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談妥,丘家耀便乾淨利落的起身告辭:他可是個男的,再說,楊長英身上現在麻煩不斷,好歹如今兩個人也是合伙人了,他還是別再給她添亂了,這麼想着的時侯,丘家耀便笑着看向楊長英,「這契約你要是信得過我,我拿去官府辦手續可好?」
「你不說我也想着讓你去的,不過,我讓周老二跟你走一趟。」
丘家耀眸光微不可見的閃了一下,挑高了眉,「怎麼,還信不過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讓他和你過去見識一下,開開眼。」以後,周老二肯定會被她給用起來的,雖然吧,也是絕對不如周老大可靠,能值得她信任,但跑跑腿什麼的,還是可以的,再說,周老二的性子圓滑,腦子轉的也快,這是缺點不假,但也是優點。
如今他唯一還欠缺的就是眼力勁兒,以及對外頭各方面的見識。
有丘家耀帶他這一段時間,足夠了。
看着楊長英眼底閃動着的精芒,丘家耀略一想便猜到了其中的緣故,他不禁搖了搖頭,「你還真真的是物盡其用了啊。」說完這話後丘家耀自己就嘴角抽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脫口而出的這叫什麼話,物,他怎麼能把自己說成是物啊,他可是個人啊。
大活人!
抬眼看着楊長英也抿着唇笑,那眉眼彎彎的樣子,丘家耀也只好一笑搖頭,「一句話能看到楊姑娘笑的這般開懷,我也是值了。」
「行了,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那麼貧嘴?」楊長英瞪了他一眼,趕人般的揮揮手,「趕緊走吧,我還有事呢。哦,我明天讓周老二去找你,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你奶奶那個輪椅,後天早上給你可以吧?」
「沒問題,剛才周和我說了,圖紙什麼的我也很滿意。」
楊長英聽着他這話暗自翻了個白眼——
能不滿意嗎?
自己為了打動丘家耀,可是沒少在這輛輪椅上下功夫呢。
她看向丘家耀,「我還給老太太配了一副雙拐杖,到時侯不會讓你丟臉的。」頓了下,她朝着丘家耀狡黠一笑,「你可以和你爺爺說,這套輪椅是獨一的,以後,咱們鎮上絕不會有人和老太太的輪椅是一模一樣的,這樣,你覺得你爺爺會不會高興?」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比珍珠還要真。」
丘家耀這次是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對着楊長英拱手,「多謝楊姑娘。」
「只要丘老太太開心就好。」
楊長英這話說的有些直接:丘老太太開心,知道禮物是她送的,不求給自己當靠山什麼的,哪怕對她有一兩分的好感也是好的啊,所以,她說這話的時侯一臉的真摯,饒是丘家耀剛才在心裏暗自打量着她,竟也沒發現半點的異樣,這讓他對楊長英心裏有了幾分好感。
即要應付那些謠言非語,又要管教幼弟,撐起這個家。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是着實不易。
他想,就憑着她這份心,自己日後還是多照應她幾分吧。
待得丘家耀走後,楊長英回去屋子裏和劉氏交待了幾句,又叮囑了兩聲楊長同好生讀書,去看了幾眼周,知道他還沉浸在之前的圖紙中,楊長英也沒有打擾,便喚了一臉無聊,蹲樹底下數螞蟻的阿傻,在阿傻一蹦一跳的唧唧喳喳中,楊長英帶着他走出了楊家。
「阿英,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阿英,前面那個人好奇怪,他怎麼哭的那樣難過啊,他是餓了嗎?」
在阿傻的眼裏,只有餓了,才是最讓他難過,甚至是想哭的。
所以,看到那位婦人在那裏難過的哭,他便直覺的以為人家是餓了。
楊長英卻是抓了下他的袖子,「不可以亂走動,還有,我的話你都忘了嗎?」
「沒忘沒忘,不離開阿英半步。」
楊長英看了他一眼,朝着他露出一抹甜笑,「阿傻真乖。」也不知道為什麼,更不知道是什麼時侯開始,阿傻竟然不肯再喊姐姐了,雖然她覺得奇怪,但讓一個比自己高那麼多,大好歲的男人喊自己姐姐……之前是因為她糾正過,可阿傻卻一臉固執的不肯改。
現在他自己肯改口,楊長英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的。
雖然阿英這個稱呼也有些不妥當,但比起姐姐來,楊長英還是比較喜歡這個的。
「阿英,糖,糖……」
前面有個賣糖人的,阿傻拽着楊長英的手不放,一個勁兒的往那邊看。
那一臉依依不捨的表情讓楊長英看的直抽嘴角。
她真是多養了個兒子啊。
嘆口氣,她從阿傻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認命的開口,「別念叨了,和尚念經一樣的頭疼,去買去買。」
她真的懷疑自己要是不肯答應,這丫的會不會就拽着自己的袖子這樣一路撒嬌下去?
他這嬌撒的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可是她有啊。
拽着阿傻買了兩顆糖人,楊長英生怕阿傻再發什麼性子要東西,倒不是買不起,只是他這撒嬌的本事,讓楊長英被周圍來來往往過路的人給瞧的,她覺得自己臉通紅啊,不過這也讓她在心底小小的驚醒了一下:原本她以為自己兩世為人,臉皮應該是夠厚的了,可是現在瞧着,遠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啊。
好在不遠處就是她和周找到的鋪子。
此刻那裏正在裝修,周老二正在指揮着幾個工人在做事,一臉的頤指氣使——雖然這不是他的鋪子,但是,他現在可是掌柜的啊,而且代管這些工人呢,對於周老二來言,能逞一時的威風也是好的啊,這麼想着的時侯,他臉上愈發多了幾分的得色,正和一個工人指手劃腳的訓着話呢,眼角餘光瞟到門口走過來的人,周老二腿一哆嗦,差點沒被驚的跳起來。
「楊,楊姑娘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讓人跑一趟,我肯定會回去的啊,什麼事值得您親自來這一趟啊。」他一邊討好的笑,一邊回頭咚咚幾步跑過去搬了張椅子,又拿衣袖拂了拂椅子上的塵土,一臉的笑容堆成了花兒,「楊姑娘坐,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說。」
他可不是他哥,能被這大殺神另眼相看。
想到楊長英對他的那一頓胖揍,周老二就覺得自己心肝肉都在疼。
他想,自己這一輩子怕是都忘不了這頓揍了!
很多年後,當周國宏兄弟兩人發跡,被人問起來和楊長英三人之間的緣份時,他的回答是,始於一場胖揍。
當時,不少人以為他是在隨口胡溜溜,都不禁斥之一笑。
可卻完全不曉得,周國宏,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也是真的這樣認識的!
楊長英並沒有給周國宏好臉子,在她的眼裏,周國宏這人就是皮癢,得不時的有人在後頭盯着,訓着。
最好吧,是有人拿着一把小皮鞭狠狠抽着他才會卯足了勁兒的往前跑。
她看着周老二,似笑非笑的睇他一眼,「剛才周二掌柜的可是好生威風呢,瞧着我這小女子都唬了一跳呢。」
「呵呵,那個,我只是隨口說說的,隨口說說……」周國宏心裏直翻白眼,你被唬了一跳?呵呵,你這殺神打我這樣的能一人對上好幾個,我說幾句你還唬一跳?你騙鬼去吧你,心裏這樣想着,嘴上可是不敢,他看着楊長英,一臉恭敬的笑,「楊姑娘這個時侯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您看看,不管是哪裏需要改或是不合楊姑娘的心思,咱們馬上改。」
站在不遠處的幾個工人都瞪大了眼。
這是那個幾天來一直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周掌柜?
繼爾他們看着周國宏的眼神便改變了不少:得意什麼啊得意,不過都是混口飯吃嘛。
要是周國宏知道他們這些人的想法,肯定會被氣的跳腳。
怎麼一樣了啊。
他現在可是掌柜的,掌柜的!
不過現在他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自然不會這樣想,而且,面對着楊長英的時侯,他也是習慣了讓自己保持全身的警惕。
不敢多想啊。
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哪裏惹到了這位姑奶奶。
直接對着自己一頓胖揍的話,到時侯他打不過,罵不過的,白挨這一頓,多冤啊。
楊長英看着周國宏的樣子不禁抽了下嘴角,這人,真把自己當成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母老虎了嗎?她瞪了眼周國宏,撇撇嘴,「我看你剛才訓人訓的挺歡實的啊,怎麼着,真以為自己就是這鋪子裏的掌柜了啊,還是說,你想把你哥給鎮壓了,自己當家做主,當大掌柜的?」楊長英訓雖然是訓,但人卻還是要用的。
所以,直接就把周老大拿出來說事兒。
他們可是親兄弟。
周老二一聽這話頭立馬搖的撥浪鼓一樣,「怎麼可能呢,我哥是大掌柜的,我哥才是主事的,嘿嘿,那個,楊姑娘啊,我這不是我哥和你都不在,就一時得意忘形嗎,楊姑娘,今個兒這事你可別告訴我哥啊,他會踹我的。」
要是讓他哥知道他在鋪子裏耍威風,他哥肯定會抽他的啊。
周老二的臉垮下來,成了一個苦瓜般的存在。
楊長英瞪他一眼,「沒出息,做了還怕你哥?」不過她卻也沒再多說,只是看向周老二,「你今個兒把事情處理一下,明天就不用來這裏了。」她故意說的模樣,周老二一聽這話果然急了,大急,就差沒抱着楊長英的腿哭求了,「楊姑娘,我錯了,我錯了楊姑娘,你可別趕我走啊。」他哥會不會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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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萬更。我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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