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下午一點一刻。
張涵涵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藍悅咖啡廳,但並沒看到鴻展雲的身影,因為公司還有工作,她等了一會見他沒來有給他他電話,沒打通。她時間趕不及就想先回公司,卻沒想到正巧看到了鴻展雲的車。
她想,或許是鴻展雲在這邊剛巧遇到了朋友,也沒在意。隨意的一看,卻驚訝的發現跟鴻展雲在一起的竟然是文東,本來她想離開,卻剛好看到了文東站起來揍鴻展雲的一幕。
鴻展雲沒還手,臉上苦笑。張涵涵一心一想,猛地想起文東打他的原因。鴻展雲昨晚雖然跟自己表白過,但自己並沒有多在意,而且鴻展雲還是自己的學長,之後又明言要幫助自己,若因為這點事情而連累他,張涵涵自覺內心過不去。
尤其她對文東的做法十分的氣憤,怎麼可以打自己的學長!
而要說此時最尷尬的莫過於鴻展雲了,張涵涵有老公,而且老公並未像輿論傳言一般已經死了,並且就站在自己面前,還是因為自己碰張涵涵來找場子的。當着一個剛表白的女人面前被打,尤其打自己的人還是對方的老公,饒是他修養極好,此時也是羞愧的臉頰通紅。
「文東,你憑什麼打人?」張涵涵快走兩步來到兩人身前,看着文東冷冷的說。
文東此時臉色陰沉無比,似乎沒想到張涵涵會這麼巧趕來,更沒想到張涵涵竟還質問自己,好像傻了一般,愣愣的看着她。
「請你以後不要再管我的事!」見文東不答,張涵涵不想再面對他,一把拉住鴻展雲的胳膊,轉身就走。
文東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傻傻的站在當場,自此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
御景園小區。
「文東啊,你吃飯沒有,媽媽給你做。」周雅荷臉露微笑,語氣自然,只不過那笑容總有些尷尬。
雖然已經跟張涵涵離婚,但文東還是派了一些人在暗中保護着周雅荷。別看周雅荷平時有些神經大條,但心思卻極為細膩,終歸曾經還是黑道夫人不是?
她這幾天早就發現每次外出就有人在暗中跟着她,而她也感覺的到對方好像只是在保護自己,今天一早她在外出買菜的時候,就把暗中盯梢的人抓了個正着。
小弟無奈,卻又不敢對周雅荷不敬,最後被周雅荷逼問出了文東的下落。
周雅荷一句自稱『媽媽』,讓文東神情一愣。他親手殺死了張問鼎,對張涵涵愧疚,而另一個愧疚的人就是自己這丈母娘周雅荷。
「媽,我已經吃飯了,您就別忙活了。」文東苦笑着搖頭。
事情終歸還是要面對。
文東心中一嘆,見周雅荷應承一聲坐下來,文東說道:「媽,您知道我跟涵涵的事情了吧?」
「我不同意。」周雅荷哼了一聲,直接說道。
察覺到文東臉上的驚訝,周雅荷眼中的苦楚一閃而過:「文東,這件事並不怪你,甚至還是我們張家連累了你。」
「媽,您別這麼說。」文東低着頭,語氣低沉。
看到文東低沉的樣子,周雅荷有些心疼。要怪就怪老頭子這一輩造下的孽,卻是連累了閨女和女婿,不過他現在人都死了,也沒什麼好埋怨。如今她只希望文東能跟涵涵兩人過好,老頭子是賀文龍那個白眼狼逼死的,她的心裏真的不埋怨文東這個女婿。
「我不同意你們離婚,涵涵這孩子性子倔,等過幾天她明白過來就好了,你可是個男人,總不能隨着她的性子生氣她的氣吧,你放心好了,等過幾天,我再勸勸她。」周雅荷說道。
「媽,您不用勸了,我同意跟涵涵離婚,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文東低聲說道,顯然不想再多說。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你也跟媽媽使拗不是?」周雅荷有些生氣的道。
文東低着頭,也不說話。
見狀,周雅荷幽幽一嘆道:「涵涵是真的喜歡你,我也看得出來,你這孩子也愛我家涵涵。可涵涵這孩子命苦,現在又是一個人支撐着一個大公司,我看她這幾天都消瘦了好多。那天她的助理給我打電話說,涵涵這些日子一天只吃一頓飯,只說自己不餓,沒胃口,她的助理沒辦法才打電話給我讓我勸勸她。涵涵這麼喜歡你,現在弄成這樣,她肯定是心裏難受,涵涵要是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累垮的,文東啊,涵涵這孩子使拗,你也不懂事?」
「媽,您別說了。」文東雙手捂住臉頰,低沉的說,掌心已經濕熱一片。
「小東,我……」看到文東這樣痛苦的樣子,周雅荷好像是被嚇到了,張了張口,沒再說下去。
「媽,不管我跟涵涵怎麼樣,只要您認我,那您永遠都是我媽。涵涵那邊您放心,我會幫她的,但我們已經離婚了。」文東忽然放下手,語氣嚴肅的說,眼中布着血絲,有些嚇人。
「小東,你,你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唉……」聽到文東堅決的語氣,周雅荷生氣的不行,可此時又無可奈何。
周雅荷只認為是賀文龍逼死了張問鼎,事實的確也是如此。可當時的情景她跟本就沒有看到。
張涵涵親眼看着自己將張問鼎推進了海里,她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而自己作為那個將張問鼎推下海的那個人,又何曾忘記?
這件事,不但是張涵涵過不了這道坎,文東也是無法面對張涵涵,所以他在聽到張涵涵提出離婚之後,就答應了。
他看到張涵涵,就會忍不住的想到自己親手殺死了她爸爸,這讓自己怎麼面對她!
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
青城夜總會,包房中。
「文東,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要不要回去睡一會。」蘇月夢出生說道,語氣充滿關心。
「還好,我沒覺得累,不用。」文東搖頭道,否定了她的建議。
「還好?你看你的眼睛,都有血絲了。」聽到文東的話,蘇月夢有些生氣,轉過身來,伸出雪白的小手指了指他的眼睛。
卻不料,文東卻是探手一把將她的手抓住,蘇月夢一聲驚呼,不等抽手回來,緊接着便覺纖腰一緊,便被文東抱在了腿上,文東一手攬着她的脖子,上身一壓,蘇月夢便上半身虛躺在了沙發上,文東低頭着看她,四目相對,滿是血絲的雙眼看起來十分嚇人,卻又因為表情嚴肅,那嚇人的雙眼卻又看的十分認真。
「文、文東,你幹什麼呀?」蘇月夢嚇了一跳,故作隨意的問道,一隻手卻被對方死死的抓着,身體被懸空控制,根本難動分毫。
文東一手攬着她的脖子,一手抓着她柔軟溫暖柔若無骨的小手,身體輕輕貼近,貼近她同樣柔軟的身體。
察覺到文東只是抱着她,並沒有再動,蘇月夢很快的從最初的驚慌冷靜下來。明亮的眼眸靜靜的看着他的眼睛,他那滿是血絲的雙眼看起來是那樣的嚇人,可此時在她看來,卻又是那樣的哀傷,讓人看的心痛。
蘇月夢小手一抖,便掙脫了他的束縛,可她並沒有捶打,也沒有掙扎,而是再次忍不住的伸手摸摸靠近他的臉頰,那道同樣嚇人,卻又同樣讓人哀傷的傷疤……
這次,文東並沒有阻止,任由她一隻小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溫軟的指肚輕觸,好像在碰一個剛睡着的嬰兒,生怕被弄醒,十分的溫柔。
他靜靜的看着她,血絲眼眸眯了眯,似乎在享受着她這一刻的極致溫柔。
掌心捧着這張堅毅的臉,蘇月夢也不知怎麼得,眼睛裏就好像進了沙子一般難受,輕輕吸了吸鼻子,可愛的瓊鼻抖了抖,她輕輕一笑,好像在安撫,緩緩閉上眼睛……
文東那勾住她脖子的手慢慢上抬,直到印上她那粉潤的紅唇。
「嗯……」蘇月夢發出一絲微微的鼻音,欣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一下,而那撫上對方臉頰的小手卻也順勢攬住他的脖子。
從今天早上的不知所措,這次她有了準備,貝齒開啟,但終歸這還是個技術活,柔軟的香舌只是笨拙的迎合着,所以只過不就,她便傳出略微急促的鼻息,半躺在對方懷中的身體也有些不安的扭動起來……
原因無他,文東初始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可沒閒着,就在她用心卻又笨拙的學吻的時候,她身上的淡黃羽絨坎拉鏈已經悄無聲息的被拉開,裏面是一件黑白相間的薄毛衣,此時上面已經覆蓋了一隻大手。
她很疑惑,為什麼男人在接-吻的時候,手總是閒不着,尤其這裏則是他們百分百光顧的地方。在大學的時候舍友就說她們的男友總是這樣,而文東也是這樣,這好像已經是一個習慣……
男人與生俱來的習慣……
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不論他做的多好你都看不過眼,而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論他怎麼惹你,你都不會真的生氣。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喜歡上他了。無緣無故、不知緣由的,就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
蘇月夢俏臉紅霞,安靜的坐在文東身邊,小手擺弄着羽絨坎被拉到底的鏈索,臉上滿是被戀愛和愛情滋潤的喜意。
「文東,你今天好像不太正常?」蘇月夢再次忍不住問,其實,這個傢伙這兩天就一直不正常。
「怎麼?還要來?」文東轉頭看着她道,眼睛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尤其那因為好奇,微微揚起的紅唇。
「不不。」見狀,蘇月夢連忙擺了擺小手:「我不問就是啦。」
「我陪你喝酒。」蘇月夢伸手拿起一支啤酒道。
「女人少喝酒,沒好處。」文東一把將她送到嘴邊的酒瓶奪了過去,自己喝了起來。
「嗯。」蘇月夢嫣然一笑,乖巧的點點頭,向他身邊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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