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夢阮見寧陽郡主一本正經的點頭,還以為寧陽郡主聽明白了,感情是在不懂裝懂啊,「大夫的意思說,這人命是保住了,但說不定就傻了,凡事只能聽天由命。」
「不行,他要是傻了,那還有什麼用啊!」寧陽郡主目光落在男子緊閉着雙眼的俊臉上,顯然這一張俊俏的臉對寧陽郡主沒有多少吸引力。
「……你不應該說,就算他傻了,你也會不離不棄陪在他身邊嗎?」陶夢阮眨眨眼道,前兩天寧陽郡主看的話本子上面就是這麼說的。
「……」寧陽郡主臉色變了幾變,「本郡主是那麼傻的人嗎?」
「好啦,大夫也說了是可能,說不定一點事都沒有呢,什麼事等他醒來再說吧!」陶夢阮好笑的捏了捏寧陽郡主的手,她本就是感覺敏銳的人,能看得出,寧陽郡主很在意這個人的情況,就像,一個嫌疑犯看着重要證人的感覺。
「也只能這樣了!」寧陽郡主嘆了口氣,自己也擔心那一下把人給摔壞了。
陶夢阮見寧陽郡主這模樣,將她拖着離開了客房,叫寧陽郡主的丫頭玉蘭和翡翠帶寧陽郡主去沐浴更衣。
陶夢阮將寧陽郡主送回了她的房間,自己也回房準備沐浴更衣,卻見白鵠道:「姑娘,那人突然出現在山間,也不知是何來歷,為了姑娘的安全,屬下這就去查證一番!」
「哎,等等,查證身份什麼的不着急,我配一些藥丸,你替我帶給世子吧!」陶夢阮剛剛採到一株紫靈芝,正好可以製成上好的傷藥,司連瑾在外辦事恐怕會遇到危險,反正查那一個人的來歷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是。」白鵠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而陶夢阮卻將之前收集的藥材都取了出來,快到晚飯時,才制好了一瓶傷藥和一瓶解毒丸。
陶夢阮抹了抹汗水,將兩瓶藥遞給白鵠,道:「一定要親手交給世子!」
「是,姑娘放心。」白鵠答應着就退了出去。
陶夢阮送走了白鵠,叫小滿和小雪備了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本想着這個時候了,寧陽郡主那個吃貨應該不會等她吃飯了,沒想到她收拾妥當過去,寧陽郡主一臉憂傷的望着夕陽,竟然連滿桌子的美食都無視了。
「郡主,你這是怎麼了?」陶夢阮看了眼離寧陽郡主遠遠的一眾下人,抬手在寧陽郡主眼前晃了晃。
「陶小阮你個烏鴉嘴!」寧陽郡主見了陶夢阮,微仰着頭望着陶夢阮,眼裏竟然寫滿了委屈。
「他傻了?」陶夢阮反應了片刻,才想起之前跟寧陽郡主說的話來。
「他沒傻,可是他失憶了!」寧陽郡主捶了捶桌子,「沒傻有毛用,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所以,郡主,那個人其實是知道什麼秘密,而你大老遠跑到這裏來,其實是為了從他口中掏出什麼秘密來?
「陶小阮,你說現在要怎麼辦?」寧陽郡主望着陶夢阮,指望陶夢阮給她出個主意。
「失憶啊!郡主你也知道的,失憶這種事情,通常的緣故都是腦子受了撞擊造成的,說不定他只是暫時失憶呢?就算真的不能恢復了,看樣子長得清秀,人也不笨,你叫他給你當牛做馬把他的價值賺回來不就得了?」陶夢阮勸慰道,至於治好對方這種事,大腦是人體最複雜的器官,哪怕陶夢阮自認為醫術不錯,也不敢信口開河胡亂給人希望。
「你說得對!本郡主辛辛苦苦救他一命,怎麼能做賠本買賣!」寧陽郡主瞬間又滿血復活了。想通了才發現肚子餓了,於是,某吃貨立刻忘了那些糟心事,叫人擺膳。
寧陽郡主這回特意跑來莊子上住,就是某一天突然想起,前世這個時候,越國公世子趙益宣被人追殺,逃到這邊莊子上來。因為沒有人發現,最後趙益宣死在山上。因為這邊的幾個山頭都在頌王府名下,越國公府將趙益宣的死算在頌王府頭上,尤其是謝家的挑唆之下,兩家更是交惡,而趙益宣的胞弟卻迎娶了原本跟趙益宣議親的謝家三姑娘,從此跟謝家站到了一起。
寧陽郡主的心思比別人簡單,她不清楚其中有多少利益糾葛,但簡單粗暴的掐頭去尾之後,發現挑唆的、得益的都是謝家,而越國公府沒了一個世子,頌王府多了一個敵人。既然如此,只要趙益宣活着,能避免那許多麻煩最好,就算不能,她也是趙益宣的救命恩人,而不是仇人啊!所以,寧陽郡主撒了個嬌、賣了個萌,拽了陶夢阮做苦力,親自跑到莊子來守株待兔。
結果人救回來了,廢了許多力氣帶回來了,可人偏偏失憶了,這樣一來,趙益宣能發揮的作用就大打折扣了,寧陽郡主自然不開心。然而被陶夢阮一語點破,趙益宣這回事本來就是意外得來的,有收穫自然值得開心,沒有也算不上損失,寧陽郡主本來就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很快就想通了,這才發現,為了他錯過了美食,那不就更虧了!
晚膳之後,陶夢阮折到客房看了趙益宣一回,尋了機會查看了趙益宣的身體,確認沒有生命危險,至於要恢復記憶,就得看緣分了。
趙益宣醒着,見陶夢阮查看他的身體也一言不發,陶夢阮準備離開時,才聽他有些沙啞的聲音道:「那位,救了我的姑娘呢?」
「哦,她去看你的藥了!」陶夢阮隨口答了一句,看了眼想起身的趙益宣,「有沒有感覺頭暈?你最好別亂動,好好躺着,大夫吩咐了,你需要靜養。」
趙益宣愣了片刻,老實躺着沒動。
陶夢阮從客房出來,也沒去看在廚房煎藥的寧陽郡主,回了自己房間。之前又累又餓,陶夢阮制好了藥也沒有收拾屋子裏的東西,就去洗澡吃飯了,而陶夢阮的藥材,別說新來的暗衛,便是服侍陶夢阮不短了的小滿、小雪都不敢亂動。
陶夢阮看了眼亂糟糟的東西,挽了袖子過去收拾東西。小滿和小雪跟在陶夢阮身邊,負責將陶夢阮收好的藥材和工具放到指定的地方,突然陶夢阮的手頓住了,蹲下身子,手指沾了灑在地上的粉末在鼻尖嗅了嗅,臉色大變。
「姑娘……」小雪有些擔心的望着陶夢阮。
「青雀!」陶夢阮卻沒有理小雪,向外面喊道。
「姑娘有何吩咐!」青雀鬼魅一般出現在眼前,恭敬地問道。
陶夢阮手皺着眉,「白鵠有沒有回來過?」
白鵠出去辦事了,怎麼會回來?但暗衛做事嚴謹,青雀道:「屬下隨身保護姑娘,不知白鵠是否回來過。」
陶夢阮握緊了手。地上的粉末是她剛剛配成的藥粉,那傷藥需要的好幾味藥材都不太好找,陶夢阮也捨不得浪費,除了交給白鵠的拿一瓶,其他的都仔細的收在匣子裏。他們出去屋裏沒有留人,不是白鵠來過,這裏怎麼會出現灑落的藥粉?可白鵠回來做什麼?
陶夢阮快速的將藥材檢查了一遍,臉色凝重起來,道:「小雪、小滿,你們替我跟郡主說一聲,我有事出去一趟,請她在這裏等我幾日。」轉頭看向青雀,道:「青雀,帶我去找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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