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夢阮暗自翻了個白眼,誰能想到傳聞中眼高於頂的司連瑾,竟是個這樣容易就能滿足的性格,可大約是之前那一抹憂傷的情緒影響了她,陶夢阮到底沒有推開他。可這麼抱着也不是個事,若是讓人瞧見還不得被人笑死,陶夢阮嘆了口氣,道:「好了,你鬆手,我出來很久了,得回去了。」
司連瑾當沒聽到。
「我餓了!」
「……」司連瑾雖不滿意,到底鬆開了陶夢阮,卻借着寬大的袖子掩飾,抓着陶夢阮的手,一面往外走,一面道:「這裏的鳳梨酥和玫瑰卷都做得極好,我剛剛叫人去準備了,這會兒也該好了,等會兒你嘗嘗,若是不喜歡,就另外點。」
司連瑾將陶夢阮送到,就轉回去尋宮延述幾個去了。
雖然最終忘了唐五的事,但能得到陶夢阮心裏的話,司連瑾表示唐五那樣的小插曲可以忘了,心情一好,將陶少安送回侯府,便叫了宮延述和姚振安喝酒去。
姚振安遠遠地瞧着,就怕司連瑾將唐五怎麼樣,畢竟唐家大少跟他們算是一夥的,總要給唐家留點面子,見唐五安全的離開了,姚振安生怕自己成為司連瑾的出氣筒,連忙表示家中有事,忙不迭的跑了。
司連瑾見狀也並不在意,拽了宮延述去望江樓喝酒。
陶夢阮跟葛婧幾個一道喝了茶,覺得這茶樓的茶點果真名不虛傳,特意包了一份回去孝敬外祖母和母親。葛婧幾個見狀,也包了一些帶走,好在都不傻,還記得選了不同的口味。
花月坊的事雖有不少人看着,但明顯司連瑾一點都不捨得責怪陶夢阮,自然也沒人敢出去亂傳話。說到底,女子的體面靠的是父兄和丈夫,作為未婚夫的司連瑾都向着陶夢阮,旁人自然沒有話說,否則,即便陶夢阮沒有任何越禮之處,捕風捉影的傳言也能滿天飛。
葛氏不知外面發生的事,吃着陶夢阮帶回來的點心,有些感嘆道:「竹韻開在那裏也有許多年了,當年我剛剛嫁給你父親時,還帶着你姑姑去竹韻吃過點心,這玫瑰卷倒是不如那時了……」
陶夢阮有個小姑姑,是陶靜軒一母同胞的妹妹,可在陶家,除了祖母偶爾提起這個姑姑,幾乎沒有人敢提她。陶夢阮也只從祖母隻言片語中得知,小姑姑閨名陶馨媛,只活到十五六歲就沒了,那時還沒有陶夢阮。祖母在陶夢阮七八歲時過世了,之後幾乎就沒有人再提起她。
此時聽葛氏提起那位早逝的姑姑,陶夢阮忍不住問道:「娘,姑姑是怎麼沒的?」
葛氏聞言臉色微變,卻嘆了口氣道:「你小姑姑有心疾,一直以來都調養着,卻沒有法子斷根。到你小姑姑長到十五歲時,出了些事,心疾發作,就沒了。」
「是這樣啊!」
「是啊,你小姑姑性格最是和善,不說你祖父祖母,便是我跟你爹爹,將她都疼到心坎里,只可惜……唉……」葛氏搖了搖頭,「你小姑姑沒了,你父親怕你祖母傷心,就不許家裏的人提起你小姑姑,說起來你跟你小姑姑長得還真有幾分相像,你祖母在時,也時常看着你想念你小姑姑。」
陶夢阮點點頭,沒敢再問。那位小姑姑比她父親小了十個年頭,她祖父在小姑姑五六歲時就過世了,可以說陶靜軒是亦父亦兄的看着妹妹長大,結果小姑姑正是韶華之年就沒了,她父親的傷心不比祖母少。
葛氏出嫁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回娘家過中秋,老侯爺和老夫人都高興得很,家宴過後,一大家子都到聽風台上賞月。
葛氏難得有機會陪父母過節,坐在葛老夫人身邊,細細地替葛老夫人剝果子,又怕老夫人吃得多了不舒服,細心地只叫老夫人嘗一口,其他的自然落到了陶夢阮和弟弟陶少安口中。
陶夢阮自小學醫,哪能讓自己吃虧,多半都順手又遞給了弟弟,沒過多久,陶少安便委屈的望着母親,道:「娘,兒子再吃不下了!」
陶少安童言童語的一句將葛老夫人逗笑了,看向葛氏道:「快別剝了,將我的乖乖外孫撐壞了,我可不饒你!」
葛氏拍了一下陶少安的手,也不剝果子了,給陶少安淺淺斟了一杯酒,道:「行,娘給你賠罪了!」
陶少安聳着鼻子嗅了嗅淡淡的酒香,露出甜甜的笑容,得寸進尺道:「娘,才一點,給我倒滿吧!」
葛氏看了他一眼,顯然沒有滿足他願望的意思,就轉頭盯上了陶夢阮杯子裏的桂花釀。
葛婧幾個在旁邊坐了一桌,過來給葛老夫人敬酒,完了就拉着陶夢阮去跟她們坐。葛老夫人見狀就擺擺手,叫陶夢阮過去,小姑娘家自然是在一起說話玩耍的。
陶夢阮被葛婧拉過去,在她們一桌坐下。除了葛家姐妹四個,韓茜已經回韓家去了,倒是羅月蘇依然留在侯府,說是替母親盡孝,葛老夫人也沒有什麼話,不過是多雙筷子罷了,但府里下人慣是看菜下碟的,羅月蘇的暗地裏也受了不少白眼。
而另外兩個姑娘陶夢阮都不熟悉,一個是老侯爺一個族弟的孫女,名叫葛淺瑜,那家已經落魄了,父母又都過世了年長的祖父就將孫女託付給了老侯爺,前幾日才被接了過來。另一個是二房崔姨娘的侄女,父親調到京城做了個七品小官,崔明珠就被崔姨娘帶到侯府小住。
葛淺瑜母親去年病逝,父親在不久之前也過世了,如今還穿着素白的衣裳,頭上也只帶了白玉釵,更顯得素淨漂亮。她祖父曾跟着老侯爺上戰場,是過命的交情,如今前來投奔,老侯爺也沒有虧待她,吩咐了待遇都跟府上的姑娘們一樣。
而崔明珠就不同了,雖然是跟姑姑進府來小住,但崔姨娘算不得正經主子,崔明珠又只是七品官員的女兒,葛家只叫她住着,沒什麼優待。
陶夢阮被葛婧拉過來,向兩人點了點頭,便也坐下了,葛婧便喊着玩擊鼓傳花。陶夢阮見到葛婧微微抬起的下巴,目光落在微抿着唇的崔明珠身上,心裏搖了搖頭,葛婧這性格太沉不住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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