂亮的女孩出現在這裏肯定有所圖謀,張秀秀可沒那憐香惜玉的心思,更不管她圖謀什麼,直接對她下了殺手。卻沒想到,這個漂亮的跟個狐狸精兒似的女人竟然還是個高手。
張秀秀心中警惕,卻見女孩躲過自己的襲擊後竟拿出兩張照片,隨後便看向自己,一張小臉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尤其她那句『找到了』,更是讓張秀秀殺心大起,第一意識便是以為這個厲害女孩是黑骷髏軍的走狗,不知從哪裏的來消息到這裏來尋找,本要動手卻又聽她說:「不要動手,我是來幫你的,主人讓我來尋找你和張叔叔。」
「那你是誰?」張秀秀聽得一驚,但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此時在異國他鄉,處處危險,她依舊警惕。但卻也掩蓋不住心中的興奮,她覺得,對方十有八九說的是真的。
「秀秀……」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張秀秀嬌軀一顫,猛地抬起頭來,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是文東。
沒過一會,聽到櫻子喊聲的張逸風等人也迅速趕來。
看着面前熟悉的、日夜盼望的面孔,張秀秀小嘴頓時一扁,眼淚稀里嘩啦的流了出來,誰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以來受了多大的苦,多大的委屈,肩上更是背負了多大的壓力,此時看到親人到來,眼淚終於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是自己人。」看到張秀秀對着櫻子的匕首,文東趕緊說了一聲,只見人影一閃,便來到了兩人身前,臉上壓抑不住的狂喜,不遠處的張逸風看到妹妹,也是興奮的,瘋了一般的跑過來。
「文東哥哥……」張秀秀小臉一扁,梨花帶雨,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
文東眼看着被她提在手中的匕首,由於跑動橫七豎八的划動着撲來,嚇得一顆心臟都蹦到了嗓子眼,就在震驚之際,一個香軟的身體撲入懷中,如八爪魚一般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文東心中激動,也是忍不住伸手托住對方的纖細腰肢。
張逸風跑得太急,再加上心中激動,一張俊逸的臉龐已經通紅,此時他已經張開雙臂,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妹妹撲在老大的懷裏,怎麼也不鬆手,一張老臉更是漲的像烤熟的茄子。
張逸風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看到一旁張逸風有些掛不住的臉,文東也是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尤其眼角邊看到依舊被張秀秀抓在手裏明晃晃的匕首,哪敢亂動……
「好了,去跟你哥哥說說話。」文東輕聲安慰道。
「我不,哥哥又不跟我過一輩子。」張秀秀卻是拒絕,嘴裏哼哼着,兩隻小手攬着他的脖子就是不鬆手。
張逸風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好妹妹,嘴角抽搐,幾近扭曲。
「乖,快去。」文東心中泛苦,卻是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哦。」聽到文東的話,張秀秀這才乖乖的放開雙手,收起匕首,伸手擦了擦眼淚,淚眼婆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哥哥:「哥。」
這個臭丫頭,張逸風心中苦笑,卻依舊掩蓋不住激動,眼看着對方撲來,連忙伸手接過,使勁的抱着懷中的妹妹,他這段時間可是擔心死了!
「帥鍋!」張逸風正激動着,突然聽到耳旁妹妹的奇怪聲音。
張逸風側頭好奇的看她一眼,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正是冷漠的站在一旁的百里寒,此時妹妹兩眼冒着精光,十足一個花痴模樣,全然將他這個哥哥忘了個沒影兒……
張逸風差點氣的氣絕身亡,差點沒忍住奪過她手裏的匕首引頸自殺了!
……
激動過後,文東便拉着慢慢冷靜下來的張秀秀詢問。這才知道張秀秀是外出探哨發現了櫻子,還差點殺了她。
此時櫻子正拿着一方白綢纏住胳膊,剛才張秀秀偷襲,雖然沒殺了她,卻也令她受了傷。
「我是主人的奴-隸,我叫櫻子。」察覺到張秀秀的目光,櫻子不在意的一笑,自我介紹道。
張秀秀連忙伸手抹去眼角的淚花,使勁挺了挺鼓鼓的胸脯,在別的女人面前,尤其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她要保持好妝容。
「哦,很高興認識你。」張秀秀微微一笑,點頭,卻在後面又加了句,嘀咕道:「狐狸精!」
於是,一行五人在張秀秀的帶領下,很快找到了張問鼎和亜的藏身之地。
碎石山坡上,建了一個簡陋的小帳篷,他們在這裏已經躲了將近一天了,似乎有所察覺,在文東等人趕到的時候,張問鼎伸手撩開敞口,站在帳篷前。
不覺間,文東加快了步伐,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衝到了近前。
張問鼎畢竟是年紀大了,這段時間一直擔驚受怕,再加上水土不服,看起來要蒼老了許多,臉上帶着皺紋,滿是疲憊。一身的麻布衫,像極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
「爸。」文東怔怔的站在他的身前,語調都有些顫抖了,眼角隱有濕潤,顯示着他內心的激動。
「好孩子,受苦了。」張問鼎看着他普通的容顏,尤其臉頰上那道猙獰的疤痕,頗有些老淚縱橫,伸手拍着文東的肩膀。
「爸,是我不孝。」文東『噗通』一下跪在碎石坡上,心中激動又愧疚。
「傻孩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張問鼎身形佝僂,連忙將文東扶起。
在之前,他已經從張秀秀那邊得知,女兒涵涵已經被文東救下,並且接管了嵐雲企業。不過因為當時時間緊迫,她只問了珍兒這麼多。但這些,對張問鼎來說已經足夠。
而他更知道,救下女兒的必定是文東,他心中感懷,女兒真是找了個好女婿啊。
「小寒,你也來了。」張問鼎側頭看着走到近前靜默無聲的百里寒,心中也是感激。
「伯父,您受苦了。」百里寒說道。
「沒事,不辛苦,不辛苦。」張問鼎笑着搖頭。
……
「亜怎麼辦?」一行八人回到放棺木的地方,領路人還在熟睡,文東看了眼一臉溫善的亜,卻不禁皺眉道。
亜對張秀秀和張問鼎有恩,竟兩人解說,要不是沒有亜,他們早就已經死了,文東心中感激,必定要將亜也帶回去。
而他們此行人數定下,若是多了一個亜就不好解釋了。本來按照他們的計劃是將棺木里的屍體扔掉,讓張秀秀和張問鼎躺在裏面再帶回去,這一點就是稍作解釋就好。但棺木就這麼大,躺兩人已經擁擠,若說三人,肯定不行。
「這個倒也好解釋,就說亜是我新看上或者是新買來的女-奴,就是不知道亜願不願意。」一旁的顧風霜說道,他本來就是泰國人,雖說不是碎雲國人,但他做傭兵時間最長,對這邊的風土文化最為熟悉。亜是本土人,要帶走她其實並不困難。
見眾人看向自己,一旁的亜也是微微點頭,說了幾句泰語,文東等人聽不懂,一旁的顧風霜卻是大笑道:「亜願意。」隨後便抬頭看向一旁的文東道:「老大,沒問題的。」
「那好。」文東高興點頭,不由感激的看了亜一眼,亜面善,一看就是善良之輩,此時知道場合,心中對她更是感激。若她不願,說不得還要麻煩。
「爸,還要辛苦你一下。」文東看了眼掀開的棺木道。
「說哪裏話。」張問鼎不在意的一笑。他以前當過兵,之後更是做過一方大佬,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藏在棺木中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
「唔……怎麼回事?」領路人迷迷糊糊的醒來,見眾人正圍在棺木旁說談,不由奇怪的側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櫻子。
「不知道,不過好像計劃有變。」櫻子嫣然一笑,又道:「你可能是太累了,就睡着了,沒事的。」
「哦,謝謝。」看着櫻子純美的笑容,領路人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尤其對方還衝自己笑,只覺腎上腺激素極速飆升,臉色通紅。顯然,櫻子暗中對他施展了媚子功。
「是這樣,姊妹打過電話來,說我那兄弟必須要回到祖地安葬,沒辦法了。」文東苦笑着解釋道。
「這位是亜,顧兄弟剛剛在山澗救下的女人,兩人一見鍾情。」櫻子抿嘴一笑道:「那還要麻煩兄弟。」櫻子語氣歉意的說,頗有夫唱婦隨的意思。
領路人不知自己已受媚子功影響,此時腦子混沌一片,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去想其中蹊蹺,支吾道:「沒事沒事,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是,我們即刻啟程,還要麻煩兄弟了。」櫻子嫣然一笑道。
「不麻煩不麻煩。」領路人連忙擺手,美女嫣然一笑,他只覺渾身充滿了力量,走到棺木旁與顧風霜將棺木抬起,愣是沒察覺到棺木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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