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跳下床,三步並作兩步奪門而出,來到了院子裏。
「月姐!月姐!」
大叫幾聲卻沒人回應,挨個房間看了看都沒有發現柳月的身影,秦生的臉垮了下來,這麼關鍵的時刻,月姐竟然出去了?
呆呆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了好半晌,秦生一咬牙,「不管怎麼樣,這本書一定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好不容易有了本能修煉的功法,秦生自然將其當做命根子來看,「強身健體」一旦有了閃失,他豈不是又將重複之前八年那樣渾渾噩噩的生活?
大老遠穿越過來,不求力壓群雄,怎麼着也得來個長生才划算吧?
拿定主意,秦生大步走出院門,向宿舍方向狂奔而去。
此刻正值午後,學院裏的人基本上都開始了埋頭修煉,偌大學院冷冷清清幾乎一個人都見不到,當秦生來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僅僅過去了半刻鐘的時間。
左右掃了兩眼,見一個人都沒有,但這並不能使他放下心來,他深吸口氣,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屋門。
大廳沒人,所有擺設都和早上出門時一個樣,秦生心底暗鬆口氣,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
一把推開修煉室的房門,裏面空蕩蕩的,僅在地上有一面爛蒲團,蒲團旁邊靜靜躺着一本破書,秦生臉上浮現喜色,大步過去將破書拿起,塞入了懷中。
「魏宗遠看來也不是傻子嘛!擅闖別人宿舍,輕則無事,重則可是要關禁閉的!」
此時此刻,他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才落地。
秦生出了修煉室,又進到臥室,走到床邊將被褥一把掀開,露出一樣東西。
這是一柄長約尺許,通體烏黑的無鞘短劍,劍柄上纏着一條麻布,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凡鐵刀劍。
事實上,這把劍只是在鍛造的時候摻入了些許精鐵,只比普通刀劍強上那麼一些而已。
即便這樣,秦生的臉上也有喜色浮現,因為這是他目前唯一的一件武器。
伸手將短劍捏到手中,仔細端詳了片刻,「還挺鋒利的,以後就叫你『暗影』好了。」
這把劍以前是沒有名字的,秦生想來想去,給他安上了這麼一個霸氣的名字,也不管傳出去會不會被人笑掉大牙。
掀開長衫下擺,用繩子將短劍綁在大腿外側,又抬腿踢了幾下,覺得沒什麼影響,這才滿意的下樓去了。
「還是去月姐那裏吧,不僅有美味可口的飯菜,還不用擔心魏宗遠上門,多好的事!」秦生美滋滋想着,伸手拉開了宿舍的大門。
可大門外的景象令他的笑容戛然而止,臉色沉了下來,同時一手不動神色的向腿間摸去。
「笑啊,怎麼不笑了?」
魏宗遠陰測測笑着,看向秦生的目光充滿了譏諷,「你膽子不小嘛,這麼快就回到了宿舍。」
張岩、聞舉站在他的身後,同樣笑的不懷好意。
身後是宿舍,裏面空間狹小不利於他躲避法術,而外面魏宗遠三人站立的位置隱隱成包圍之勢,將街道前方和兩側都堵了起來,也就是說現在他唯一的退路看似是宿舍,其實是圈套,正好中了三人的下招,秦生的目光漸漸冷了起來。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表情!」魏宗遠說着,向後一退,大手一揮,「動手!先給我卸他一條胳膊!」
聽到指示,早已準備好的張岩二人,同時雙手掐訣,瞬間有光芒泛起,法術即刻成型!
然而秦生卻沒有像他們預料般退回宿舍,只見他嘴角微微一翹,接着身形一動,兩步就到了張岩面前,張岩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同時加大了體內法力的灌注。
秦生笑了笑,右腳閃電般探出,一閃的擊在了他的小腹!
砰的一聲悶響!
張岩只覺小腹突然一陣痙攣,體內正在運作的法力也戛然而止,雙手間即將成型的法術也噗的一聲化為點點靈光消散掉了,同時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如炮彈般倒飛出去,撞在了正對門口的牆壁上。
張岩一手捂着小腹艱難的站了起來,一手指着秦生滿臉駭然,仿佛見了鬼似的,下一刻,他感到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噴吐而出,神色頓時萎靡下來,短時間內顯然無再戰之力。
魏宗遠呆呆望着這一幕,下巴都快要掉在了地上,如此兇悍的戰鬥方式他從未見過,在他印象中秦生不是一個法術都不會施展的廢物嗎?如今怎卻如此暴力,一腳就令張岩喪失了戰鬥力,難不成他是體修?
魏宗遠瞳孔一縮,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不過下一刻,他心中的些許慌亂就被拋開,早上張岩二人將秦生打的抱頭鼠竄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剛才張岩只是猝不及防下才中了招,若是法術一旦施展開來,他逃跑都來不及,哪還敢上前一步?
想通這裏,魏宗遠獰笑一聲,「不用怕他,只要不讓他近身就行了!」
聽到吼聲,聞舉才反應過來,剛才由於太過震撼一時間愣住了,他手中的法術早已成型,此刻掃了秦生一眼,雙手一推,一枚冰刀就呼嘯而去。
秦生不必回頭就聽到身後傳來的破空聲,當下雙腿一曲,再猛一用力,嗖的一下竄了出去,險險的躲開了那枚冰刀。
剛剛站穩腳跟,一股龐然威壓從遠處傳來,抬頭一看,赫然是一面磨盤大小石塊,正向自己頭頂砸來!
秦生心中一驚,沒想到魏宗遠在土系法術上竟有不俗造詣,抬手就能放出這般大石塊,不過此刻不是震驚這個的時候,他腰部一扭,同時右腳在地面狠狠一踏,整個人如瞬移般橫跨了丈許距離。
轟隆隆一陣巨響!地面甚至都有了輕微的顫動!
如此大石塊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化為漫天碎屑塵土四散紛飛,一時間漫天都是黃黃沙塵,幾乎將他們三人籠罩在內。
秦生一聲悶哼,低頭一看,左臂上赫然被一塊流石擦過,劃破了衣衫,有絲絲殷紅鮮血淌出,還好傷勢不重僅僅擦破了皮。
與此同時他眼光一掃,恰好看到一枚冰箭正在聞舉手中飛快凝聚,心知再拖延下去只怕局面會對他非常不利,之前一腳令張岩失去戰鬥力多半是出其不意的功效,此刻魏宗遠二人已然有了防範,只顧在遠處施法攻擊,絲毫不給自己近身的機會。
他目中冷芒一閃,抽出了暗影短劍,說不得要下些狠手了,不管會造成什麼後果,眼下先保住性命才是。
保住性命的最有效辦法,那就是讓敵人倒下。
他手持短劍,腳掌微微用力就要向前衝去,忽然聽到身後有徐徐腳步聲,他神色一動,緩緩回頭頭來。
一個身材高大、膚色黑黑的少年,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龍青?你怎麼會在這?」秦生的神色有些古怪。
「呵呵,真巧,我的宿舍恰好就在這,剛才那般大動靜我還以為是地震了,沒想到竟然是幾位師兄在切磋武藝。」龍青倒背着雙手,不慌不忙的說道。
「不知小弟可否參與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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