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英笑了笑,摸了摸楊長同的頭髮,「你好好養傷,咱們以後再出這口氣。」
「嗯,我一定好好養傷。」
要是以前的楊長同,肯定會腦子一熱咋咋呼呼的就要現在衝出去了,可是現在的楊長英,一來他現在腿受傷,不能下床,二來吧,楊長英這段時間的訓練和影響可不是假的,最起碼讓楊長同學到了一些分析形式,知道現在不可能去找楊家二房的人報仇,他就把心思轉到了劉氏的身上,「姐,娘她的傷,沒事吧?」
「沒事,休息幾天就好。」
劉氏主要是自己想不通,心裏頭憋着一股子邪火。
這樣的情況下,誰也幫不了她的。
又叮囑了楊長同幾句,楊長英把藥餵他喝了,便扭頭去了隔壁的房間。
劉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楊長英扭頭端了一碗水,放到桌子上,「娘,起來喝點水吧。」
劉氏眼皮都沒動一下。
勸慰了幾句,劉氏還沒有動,楊長英心裏頭始終憋着的那股邪火噌噌的竄了上來,她把水自己咕咚兩口喝完,拿袖子抹了把嘴,冷笑了兩聲,「你這樣躺在這裏不吃不喝的,是想着自己找死,然後好悄無聲息的成全別人嗎?也好,等你死了,我和同子就幫你披麻戴孝,然後送進楊家的祖墳,好歹你也佔了個髮妻的名頭,是吧?」
「哦,也不對,要是楊平程的那個新娶的妻子不樂意,說不定你就是死了,都進不了楊家的祖墳!」
進不了楊家的祖墳,那就是說,她哪怕是死,也不是楊平程的妻子。
劉氏的眼皮顫抖了一下。
眼淚嘩嘩的落了下來,「英子……」
「您什麼都別和我說,你是想生還是想死那都是您自已的事兒。」楊長英直接打斷她的話,聲音清冷,「我和同子都長這麼大了,我還就不信了,這麼多年沒爹的日子都過來了,那會兒我們還小呢,現在我們姐弟兩個都長大了,有手有腳,哪怕是你這個娘也跟着沒了,我們兩個也不會怪您的,更不會活不下去餓死的,您放心吧,真的。」
劉氏,「……」
「英子,娘沒想着死……」
「你是沒想死,可您現在這個樣子,和想死又有什麼區別?」楊長英盯着榻上臉色慘白的劉氏,脫口而出的話極是尖銳,「您瞧瞧您現在這個樣子,依着女兒看來,還不如一了百了呢。這樣,您就不怕再次脫累我和同子嗎?同子還有傷,我照顧他已經是心神俱累,現在又加上一個您,娘,您是覺得您女兒是鐵打的不成?」
「……對不起,娘,娘沒有這樣想,都是娘的錯……」
「您別認錯,人生誰沒遇到過幾個渣男?遇到了甩了就是,您還年輕,又還有我們,咱們就和以前那樣當他死了,成不成?」
劉氏默默的流着淚點頭,「娘會想通的,你,你給娘一點時間。」
哪怕是為了兩個孩子,她也不會讓自己垮下去的。
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沒力氣了。
能逼的劉氏說出這樣的話來,楊長英覺得不枉自己發飆一回,她又幫着劉氏倒了杯茶,細心的扶她坐起來,扶着她小口小口的喝了,楊長英看着劉氏臘黃的臉色,心裏嘆了口氣,卻不能再說什麼狠話,凡事過猶不及啊,所以,她只能是循循誘導,「娘,楊平程現在肯定是回不了頭的了,他和楊家那些人一樣,心裏眼裏只看到那有錢的高氏了,至於咱們母子幾人,怕是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娘,女兒和您說這些不是讓您難過的,而是讓您認清事實,然後,咱們化悲憤為力量,好好過自己的日子,等以後咱們有錢了,換它幾麻袋的銅板,全部都砸到老楊家那些認錢不認人的人身上去,讓他們再瞧不起咱們。」
楊長英這話聽的劉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扭頭瞪了眼楊長英,「你這孩子,盡說混話,咱們便是有錢了,那也是咱們的,拿錢去砸他們豈不是把錢送給他們?娘可捨不得。」話罷,她輕輕的拍拍楊長英的手,眼裏全是憐惜,「好孩子,這些年來是娘對不起你,以後你放心,娘絕不會再讓你和你弟弟受委屈的。」
「嗯,我和同子以後就靠着娘親您啦。」
母女兩人相視一笑,屋子裏頭的氣氛溫馨而自然。
而老楊家。
楊平程卻是對着坐在炕上默默垂淚的高氏陪盡了笑臉,說盡了好話。
可惜,高氏只是捏着帕子角垂淚,頭也不抬一下。
這下把楊平程給急的,最後,他只能跺腳,「我的好娘子,為夫知道這件事情是為夫的錯,但那也是以前的事情,為夫這些年和你在外頭你也是清楚的呀,娘子若是當真不能原諒為夫,為夫,為夫這就跪下給娘子陪罪,還請娘子看在咱們一雙兒女的份上,原諒為夫則個可好?」話罷,他竟是當真手一伸,緩緩撩了衣袍,作勢要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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